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赔罪般,纪暖刚进化妆师,晋凯就提着一杯无糖咖啡走了进来放到了她的化妆台上:“无糖的。”
纪暖懒洋洋地睁开双眸看了眼他。
晋凯摸了摸鼻子:“今天要辛苦纪暖老师。”
纪暖弯了弯嘴角:“啧,老师都喊上来,我可不敢当,您才是我前辈呢。”
晋凯轻声笑了:“讲真的,今天又耽误你时间了。”
纪暖耸了耸肩:“行程冲突嘛,理解。”
晋凯摸了摸她的头:“暖暖真是个体贴鬼。”
体贴鬼?这是个什么鬼?纪暖头一偏不再让他碰:“刚做好的发型,别动我。”
晋凯满眼温柔地看着她:“那你先忙,我也去了。”
纪暖点了点头,晋凯转身朝门口走去,若有若无地感觉到身后有一道视线在紧紧盯着自己。
他疑惑地转头看过去,然后就和坐在角落沙发上的宋乐对上了视线,他挑眉,她这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是针对自己?
他礼貌性地对其微笑地点了点头。谁知宋乐“哼”地一声偏了头不看他。晋凯好笑她这一副小女孩脾气,也不计较,笑着走出了纪暖的化妆间。
…………
季向城上午九点多来到了纪氏集团,应该是纪寒已经交代过了,前台没有拦他,还刷卡把他带上了专属电梯。
他到办公室的时候,纪寒正在连线国外分公司进行项目讨论,秘书把他带进来,纪寒朝会客沙发上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等会。
季向城朝他摆了下手,说你先忙。
会议结束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的事情了,上午本来还有一个现场视察,因着他来了,纪寒就让总助给推后了。
“说吧,专门跑公司来找我,什么事?”纪寒给他从冰箱里拿了瓶刚醒好的红酒。
谁知一向觊觎他这红酒的季向城竟然朝他摆了摆手:“今天不喝了。”
纪寒挑眉:“看起来你今天要说的事还挺大啊。”
季向城神色着实有些沉重,让人心里莫名跟着也紧张起来。纪寒受不了他这德行,伸腿踢了他一脚:“说,到底怎么回事?”
季向城抬头看着他,几秒后,打开手机递给了他,纪寒不明,伸手接过然后入眼的就是“解放军陆军医院”几个字。
他的手握紧手机,还没来得及看下面的具体内容,耳边就传来季向城的声音。
“医院名字熟悉吗?”
纪寒眯了眯眼,怎么会不熟悉,当年父母和纪暖出车祸,后期纪暖治疗就是在这个医院。
季向城呼了口气:“我记得我给你说过,我母亲去世前签署了器官捐赠协议。”
一个念头如雨后春笋般冒出,纪寒诧异地看向他,有些不敢相信:“你,你是说,当年暖暖的心脏是……”
季向城打断他:“对,是我母亲的。”
纪寒低头看着手机里的图片,纸张略微发黄,下面印着医院科室的公章,他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巧?”
季向城没说话,神色不明,不知此刻在想些什么。
纪寒把手机放下,双手放在膝盖上:“当年暖暖刚回国不到一年,父母觉得亏待她,所以只要是她提的要求几乎都会满足。
当年新闻报道说有流星雨,暖暖吵着要去山上看,父母满心答应。结果下山途中遭遇泥石流出了车祸,父母离世,爷爷把这怪罪在暖暖身上。”
纪寒神色有些痛苦,季向城鲜少有机会见到这一面的他。
空气里夹杂着一抹的湿气,不知过了多久,纪寒再次开口。
“当年父母相继离开后,紧接着暖暖也下了病危通知书,爷爷虽对暖暖有怨,但是还是亲自去找院长,求医生一定要救活暖暖。”
“因为我们爸妈的不匹配,暖暖的心脏移植一直悬着,时间过去了一夜,凌晨时科室主任说全国系统里刚更新,说有一颗心脏相匹配,家属已经签署了捐赠协议,当时我直觉得是爸妈在天上保佑着暖暖。”
季向城抿了抿嘴:“当年保密协议做得很好,被捐赠人是谁根本就是无从查起,医院可能也是怕后期有麻烦,所以闭口不言。我一直以为接受心脏的人也在南京,这么些年一直在查,这事一直悬在心里,现在查到了,也就放下了。”
纪寒抬眸看他:“你现在怎么想的?”
季向城扯了扯嘴角,笑了笑:“我没打算告诉暖暖,这事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就行。”
“当初查主要是想知道接受捐赠的人现在生活得怎么样,有没有排异反应,谁知,老天爷竟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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