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第一次比赛

“明日就要比试了，你打算做什么菜啊？”
叶正儒躺在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根烟杆，深吸了一口，满意的眯起狐狸眼，笑着问身边正拿着碗依次摆进橱柜的秦川。
秦川亦笑笑，“师傅，你都知道了？”
“那是，现在整个御膳房都知道了，冷宫里有个小太监，跟御膳房的尚膳正徒弟下战帖，所有人都准备看这场好戏呢。”叶正儒一边说话，一边摇头，嘴巴里不时还有烟雾跑出。
秦川调侃道：“那我不成名人了？”
“哼！名人！”叶正儒睁开眼，瞟了一眼秦川的背影，道：“得罪御膳房，你就准备吃拧吧。亏老子还想着在一个月后，让你参加御膳房考核比赛，把你从冷宫里调出来。结果你倒好，自己先冒头了。”
秦川放好所有的碗，双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的，继续笑道：“冒头不好吗？说不定我的厨艺会惊艳众人，提前进入御膳房哦。”
“你倒自信。”叶正儒继续闭上眼，吸了口旱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道：“放好了就回去，悄悄地，若是让别人知道你是我的徒弟，那我的脸可丢大发了。”
“师傅，我有那么难堪吗？”秦川撇了撇嘴，问道。
“你不是难堪，你是难受，让我非常难受，教了你这么多年，一道像样的菜都不会，我都怀疑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叶正儒见秦川这样没有自知之明，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好歹曾经也是御膳房尚膳正，掌管三百御厨，手里能人无数。没想到，这一辈子，唯一收的徒弟却是个不成才的蠢货，真是悔之晚矣！
“师傅，你听过一句话吗？”秦川被叶正儒这样一说，心里有些不高兴，觉得他肤浅，太肤浅，老是用老眼光看人，完全不懂人是会变这个道理。
更何况他现在连整个灵魂都变了，还带着金手指，输，是不可能输了，就看怎么赢得漂亮了！
“什么话？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叶正儒睁开一只眼，面无表情的看着秦川。
秦川脸色一僵，台词被叶正儒抢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怎么说了，只能“呵呵”干笑两声，缓解一下场面的尴尬。
“好了，看在你叫我师傅的份上，我就教你一招。”叶正儒坐起身，将烟杆放在手边的小矶上，又端起小矶上的青瓷盖碗，掀开碗盖，用碗盖边缘拨了拨浮在茶水上的茶梗，抿了一口，道：“你明日，就做汤。”
秦川一怔，问道：“为何？”
“因为你不会做菜啊，总是弄不清菜熟了没，不是生了就是糊了。你做汤，只要看到水开，就可以了。”叶正儒的话不是很正经，但他的表情却很认真，“你在根据食谱，放点调味，说不定瞎猫碰到死耗子，味道放准了，比赛不就糊弄过去吗？”
秦川满脸黑线，他怀疑他师傅在嘲讽他，然而他没有证据。
叶正儒话一说完，又重新躺会躺椅上，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朝秦川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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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秦川和赵吉祥一人拿着一根黄瓜，走在去御膳房后厨的路上。
赵吉祥看着秦川，眉毛都挤在一起了，满脸愁容，担忧道：“小川子，我们能赢吗？他可是尚膳正的二徒弟，御膳房的副庖长。”
今天其余三位赵氏兄弟都有事，没办法出来，只有秦川和赵吉祥去御膳房参加比试。
秦川看一眼赵吉祥，咬了口黄瓜，问道：“那你不想要你娘留给你的遗物了？”
赵吉祥点头：“当然想要……”
那是他娘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他肯定想要。
只是要跟御膳房的副庖长比厨艺，那无异于是虎口拔须，难上加难啊。
他不过是御膳房打杂的小太监，连锅铲都没碰过，而小川子，更是连御膳房都没踏进过。
这样的两个人去跟御膳房副庖长比厨艺，那不是找输吗？
早知道他就不鬼迷心窍，被贺添忽悠两句，就把玉佩交上去，企图用银子来换取前程，结果官没升上去，还丢了玉佩，去找贺添理论，反被他倒打一耙。
揍了一顿不说，还罚了半年俸禄。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放心，我已经有十全把握了。”秦川摸了摸心口，人生五味瓶就放在衣服内里，妥妥的，很贴心。
秦川他们才走到御膳房的角门附近，就看到几个穿着厨师袍的少年在外面等候，见他们来了，笑笑，开了角门，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赵吉祥平常都是在御厨房的后院里洗碗，打交道的都是小太监居多，第一次见到正儿八经穿厨师袍的御厨，又想到待会的厨艺比赛，不知怎么的，他心里越来越害怕了，扯着秦川的手臂，道：“小川子，我们还是走吧，那玉佩，我不要了。”
秦川反扯住赵吉祥的手臂，拍了拍他的肩膀，信心满满的道，“这次比赛，你听我的，保证让那小子把你的玉佩还回来。”
秦川说完，也不等赵吉祥反应，先一步进了角门，赵吉祥虽然害怕，但也怕秦川单枪匹马受欺负，咬咬牙，也跟着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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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膳房的后厨比正厨房略小一点，平时很少用，只有遇上节庆日，阖宫开宴，才会开放。
贺添已经换好衣服，站在灶台边上，见秦川和赵吉祥进来了，扯了扯唇角，嘲讽道：“你们竟然来了，真是让我惊喜啊，看在你们这无知者无畏的勇气上，我待会一定手下留情，让你们不至于输的太惨。”
贺添身边还站着一位模样俊秀，气质儒雅的少年，少年见贺添如此说话，快速横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对着秦川躬身一揖，略带歉意道：“不好意思，师弟无礼，还请见谅。”
“无碍。”秦川脸上也保持着和煦的笑意。
少年指了指对面灶台，道：“那是你们的位置，东西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可以瞧一瞧，若少了什么，尽管吩咐，我命人速去准备。”
秦川走到指定灶台前，看着灶台上整齐摆放的各类厨具，碗碟和调料，又看了一眼对面灶台，贺添面前摆放的，与自己一模一样。
便道：“那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