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人命

眼见年纪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口出狂言，络腮胡哈哈一笑，讥诮道：“哟嗬！不知死的崽儿，年纪不小，口气颇大！”
而驼背老头已从初时的慌乱恢复如常，枯黄的面上泛起冷意，也道：“小娃，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这可不能怪我们心狠手黑啦。”
说完，便向络腮胡打了个眼色。
络腮胡早已按捺不住，将肩上的绿萝丢给驼背老头。
然后抽出腰间钢刀，在手中晃了晃，冷声道：“崽儿，你的姘头就在这里，有种的，放胆来救吧。”
李重阳紧了紧手中船桨，看着满面泪痕、一个劲儿向自己摇头的绿萝，轻声安慰道：“娘子，要见血了，闭上眼。”
绿萝哪肯依他，只使劲扭动身躯，不停地向他摇头，喉咙里好似在喊着“快走，快走，不要管我”之类的话儿。
在她看来，眼前这络腮胡大汉何其雄壮，李重阳年纪小小，哪里会是他的对手？
络腮胡听到李重阳的话，点头赞同道：“是啊小娘皮，你这情郎马上就要人头落地了，还是将眼闭上吧，免得以后做噩梦哩。”
说完，不再犹豫，一抖钢刀，便向李重阳冲去。
双方间隔不过丈余，络腮胡又生得牛高马大，不过两三步，就已闪身到了李重阳面前。
明晃晃的钢刀高举，兜头便往李重阳脑门劈去。
看那架势，若这一刀劈实了，李重阳必定是个脑袋开花、当场殒命的结局。
眼见钢刀距离头顶不过数尺，李重阳却一动不动。
在络腮胡看来，眼前这傻小子定然已被自己的气势吓得呆住了。
嘴角狞笑，手中加力，钢刀朝着李重阳的头颅破风而至。
恰在此际，一直未动的李重阳豁然错步。
手中船桨微举，以极其巧妙的角度拨开钢刀。
然后，右足一抬，屈膝成弓，直直顶在络腮胡的裆下。
“咔嚓——”
蛋碎的声音，清晰可闻。
“当——”
钢刀落地，络腮胡虎躯剧颤。
双手猛地垂下，捂住裆部，整个身躯也弯成弓形，萎顿在地。
“啊——”
一声憋了很久才破喉而出的凄厉惨叫，响彻云霄。
李重阳瞥了眼在地上不停翻滚的大汉，面上并无丝毫怜悯。
前世当了十余年的特种，对付的从来都是最凶狠的敌人，下的从来都是最致命的狠手。
刚刚这一下，是他集全身之力的奋力一击。
即便华佗再世，估计这络腮胡的命根子也只有切了。
迈步跨过络腮胡翻滚的身体，李重阳冷目瞪着不远处还拽着绿萝的驼背老头。
此时此刻，驼背老头再也没了先前的轻松自若。
看向李重阳的昏花老眼里，满是无尽的惊恐。
因为他十分清楚，那草寇出身的络腮胡，到底有多么凶狠。
可如此狠人，又手持钢刀，竟然只在眨眼间，便被眼前这年纪小小的少年一招撂倒。
那这少年，自然是比狠人还狠几点，该当称一声狼灭了。
肝胆俱颤下，驼背老头赶紧放下绿萝，转身拔腿就跑，速度竟比兔子还快。
李重阳嘴角一抽，哪会让他轻易走脱？
扫了眼脚边钢刀，左足微抬，接着重重一踢。
那三尺钢刀便如离弦之箭，瞬间朝驼背激射而去。
“噗嗤——”
钢刀入肉，稳稳钉在驼背老头的左屁股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