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深海

被直刺灵魂的撕裂感唤醒，云升感觉自己的精神力被反复撕扯揉搓又塞进了身体，稍微活动了一下都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
眼睛适应了黑暗后，云升猛地起身，却因为空间狭窄撞倒了不少东西。
这里是！
“Air。”
【是，master】
随着熟悉的机械音，驾驶舱中舒适的灯光缓缓亮起，刚才被他打翻的是之前在星际联邦抢来的能量块。他有些发蒙的看向自己的手臂，完整的，也不是之前那副瘦弱的身体。
云升看向外面，沉寂黑暗和稀疏黯淡白点，不算遥远的记忆被重新提起，这是他出生的那片荒星。
这是，回来了？
怎……
相比于穿越进时樾的世界时候的蒙圈，在按此经历这种事云升便很快明白过来情况，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
另一边的深海之下，神经被麻痹的感觉过去之后时樾醒了过来，不出她所料，现在的她即使是蓝环的毒素也没有多大效果。看着周围撑起的气泡，她暗自叹了一口气。
蓝环章鱼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整个海洋都乱成一团了吧。
就在不久之前，时樾还在一直思考怎么避过云升做些事情，偶然之间她发现她在思考关于破局方法的时候，有些话云升没法听到。
联想到之前那些奇怪的事，时樾有了一个想法，她默默祈求那股未知力量能够把云升送回他自己的世界。当然，她也没有把所有都压在这上面，如果不成她还有别的办法。
只不过这个方式真是让人始料未及，原本以为是指引她找什么东西，谁知道把云升送回去的方式这么夸张。
一只小蓝环浮在她气泡的周围，看到她醒过来好像很开心似的挥舞着触手。这有点令时樾想到之前那个不死不休要吃她的丧尸，她有什么独特的吸引这些生物的地方吗？
类似于掉下悬崖就能遇到老爷爷的主角，时樾遇到的事总是并非自己想，而是事件主动撞上来的感觉，她知道自己在这里也是有原因的。
小蓝环摇着身体往一个方向移动了两步，又回头看看时樾似乎是示意她跟上。
时樾试着操控这个气泡，她的风魔法几乎消耗殆尽，但她好像可以利用水流推动自己。那么这一次是要做些什么呢？
那些大鱼似乎没有注意到时樾的存在，它们在她头顶的区域盘旋互相争斗，海水里似乎有浓重的血腥味。
被水包裹着的感受是十分神奇的，但这里没有堵塞心脏的窒息感，呼吸是放松的。随着小蓝环的指引，时樾好像走到了一座亚特兰蒂斯，不过她知道这里是被海洋淹没的城市。
不知道走了多久，小蓝环在一栋封闭的建筑前停下，整个半圆扣在地上，建筑的材质似乎是某种新型材料，坚固并且防水，只是不知道遭受了什么破坏产生了一个缺口，看上去是从里面向外闯出了什么。
比较特别的是，这座建筑矮于其他的很多，就像是原本该是埋在地下的。
时樾进到里面，发觉构造非常眼熟，似乎就是之前雪山上的那个研究所很像。
为了验证她的猜测，时樾向记忆里的资料室走去，在一堆被泡烂的纸张中，她找到一个防水袋。里面的东西她看不懂，但她记得那个标志。
果然是之前那个病毒。
时樾觉得自己总算把事情都串起来了，在雪山的研究因为意外被中断之后排队继续研究的人回到社会中，而坚持继续研究的人来到了这个滨海小镇在地下建起了新的研究所。
然而研究依旧出了问题，感染上病毒后的新物种危险暴力不可控，这里的人或是逃或是死，结果让病毒感染到了外面。
受感染而一团乱的海洋生物将陆地淹没，希望从中寻找解决方法，但它们不懂这些，最多找到病毒的来源。
而当时樾自投罗网走进海域的时候，这些东西就得由她来解决了。
血？
莫名的，时樾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却是个十分合适的答案。
难不成需要她用血治疗好所有的生物？她血流干了也不行啊，即便寄托于水循环利用海洋蒸发的水下雨进入人那边，被这么庞大的海水稀释过后还有没有用都先不说，一次能够蒸发的水里面能有多少有效成分？
还是说不管稀释到多少都有作用？
想到这里时樾用冰锥刺破自己的手指，一小滴血液沾染在冰上。她用风托起血滴，让其在气泡上形成一个新的气泡飘了出去。
看差不多了时樾操纵包裹在血液周围的风弄破气泡，血液迅速稀释在海水中。像是一碗清水里被甩入了墨汁，虽然颜色变淡，但还是有什么星星点点的荧光在无光的深海中向外扩散。
那荧光迅速散开后，时樾看到那些骨刺伸出体外、鳞片变得尖利的鱼群，身上不断溢出毒素的海洋植物，像是都受到了什么惊吓，全部都发了疯一般到处冲撞互相攻击。
但七秒之后，就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切生物都陷入了静止，时樾感觉只有自己在呼吸一样。
没有时间流逝感的时候她的判断也开始不准，不知道过了多久，也可能只是一瞬，时间又开始流动起来。虽然外表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那些鱼群海藻什么的，明显没有了之前那种好斗残暴。
气泡外的小蓝环应该也没事了，时樾看到它呆呆的飘走了，看起来这个病毒居然对动植物的智力有开发作用，但她的血会回退这些。
外表没有回退，想来这一点要做到也不容易。
这一路到现在时樾也没有受过几次伤，即使受伤流血也是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如若之前就暴露了她血液的作用，怕是要和整个人类集体对立了，她还没有做好为人类族群牺牲的准备。
想想还有些后怕，但时樾更需要考虑的是另一件事。
首先，这里是几千米深的海底，其次，她气泡里的空气快不够了。
“……”
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