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固执的福吉

在亚伦讲述完今晚的经历后，邓布利多看着他和哈利说道：“我要再说一遍，你们今晚的表现十分勇敢，远远超出了我对你们的期望。你们所表现的勇气，与那些在伏地魔鼎盛时期同他抗争至死的巫师们不相上下。现在，你们跟我一起到医院去吧，服一些安眠药剂，好好地休息一下……小天狼星，你愿意陪着他们吗？”
小天狼星点了点头，站了起来。他重新变成一条黑色的大狗，跟着亚伦、哈利和邓布利多走出了办公室，并陪着他们走下楼梯，向医院走去。
邓布利多推开门时，亚伦看见韦斯莱夫人、比尔、罗恩和赫敏都围在显得焦头烂额的庞弗雷夫人身边。他们似乎在追问亚伦和哈利的情况和下落。当亚伦、哈利、邓布利多和黑狗进去时，他们都猛地转过身来，韦斯莱夫人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
“哦，哈利！哦，亚伦！”
她拔脚向亚伦和哈利奔来，但邓布利多走上前，挡在了他们之间。
他举起一只手，说道：“莫丽，请你先听我说几句。哈利和亚伦今晚经历了十分可怕的事。他们刚才又向我复述了一遍。他们现在需要的是睡眠、清静和安宁。如果他们愿意你们陪着他们，你们可以留下。”
他又望望周围的罗恩、赫敏和比尔，补充道：“但我不希望你们向他们提任何问题，除非他们自己愿意回答。至少今晚是这样。”
韦斯莱夫人点了点头。她脸色十分苍白。她突然转向罗恩、赫敏和比尔，就好像是他们在吵闹似的。她压低声音教训道：“你们听见了吗？他们需要安静！”
庞弗雷夫人紧盯着小天狼星变成的黑狗，说道：“校长，我可不可问一句，这是什么？”
“这条狗陪他们待一会儿。”邓布利多简单地说，“我向你保证，它受过十分良好的训练。哈利、亚伦，我等你们上了床再走。我去见过福吉之后，就赶回来看你们。我希望你们明天也留在这里，等我向全校师生讲完话再说。”说完，他就走了。
庞弗雷夫人领着亚伦和哈利走向旁边的一张床，亚伦瞥见真的穆迪一动不动地躺在房间尽头的一张床上。他看上去骨瘦如柴，花白的头发少了好几撮。他的木头假腿和带魔法的眼睛放在床头柜上。
“他没事吧？”亚伦问道。
“他不会有事的。”庞弗雷夫人说着，分别给了亚伦和哈利一套睡衣，并拉上他们周围的帘子。亚伦脱去长袍，换上睡衣，爬到了床上。
庞弗雷夫人匆匆去了一趟她的办公室，拿了两只小瓶子和两只高脚酒杯回来，瓶子里装着一种紫色的药剂。
“你们需要把它都喝了。”她对亚伦和哈利说，“这种药可以使你们无梦酣睡一场。”
亚伦接过酒杯，喝了几口。他一下子就觉得昏昏沉沉的。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在温暖的羽毛床垫中越来越深地沉陷下去。没等把药喝完，他就沉入了无梦的睡眠。
亚伦是被人从安眠中吵醒的。他向四周看去，发现天还黑着，似乎距离他睡着时并没有过去太久。
这时，他听到魔法部长福吉的声音在病房外的走廊里响起：“真令人遗憾，不过没有办法，米勒娃。”
接着，又听麦格教授嚷道：“你绝对不应该把它带进城堡！等邓布利多知道……”
病房的门突然间被撞开了。亚伦看过去，只见福吉大步走进病房。麦格教授和斯内普紧跟在后面。
“邓布利多呢？”福吉向站在哈利床边的韦斯莱夫人问道。
韦斯莱夫人气愤地说：“他不在这儿。部长，这里是病房，你是否认为你最好……”
就在这时，门又开了，邓布利多敏捷地走进病房。
“出了什么事？”邓布利多严厉地问，看看福吉，又看看麦格教授，“你们为什么在这里打扰这些人？米勒娃，你真让我感到吃惊，我叫你看守小巴蒂克劳奇的。”
“已经没有必要再看守他了，邓布利多！”麦格教授尖声嚷道，“部长确保了这一点！”
亚伦从没见过麦格教授像现在这样冲动。她面颊上泛起了愤怒的红晕，双手捏成了拳头，气得浑身发抖。
“我们告诉福吉先生，我们抓住了制造了今晚事件的食死徒的时候，他似乎感到他个人的安全也成了问题。”斯内普低声说道，“他一定要召来一个摄魂怪陪他进入学校。他把摄魂怪带进了小巴蒂克劳奇那里……”
