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愣怔地眨了眨眼，我终于气急，跺着脚冲红霞大吼：“有种别跑呀！”
我实在不明白为何都已经隐身了红霞还能看到我的存在，为此尘白淡淡道：“你确定已隐身？”
然后他掏出一面镜子，指尖在镜面一弹，镜面瞬间映入方才的场景。就见镜中的我兀自捏了个诀，随后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只见我自头部开始往下逐渐模糊透明，一直蔓延到双腿，便停止不动了。之后那双腿小心翼翼地往红霞处移动……
实在不忍再看下去了……
我悲恸地捂着心口：“为何这般，我已用功至此，怎能如此不公！”
尘白听罢抿嘴：“唔，确实用功。月凉谷不思修炼只知玩乐，浮梦宫不思进取只知逞强。”
我只觉得无比尴尬，尴尬之余又觉得总要辩上一辩，是以揉了揉鼻子道：“在月凉谷时是帮阿爹体察民情，毕竟阿爹乃谷主，自然要多照看谷中精怪。至于浮梦宫这个，实在算不得逞强，徒儿为人很是低调的。”
“低调？”尘白瞥我一眼，“那是谁逞强求为师让她认得术法上的字？”
听罢我身子一僵，赶紧就想转移话题：“那个……师父，我该如何抓住那个红霞呀？”
尘白抚袖离去，临走之际不忘教我：“降服它。”
嗯，果然还是师父说得对，降服它！等等，降服？那不是比抓住还难？！
“师父！”我咬碎一口银牙瞪着尘白离去的地方，不甘心呀！居然还觉得这个坑货师父说得对？！
于是乎，尘白丢下我一个人面对上蹿下跳的红霞，那一下午累得我腰酸背痛，脖子都抽筋了。
晚上一瘸一拐回到屋子里还没来得及食用甘露整个人便头一歪倒在了床上。
不出所料又到了虚空之境，尘白设了个茶几正坐着煮茶，见我来了朝我招手：“过来。”
我甚是乖巧地一瘸一拐地走到尘白设的茶几旁坐下，喝了一口自家师父亲手煮的茶。嗯，不愧是无尘君煮的茶，和他本人一样又苦又涩……
“如何？”寂静的虚无之境忽然响起尘白的声音。
横竖也算是亲师父，何况还是曾经的偶像，如何也不该打击才是，是以我违心地点点头：“师父这茶甚好，入口甘甜，清香萦绕。”
听罢尘白又给我倒了一杯：“那便多喝些。”
唔……早知道不这么说了，这么难喝的茶实在难以下口呀，还不如我的甘露来得清爽。
一杯倒完，尘白放下茶壶悠哉道：“不过我原不是想问你这个。”
“啊？”我正苦恼不想喝桌上的茶，听尘白这么说猛地抬头，
内心只觉得无比悔恨。干嘛不把话问清楚的，指不定也不必再多喝这一杯难以下咽的茶水。
尘白继续道：“是想问，红霞降服得如何了？”
说到红霞原本休息妥当的腿又是一酸，默默锤了锤累坏的腿，沮丧道：“并无进展，师父，不如我换一个，这红霞实在难以驯服。”
此话一出就见尘白脸色一沉，声音也极为冷峻：“身为浮梦宫弟子怎可如此不成大器，心无持久之力，如何做成大事！只不过一个小小红霞折腾了你一下午，便认输了吗？倒不如回你的月凉谷缩着得了。”
第一次听尘白说这样尖酸刻薄的话，被他斥责地一愣，旋即底气不足，也知道是真的惹恼了他。我哆哆嗦嗦去拿桌上的那杯茶想挡住自己的脸，嘴里支支吾吾：“倒……倒也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抱怨一下，该驯服红霞还是要驯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