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天启骑士

虽然马卡洛夫成功的策划了对俄军机场的袭击，但是他后来阻止阿拉萨德寻找并杀死西方间谍的事情，还是引起了扎卡耶夫对他忠诚的怀疑。
“策划袭击巴科夫的军队，只能证明他并不是政府那群蠢货和贪污分子的走狗罢了。他也有可能已经在暗中投靠了西方的那群资本家，成为了一名可耻的叛徒。所以你替我跑一趟吧，伊万。如果他真的是叛徒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明白，但如果他不是呢？”
“如果他证明了自己的忠诚，那么他也将会得到我超乎想象的补偿。毕竟从这次行动的结果来开，他的确在战略策划方面有超出常人的能力。”
这个被扎卡耶夫寄以厚望，能够在确认马卡洛夫是叛徒后还能将他解决的，名叫伊万的男人。正是除扎卡耶夫父子最信任的人，除阿拉萨德以外的最后一名天启骑士。
“关于那个间谍的事情，有进展了么？”
“确实有那么一点点，我们不是说好了让我来处理么？怎么，你现在想要反悔了？”
“不，是你的老板有了新的决定。看起来你阻止我干掉间谍的行为让他十分的不满啊，居然让他决定重新派一个代理人来替换你。在新代理人到达之前，你的副手将暂时代理这个身份。”
“哦？也就是说，现在我已经不再是代理人。在新代理人到来之前，这个身份将交给尤里暂时代理么？”
“是的，你的新任命也出来了，去给代理人当司机。要么，你干脆跟着我干算了，我去跟扎卡耶夫说说，他肯定会答应的。”
“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觉得当司机也挺不错的。”
“好吧，你要是什么时候改主意的，一定要记得跟我说。我让你给我做副手，我老大你老二！”
“...行吧。”
虽然马卡洛夫对阿拉萨德的招揽没有丝毫兴趣，更不想去做他的老二。但是也没有明确的拒绝，更没有恶言相向，即便他是因为阿拉萨德向扎卡耶夫‘告状’才失去了代理人的身份。
他清楚的知道，打从一开始扎卡耶夫就没有完全的信任过自己和尤里。毕竟作为KGB出身的过去，实在是难以让人放心的去彻底信任他们。更何况他阻止阿拉萨德行为，的确显得非常可疑。
当有些时候，信任正需要建立在怀疑之后。人在确认了自己的怀疑是错误之后，就会对怀疑对象建立起更深刻的信任。因为任何来自其他人的说服，都比不过人自己说服自己。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已经许久不见动静的任迩杰居然又冒出来搞事情了。只不过比起之前的几次，情况似乎变得更加诡异了起来。这一次任迩杰并不是以一个完整的人格出现的，而是以记忆的形式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而且并不是那种非常突兀的，突然冒出来的那种。反而更像是他回想起了本属于他自己的记忆一般，但是这其中，又缺少了最为关键的一些信息。
比如这个‘游戏’的名字，以及它的开发者。另外他还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越是向前推进所谓的‘剧情’，他就和这个世界变得越是契合。
事实上他已经开始在犹豫，或许自己根本就已经不在一个游戏之中了。自己所处的，是一个真实不虚的世界。但是这样一来的话，任迩杰又是谁的呢？如果任迩杰是自己的话，那么这个作为马卡洛夫的角色，又是谁呢？
其实答案一直就存在于他的内心之中，只不过他却难以分辨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并且自己也一度进入过任迩杰记忆中那个可以脱离游戏的状态，只不过因为用于脱离的界面似乎出现了问题，所以才没能成功脱离游戏。
但是如果这仅仅只是一个游戏的话，却又未免太过于真实了。随着他无法再进入脱离状态，原本应该存在的，不合理的地方也开始完全消失不见。无论是角色的逻辑锁，还是游戏本身应该存在的植入广告等，全都消失不见了，或者变成了这个世界真实不虚的一部分。
他甚至冒险抓住了一个俘虏，对他进行了一系列的实验。其过程过于血腥和残忍，远远超出了这个游戏所该有的表现力。而那个俘虏嘴中所吐露出来的情报，也验证了马卡洛夫关于这个世界是真实的猜想。