“我告诉他你不会同意的，邓布利多！”麦格教授怒气冲地说，“我告诉他你不许摄魂怪再踏进学校，可是……”
“我亲爱的女士！”福吉大声吼道，“我作为魔法部部长，有权决定自己是否愿意带保镖，因为我要见一位可能非常危险的……”
可是麦格教授的声音盖过了福吉的话。她指着福吉，全身颤抖，尖叫着说：“那家伙……那家伙刚一看见克劳奇，就朝他扑去，就……就……”
麦格教授拼命寻找字眼来描绘刚才发生的事情，但用不着听她把话说完。亚伦也知道摄魂怪做了什么。摄魂怪一定给了小巴蒂克劳奇那个致命的吻。它从小克劳奇的嘴里吸走了他的灵魂。小克劳奇现在已是生不如死。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他都罪有应得！”福吉气势汹汹地说，“他似乎造成了好几个人的死亡！”
“可是他现在无法出来作证了，康奈利。”邓布利多犀利地盯着福吉，似乎第一次清清楚楚地看透了他，“他不能提供证据，说明他为什么要杀死那些人了。”
“他为什么杀死他们？嘿，这不是明摆着的嘛！”福吉气急败坏地说，“他是个到处流浪的疯子！从米勒娃和西弗勒斯告诉我的情况看，他似乎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遵照了神秘人的旨意！”
“伏地魔确实对他发号施令了，康奈利。”邓布利多说，“那些人的死，只是施行伏地魔东山再起计划时附带产生的结果。那个计划成功了。伏地魔恢复了他的肉身。”
福吉大惊失色，就像有人迎面给了他一记重击。他晕晕乎乎地眨巴着眼睛，呆呆地瞪着邓布利多，似乎不能完全相信刚才听见的话。他眼睛仍然瞪着邓布利多，结结巴巴地说：“神秘人……回来了？胡说八道。别开玩笑了，邓布利多。”
“米勒娃和西弗勒斯无疑已经告诉过你，我们听到了小巴蒂克劳奇的坦白交代。”邓布利多说，“在吐真剂的作用下，他告诉我们他怎样被偷偷带出了阿兹卡班，伏地魔怎样，从伯莎乔金斯那里得知他仍然在世，把他从他父亲那里解救了出来，利用他去抓住哈利。告诉你吧，这个计划成功了。小克劳奇已经帮助伏地魔卷土重来了。”
“你听我说，邓布利多。”福吉的脸上居然闪现出一丝笑容，“你……你会真的相信这一切吧。神秘人回来了？别开玩笑，别开玩笑了……不用说，小克劳奇或许以为自己是遵照神秘人的指令行事的，可是怎么能把这样一个疯子的话当真呢，邓布利多。”
“今晚，当亚伦和哈利触摸到三强杯时，他们就被直接送到了伏地魔那里。他们亲眼目睹了伏地魔的起死回生。你不妨到我的办公室去，我会把一切都解释给你听。”邓布利多坚定地说。
福吉脸上仍然留着那古怪的微笑，说道：“你……嗯……你准备对哈利和他朋友的话照单全收，是吗，邓布利多？”
“我当然相信他们。”此时邓布利多的眼睛灼灼发光，“我听了小克劳奇的坦白，也听了哈利和亚伦讲述的他触摸三强杯后发生的事情。他们三人的话合情合理，把自去年夏天伯莎乔金斯失踪后出现的所有事情都解释清楚了。”
福吉脸上仍然带着那种怪怪的笑容，他说道：“你准备相信伏地魔已经回来了，听信一个精神失常的杀人犯和两个孩子的话，而这两个孩子……他们……”
“你一定在读丽塔斯基特的文章，福吉先生。”这时，哈利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
哈利也已经醒了过来。
福吉微微红了红脸，但紧接着他脸上露出一种顽抗和固执的神情。他望着邓布利多说道：“另外，我发现你一直把这孩子的某些情况隐瞒着不汇报？他是个蛇佬腔，对吗？举止行为处处都透着古怪。”
“我想，你大概指的是哈利一直感觉到伤疤疼痛吧？”邓布利多冷冷地说道。
“这么说，你承认他一直感到这些疼痛喽？”福吉很快地说，“头疼？做噩梦？大概还有幻觉吧？”
“听我说，康奈利。”邓布利多朝福吉跟前跨了一步，“哈利和你我一样清醒、理智。他额头上的伤疤并没有把他的脑子弄糊涂。我相信，只有当伏地魔潜伏在附近或特别想杀人时，哈利的伤疤才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