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父亲的遗物

大雨说来就来，风止了，大雨瓢泼，仿佛风和雨商量好了先后一般，来的干脆，离开的也不犹豫。
“你脑袋没事吧？”邹行看到韩城摸了摸脑袋，手指沾了鲜血，问道：“你是不是被风吹下来的东西砸到了？”
姜书书放下旗子看过来，也发现他受了伤，急忙去楼取来了急救箱。
“不用管，没事的。”韩城拒绝了姜书书要为自己处理伤口的好意，自己寻了张桌子坐下，从怀里拿出一本书看起来，浑身散发着一股闲杂人等切勿靠近的冷漠。
韩城如此不近人情，姜书书和邹行同时向对方递了个眼神。
姜书书也不是愿意贴冷屁股的人，自己又回到吧台坐下。
大雨没有减弱的意思，邹行和姜书书才坐下，等忽然就灭了，外面街也是一片灰蒙蒙的。
姜书书点了支蜡烛，小心地放到韩城的桌边，目光瞥到他正在看的书，疑惑问道：“你也喜欢坎这本书吗？”
“怎么？你也看？”烛光里，韩城脸的不可思议没有那么冷漠了，说道：“女士也喜欢看这种书？”
姜书书虽平易近人，但也不是能忍气吞声的人，说道：“凭什么这书女士就看不了？”
韩城并非木鱼，姜书书的话外音自然听明白了，礼貌地笑笑，说道：“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本书行文繁杂，内容深奥复杂，不少人都不喜欢，我没想到您会喜欢看，我很惊讶。”
姜书书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转身而去，没一会儿却是端来了一杯暖茶。
邹行本想插嘴，直肠子的她看着这场景，忽然脑子里冒出了个想法，自己悄悄到一边摆弄那张旗子。
而姜书书和韩城却因为一本小众的书相谈甚欢，不知不觉，雨止了，天空放晴，邹行将旗子重新插到门口，阳光下，这面金色边的旗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喂！雨停了，差不多回去了吧？”邹行敲敲韩城的桌子，说道：“我给你介绍的不满意，我再给你找找，找到了合适的就喊你。”
韩城心里不太乐意，但自己毕竟之前就拒绝了，只得起身，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出门去。
邹行没在意韩城的事，韩城一走，就急着问姜书书：“书姐，你这旗子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有点怪怪的……”
姜书书走到门口，看着那迎风招展的旗子，许久才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旗子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只是父亲离世的时候，他死死护着这面旗子……”
气氛压抑，邹行意识到自己太莽撞，小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疤……”
姜书书深呼了一口气，眼眶有些发红，低声说道：“我父亲是个画家，画了一辈子的画，但是父亲的造诣并没有那么高，一辈子也没什么成就，不过好在在这种小地方，还是不时会有人来门请教，我们一家人的生活就如此紧巴巴地过着……”
姜书书缓缓说着自己父亲的故事，这就是一个平淡无奇的故事，但是这个平凡的人结束生命的方式却诡异。
在安古城这个小地方，一个抢劫的案子都有可能传遍大街小巷，但是十年前的一桩离奇古怪的杀人案却是闻所未闻。
十年前，一群小混混闯进姜家的画室，不抢财物，不夺画作，而是抢夺一面普通的旗子，姜父死死护着旗子，在抢夺的过程中活活被打死，小混混正准备砍下姜父的抢走旗子时，姜书书回来了。
“对不起……”看到姜书书在极力隐藏痛苦和恐惧的模样，邹行狠狠心，说道：“但是……我看这旗子老觉得有些眼熟，你让我带回去一天，就一天，明天这个点之前我一定还回来。”
姜书书迟迟未说话，邹行心里也明白，小声说道：“你不愿意也没关系的，我明天喊那个傻大个过来看也行的……”
姜书书深呼一口气，说道：“没事的，你带回去几天都行，我也很想弄清楚，那些人为什么这么想要这面旗子，而我的父亲为什么要这么拼死护着。”
邹行将旗子小心翼翼收好，告别了龙树街，急匆匆赶回西林街。
红娘不在，她放下旗子，就去翻她的柜子。
“嚯……”红娘的柜子东西多又杂乱，翻了好一气，邹行才翻出了一个红色的小本子。
这本子红娘一直藏的严实，次被邹行偷偷翻看了一次，邹行差点被暴打到吐血。
本子里很小，每一页都画着一种奇怪的图案，像是某种纹章或者某种阵法。
“这个？”邹行凭着记忆，很快找到了旗子的图案，可是这没有一个文字解释，找到了无从下手。
正无计可施之时，红娘忽然回来了，看到邹行慌里慌张藏东西，二话不说就扑了去摁住她。
“我招！我招！”邹行像只小蚂蚱一般扑腾了两下就认怂，说道：“我说，你放开我，胳膊要折了……”
红娘松开手，收好自己的本子，目光落在她平摊在桌的旗子，问道：“你哪里弄来的这个？”
邹行揉着被按住红印的胳膊，将自己在龙树街的遭遇一五一十讲了出来，说完了，又期待地看着红娘，希望她告诉自己些什么。
“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那里？”红娘拿起旗子看了又看，又凑到鼻子前面闻了闻，自言自语：“有些年头了……”
“这是什么呀？”邹行急急问道。
红娘将旗子叠起来，说道：“这是旧时代人们祈福用的旗子，我们现在就去一趟龙树街。”
“祈福用的话这种没什么的吧？”邹行跟着她出门去，说道：“这种在古时候不是很常见的吗？”
红娘见她屁颠屁颠有些跟不自己的步子，抓着她的胳膊，就快把她拎了起来，说道：“这是活祭的旗子，而且这种祭祀要求很挑剔。”
邹行头皮发麻，问道：“这不会是用活人来祭祀吧？”
“对！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的八岁以内的女童，还得用着某种天赋才能入选。”红娘脚步飞快，说道：“祭祀方式残忍，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那都是古时候的事情了，就算有影响，现在夜削弱的没啦！”邹行气喘吁吁跟着她，可红娘还是嫌速度慢了，抓起她，飞到了空中，往龙树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