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被隐藏的过往

“你听得见我说话吗？”邓布利多镇静地问。
那男子的眼皮颤动了几下，低声说：“听得见。”
邓布利多和缓地说：“我希望你告诉我们，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怎么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
小克劳奇颤抖着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用一种不带感情的平板语调讲了起来：“我母亲救了我。她知道自己要死了，求我父亲把我救出去，算是为她做最后一件事。我父亲很爱她，尽管他从来不爱我。他同意了。他们一起来看我，给我喝了一服复方汤剂，里面有我母亲的头发。母亲喝了有我头发的复方汤剂。我们交换了容貌。”
闪闪摇着头，浑身发抖地说：“别说了，巴蒂少爷，别说了。你会给你父亲惹麻烦的！”
但是小克劳奇又深吸了一口气，继续用平板的声音说了下去：“摄魂怪都是瞎子，它们嗅到一个健康人和一个将死的人走进阿兹卡班，又嗅到一个健康人和一个将死的人离开阿兹卡班。我装成我母亲的样子，被我父亲偷偷带了出去。我母亲在阿兹卡班没过多久就死了。她一直没忘了喝复方汤剂，死的时候还是我的模样，被当成是我埋葬了。所有的人都以为那是我。”
“你父亲带你回家后，是怎么安排你的呢？”邓布利多平静地问。
“他先假装我母亲去世了，举行了一个秘密的葬礼，但坟墓是空的。然后他把我藏了起来，让家养小精灵里护理我恢复健康。但我体力恢复之后，一心只想找到我的主人……重新为他效劳。他不得不用了咒语来控制我。”
“你父亲是怎么控制你的？”邓布利多问。
“夺魂咒。”小克劳奇说道，“我被我父亲控制着，被迫从早到晚穿着隐形斗篷。我一直和家养小精灵待在一起。她是我的看护。她同情我，说服我父亲有时给我一些优待，作为我表现不错时的奖赏。”
“巴蒂少爷，巴蒂少爷。”闪闪捂着脸抽泣道，“你不应该告诉他们，我们会倒霉的……”
“除了你父亲和家养小精灵之外，有没有人发现你还活着？”邓布利多轻声问道。
“有。”小克劳奇的眼皮又颤动起来，“我父亲办公室的一个女巫，伯莎乔金斯。她拿着文件到我家来找我父亲签字。我父亲不在家，闪闪把她领进屋，然后回到厨房来照料我。但伯莎乔金斯听见了闪闪和我说话，就过来查看，她从听到的话里猜出了隐形斗篷下面的人是我。我父亲回来后，她当面问他。他不得不对她施了一个非常强力的遗忘咒，使她忘掉她发现的秘密。这个咒语太厉害了，我父亲说它对她的记忆造成了永久的损害。”
闪闪抽泣道：“她干吗要来管我主人的私事？她为什么不放过我们？”
“说说魁地奇世界杯赛吧。”邓布利多说。
小克劳依旧用那单调的声音说：“闪闪说服了我父亲，她劝了他好几个月。她说：让他去吧，他可以穿隐形斗篷，他可以观看比赛。让他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吧。她说我母亲会希望我去的。她对我父亲说，母亲救我是想让我获得自由，而不是被终身软禁。我有几年没出门了。我喜欢魁地奇。我父亲终于同意了。他计划得很周密。他一大早就把我和闪闪带到了顶层包厢，闪闪可以说她在为我父亲留座位，而我坐在那里，谁也看不见。等大家离开后，我们再出来。看上去是闪闪一个人，谁也不会发现。但闪闪不知道我在强壮起来。我开始反抗父亲的夺魂咒，偶尔我能暂时摆脱了他的控制。在顶层包厢就发生了这种情况。就像大梦初醒一般，我发现自己坐在人群中，观看比赛。在我的眼前有一根魔杖，插在一个男孩的衣服兜里。自打进了阿兹卡班之后我一直没机会碰过魔杖。我把这根魔杖偷了过来，闪闪不知道。闪闪有恐高症，一直用手捂着脸。”
“巴蒂少爷，你这坏孩子！”闪闪轻声说，眼泪顺着指缝往下流。
邓布利多说：“你拿了魔杖，用它做了什么呢？”
