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无能为力

“叮”电梯停到了C城分行19楼，走出去后就是人力资源部。苏玉没有费多大劲，就找到了刚才宣布名单的张老师。
苏玉按照在电梯里的计划，小心翼翼地站在了张老师面前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张老师您好，我是刚开完会的交流人员苏玉。”
张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连忙说：“哦，刚才见过面。你有什么事吗？”
苏玉很谨慎地问道：“张老师，冒昧地问一下，我的意向分行是麓南支行，可是我最后怎么被分到了北越支行呢？”
这下轮到张老师不解了，他很疑惑地反问：“不是你自己申请要去北越支行锻炼的吗？“
苏玉脑海里极力搜索，但是完全想不出来有任何事情和这件事挂钩。
于是苏玉涨红了脸连忙摇头：“没有啊，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更别说是申请了。“
张老师看起来年近30，应该也是刚到人力资源部不久。像C城机关人力资源部这样的单位，一般没有点能力和能耐是进不来的。苏玉推断张老师是新人，是因为这些带领大家参观的活，一般新人才会被委派去做。
张老师看了看四周，大家都埋头做自己的事情，没有人注意到他这间格子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低声而快速地对苏玉说：“你跟我来。”
苏玉很不解地跟着他来到了一间小会议室。
张老师推了推眼镜说：“你们的申报一直都是我负责的，本来你申报的麓南支行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是昨天你们网点给人力部来电话，说你愿意调到北越支行去锻炼。”他说得深词酌句，和之前动员会后营造出的想和苏玉他们打成一片的形象大相径庭。
苏玉很客气地问：“张老师，我本人并没有提出过这个申请。请问是谁打电话的呢。”
张老师拿眼睛瞄了一眼苏玉，嘴里吐出：“是你们网点客户经理，男的。名字我没记住。”
苏玉冷静了一秒钟，马上想到了别无他人，一定是阚经理。她也知道这个时候追究什么都没用了。于是尝试着问张老师。
“张老师，因为这确实不是我本人申请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能不能把我调回我申请的麓南支行？”
苏玉话才出嘴，张老师急忙说：“这是不可能的，名单都已经报给行领导和各级分行机关了，怎么能说改就改呢？”说完这句话，苏玉明显感到张老师有些不爽。
“张老师，我住在南边，每天到越北支行的单程距离就要27公里。您能不能再帮我请示一下领导，调换一下呢？”苏玉知道胜算不大，可是仍然在做最后的努力。
张老师有点儿生气了，他声音也高了一点。“已经分配好了，坚决不可能再调换！”
苏玉很无奈，也很委屈。但是为了不失礼节，只有默默地道谢后离开。
回家的路格外地漫长。
苏玉先梳理了和阚经理的关系。她自认为和阚经理之间保持的距离非常合适，完全没有超过社交距离。除了有时候，苏玉中午不得不去帮网点的大姐们坐个人储蓄柜台时没时间吃饭，阚经理会从外面打包两个菜给苏玉以外，她自认为从来没有接受过他的任何示好。
还有上次阚经理请她吃饭，算是一次试探和表白吧。但是他明明是有女朋友的，苏玉当然不能接受这种廉价而奇怪的感情。可能就是那次吧，苏玉处理的态度有点强硬和冷漠，让他做出这样的事来。
可是不强硬，不冷漠，苏玉又能怎么样呢？苏玉想不出答案。
对于张老师，更改申请时没有询问本人的意愿，这是他的失职，所以他坚决不帮苏玉调换，其实也就是坚决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工作失误，苏玉也能理解。
可是谁又来理解苏玉呢，这一次，苏玉真的是无能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