但这并没有解决马卡洛夫所遇到的问题，反而让他陷入了更深层次的疑惑之中。其实任迩杰在玩这个游戏之前，是有看过攻略的。所以他是知道这个游戏的走向和结局的。
而马卡洛夫结合自己的性格和已发生的事情对记忆中的攻略进行对比之后，发现那很可能成为真实的未来走向，而且还是可能性极大的那种。
但是这样一来的话，其实新的悖论就来了。既然此时他已经知道了真相，那么他不按照那样来不就可以了么。但是真相却是根本不需要等到现在了，因为从他退出游戏失败开始，事情的发展就已经开始偏离那条攻略中的时间线了。
如果此时还在游戏之中的话，就会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提示和逻辑锁事件，将事情的发展引向bad end 或者回归原来的方向。但是目前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当然自己失去代理人的身份，或许也是走向bad end的一种可能性。
但是这不对，因为目前的这段经历，在攻略中的描述其实是为零的。也就是说，这段经历应该是属于过场CG一样，被跳过的主角的人生。但是现在自己却在这里，真实的经历着一切。并且要面对各种各样的问题，还需要做出选择。
已知和未知，记忆和记忆混杂在一起，使得马卡洛夫几近完全陷入了混乱之中。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是完成这场游戏结束这段人生，变回任迩杰。
还是追求马卡洛夫应该追求的东西，为了达到他心中的那个正义理想，不择手段取得成功。虽然这两者从目前来说，其实是同一件事情。但是完成它的手段，却决定了事情的发展和最终的结局。
如果这仅仅只是一个游戏的话，那么无论他怎么折腾，在他作为主角的生涯结束之前，他都会一帆风顺的。但如果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那么事情的走向很可能就会脱出他的掌控。更何况，即便是游戏也会有结束的时候，而结束的结局并不一定都是对主角有利的。
即便他按照游戏的走向去做，最终触发了那个该有的结局。然而这个世界却是真实的，那么就太过于讽刺了。所以马卡洛夫需要找到一种方法，既能摆脱既定的游戏结局，又能成功的结束掉游戏。只有这样，他才能不会在最后结束的时候，去猜测那到底是真实的死亡还是结束了游戏。
在马卡洛夫将这些事情考虑之前，他其实很乐意于充当一名普通司机的。奈何事情永远都不会如他所想的那么简单的去发展，伊万的到达时间远早于阿拉萨德和尤里的推测。
事实上他一接到扎卡耶夫的命令，就买上机票出发了。其他要带的东西，全都丢给了托运。也正是因为他这样的做事态度，扎卡耶夫父子才会将他当成自己最受信任的心腹。
当阿拉萨德接到消息，匆匆赶到机场接到了伊万之后。两人又一起出现在了马卡洛夫的面前，身材高大的伊万，比马卡洛夫还要高出二十公分。
互相打量的两位代理人，都在心中给对方打出了这是个硬茬子的评价。当然马卡洛夫这边还要加上一句傻大个儿，因为他居然认识这个家伙。曾几何时西伯利亚流放地的名人，阿富汗战争时期的战争英雄之一。
伊万曾经活跃的年代里，马卡洛夫还只是一个刚刚从伏龙芝毕业不久的新兵蛋子。因此他对于马卡洛夫的了解，更多的是来自后来的宣传以及纸面的宣传。
而马卡洛夫对于他的了解，则源于早期对战争英雄的崇拜，以及投身KGB之后，所查找的相关情报。如果要做一个对比的话，那么就是马卡洛夫对于伊万的了解，远远超过了伊万对马卡洛夫的了解。
并且在两人见面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开始了对伊万的算计。而伊万却对此毫无所知，他还在准备着执行扎卡耶夫给他的命令。如果马卡洛夫是叛徒，就干掉他。如果他不是，那么就等待扎卡耶夫对他的补偿。
而伊万之所以如此忠诚于扎卡耶夫，就是因为他曾经在被流放到西伯利亚之后，是扎卡耶夫通过关系，把他给救了出来。随后又给了他这个只会打仗杀人的家伙工作，并且还为他安排了妻子。
可以说，扎卡耶夫拯救和改变了他的人生。所以对他来说，扎卡耶夫就是他的信仰，扎卡耶夫的命令，就是圣谕。因此当他打量完马卡洛夫之后，开口第一句话就是：
“我，伊万诺夫，扎卡耶夫先生新的代理人和第一位天启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