小巴蒂克劳奇说：“我们回到帐篷里，然后我们听到了食死徒的声音。那些没有进过阿兹卡班的家伙，他们从来没有为我的主人受过苦，他们背叛了他。他们不像我这样身不由已，他们可以自由地去寻找他，但他们没有，他们只会捉弄麻瓜。他们的声音唤醒了我。我的脑子几年来第一次这么清醒。我非常气愤，拿着魔杖，想去教训这帮不忠诚的家伙。我父亲不在帐篷里，他去解救麻瓜了。闪闪看见我这样生气感到很害怕。她用魔法把我拴在她身边。她把我拽出帐篷，拽到树林里远离那些食死徒。我想阻止她，想回到营地去。我想让那些食死徒看看什么是对黑魔王的忠诚，并惩罚他们的不忠。我用偷来的魔杖把黑魔标记发射到了空中。后来魔法部的巫师来了，到处施放昏迷咒。一个咒语射到了闪闪和我站的树林里，打断了我们之间的纽带，我们俩都被击昏了。闪闪被发现之后，我父亲知道我一定就在附近。他搜索了闪闪所在的灌木丛，发现了了我躺在那儿。他等到魔法部的其他人离开树林后，重新对我施了夺魂咒，把我带回了家。他撵走了闪闪，因为她没看好我，让我拿到了魔杖，差点儿让我跑掉。”
闪闪发出一声绝望的号叫。
“现在家里只有父亲和我两个人。后来……后来……”小克劳奇摇着脑袋，脸上露出了变态的笑容，“我的主人来找我了！一天夜里，他由小矮星彼得抱着来到我家。他在阿尔尼亚抓到了伯莎乔金斯。他折磨她，使她说出了很多情况。她对他讲了三强争霸赛的事，还告诉他们老傲罗穆迪要到霍格沃茨任教。主人继续折磨她，直到打破了我父亲施的遗忘咒。伯莎告诉他我从阿兹卡班逃了出来，我父亲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去找主人。因此，我的主人知道了我还活着，我仍然是他忠实的仆人，或许是最忠实的一个。根据伯莎提供的情报，我的主人想出了一个计划。他需要我，那天将近半夜时他上门来找我，是我父亲开的门。”
小克劳奇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仿佛在回忆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神不知鬼不觉地，我父亲被我主人施了夺魂咒。现在是他被软禁、被控制了。我主人迫使他像往常一样工作，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我被释放了，苏醒过来，恢复了意识，获得了多年未有的活力。”
闪闪的指缝间露出一双惊恐的棕色眼睛。她似乎吓得说不出话来。
邓布利多问：“伏地魔要你做什么？”
“他问我是不是愿意为他冒一切风险。我当然愿意。为他效劳，向他证明我的忠诚，是我的梦想，是我最大的心愿。他告诉我他需要在霍格沃茨安插一名亲信。此人要在三强争霸赛中指导哈利波特，保证他拿到三强杯。还要提前把奖杯偷换成门钥匙，好把波特带到我主人那里，但是首先……”
“你们需要阿拉斯托穆迪。”邓布利多的声音仍保持着平静，但亚伦看到他的蓝眼睛里充满了怒火。
“是我和小矮星彼得两个人干的。我们事先配好了复方汤剂，一起去了他家。穆迪奋力反抗，响动很大。但我们总算及时把他制服了，把他推进了魔箱的暗室里，拔了他几根头发，加到汤剂中。我喝了药，变成了穆迪，拿了他的木腿和带魔法的眼睛。亚瑟韦斯莱来查问听到响动的麻瓜时，我已经准备好了。我把垃圾箱弄得绕着院子转圈，我对亚瑟韦斯莱说，我听到有人闯进了院子，使垃圾箱转了起来。然后我打点起穆迪的衣物和黑魔法探测器，把它们和穆迪一起装在箱子里，动身去了霍格沃茨。我对他施了夺魂咒，但是没弄死他，我需要问他问题，了解他的过去，他的习惯，这样就连邓布利多也不会识破了，而且我还需要用他的头发来配复方汤剂。”
“你们袭击穆迪之后，小矮星彼得到哪里去了？”邓布利多问。
“他回到了我家，照料我的主人，同时监视我父亲。”
“但你父亲逃出来了。”邓布利多说。
“是的。过了不久，我父亲开始像我那样反抗夺魂咒，有时候会短暂的恢复清醒。主人认为不能再让他出门了，他逼我父亲与魔法部通信联系，说自己病了。强迫他通过跟魔法部通信工作，而不是去上班。小矮星彼得疏忽大意，让我父亲跑了。我主人猜想他是去了霍格沃茨，他想把一切告诉邓布利多，想向他坦白，供认把我从阿兹卡班偷带出来的事。我的主人通知我说我父亲跑了，要我不惜一切代价截住他。我留心等待着。我用了从哈利波特手里收来的那张地图，那张几乎坏了大事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