城阳公主看着白嵩,气得手都在颤抖:“不知好歹的东西,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这么个臭皮囊,以为我多稀罕,若不是念在你在我身边伺候多年,你以为自己还能跪在我面前说话?”
白嵩在外是呼风唤雨的七爷,在公主面前不过是一条听话的小狗。
他也知道自己的出身不高,投入公主门下后,更是被人背地里耻笑,可是他不后悔,自己对公主的真心,哪里是那些俗人能懂的。
他掏出一把匕首来,双手呈上给城阳公主:“我这条命,当初便是公主救的。公主待我恩重如山,让我一个罪奴之子习字练武,甚至给我财富权势,在我心里,公主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我此生是为公主而生,死也当死在公主手里。”
城阳公主夺走匕首,狠狠道:“你当我不敢杀你吗?”
白嵩微笑:“公主有什么不敢的,你出身尊贵,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敢拦着,杀我一个犯罪的家奴,待我死了,所有罪责都由我一人承担,一定不会弄脏公主半分,公主放心,有我在,你一定不会受到一分伤害。”
城阳公主冷笑一声:“你背着我做下许多勾当,还打算伤害我的女儿,你究竟是何居心?”
白嵩指着钱朵朵道:“公主,那个女人是公主华美衣袍上的脏东西,只会让公主想起痛苦的往事,我帮公主除掉她,公主不开心吗?”
城阳公主拿着匕首对着他的胸口狠狠扎了一刀,虽然不至于一下子丧命,却也让白嵩痛得无法动弹。
“公主……”
“是谁让你揣测我的心思,我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也是你这狗奴才能左右的吗?”城阳公主一生骄傲,幼时得父母兄姐宠爱,长大又因公主的身份随心所欲,此生唯一遗憾就是得不到自己的爱人,这是她最大的执念。
得不到,便只能毁灭。
她曾经亲手杀了那个人,却也后悔了。
比起看不到摸不着,得不到确实不算什么。
想到无法看到那个人的音容笑貌,她有时候都觉得无法呼吸。
找了那么多个替代品,也没有一个人比得上他。
她的爱人犹如清风朗月,潇洒不羁,岂是这些俗物能比的?
她虽然不见得有多疼爱钱朵朵,可是毕竟是自己所出,心里还是几分挂念的。
她虽然对薛嘉燕冷淡,但是薛嘉燕在自己身边长大,而自己另一个女儿,却也真的被自己亲手丢弃了,每每这时,她便痛恨自己,越发对薛嘉燕也不想见了。
薛嘉燕若是知道这个秘密,内心不知该如何想。
钱朵朵叹了口气,为避免人被杀死,揪不出此前多个重大案件的凶手,她还是上前阻止了城阳公主。
她轻轻拉开城阳公主,看着公主忍不住还是问了:“公主,我只问一句,杀婴案与你有关吗?”
公主看了她一眼,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白嵩突然插嘴:“这些事都是我做的,与公主无关。”
城阳公主对上女儿的眼睛,那双眼睛,生得真是极好,她缓缓道:“是我做的。”
钱朵朵惊讶:“为什么?”
她贵为公主,还有什么得不到的,为什么要杀人呢?
还是一些无辜的孩子。
钱朵朵对公主多了几分疑惑和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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