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讨债

“这还是C级成就？这任务也太难顶了吧。”张景看着赵黎的任务提示，向系统吐起槽来。
【根据难度计算公式，此次任务评级合理。】
系统一板一眼地回应着张景，作为宿主，张景要比赵黎有牌面一点，只要他有什么问题，系统都会给出解释。
“你说合理就合理？什么时候让我来亲自评级！”张景没好气道。
【宿主权限不足。】
看到系统又一次给出这个回答，张景想要翻个白眼，现在已经早上8:00，赵黎是晚上12点多进入的任务世界，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比是365：1，赵黎已经经历了接近四个月的冒险，现实生活中才过去了一个晚上，这一夜里张景问了系统许多问题，每当涉及到一些关于权限的问题时，系统就只会回复一句权限不足。
而张景询问如何提升权限时，系统给出来的答案是完成十个Ⅰ级世界的攻略，他就可以提升到下一级权限，升级后的权限提升也是以此类推。
按照这个进度，张景权限提升还需要一段时间。
正想着，张景突然感应到了什么，顿时勃然大怒，已经lv2的精神力如一锅沸水般剧烈波动起来。
“他妈的，你这个渣滓还敢来！”
刷得一下，张景的意识朝着楼里的某间屋子转移过去，张景平时很少发火，哪怕发火也是不会说脏话的，但看到这一幕他罕见地失态了，忍不住脱口大骂。
……
清晨7:00，6单元，3-2室。
“嘭嘭嘭！”
“嘭嘭嘭嘭！”
“冰艳，你开门啊，求求你帮我这一次吧，我把你的照片都删除了，你开开门，帮我这一把，我以后给你做牛做马都行啊。”
五个男子站在狭窄的楼道间，其中一个阳光帅气，剑眉星目的俊美男子在大力地拍打着防盗门，一边拍一边朝里面喊着话，话里带着哭腔。
“嘭嘭嘭，咚！”
旁边一个纹着花臂的壮硕男子等得不耐烦了，捏起拳头，狠狠地砸在门上。
“张鸿雁，你他妈的到底能不能把人叫出来，老子大清早来陪你叫门玩的吗？”
“就是，能不能叫来人啊！”
“你小子装惨也没用，不还钱，今天就把你腿给你撅折了！”
壮汉不耐烦地啐了口唾沫，旁边的几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的人纷纷应和。
“笑哥，笑哥，你消消气，消消气，我肯定能把她叫出来，你放心，她有钱，她会帮我还钱的，你们再等等，再等等。”
名叫张鸿雁的男子听到壮汉不耐烦的语气，连忙低声下气地安抚道，然后接着拍打起了防盗门，悲惨地叫喊着：“冰艳啊，我知道是我不对，我出轨，我不负责，我是人渣，但现在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啊，我现在欠了很多钱，只有你能帮我了，要是你也不帮我，我只有死路一条了！看在我们好了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这是最后一次，求求你了！”
画面转到屋子里，里面黑黝黝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一点点光透过缝隙照在茶几上，茶几上摆满了空酒瓶子还有密密麻麻的烟蒂，黑暗里，一个穿着睡衣的女子坐在门口，背靠在门上，外面每一次拍打，门都会带着她的身子一起震动。
胡冰艳手里夹着一根女士香烟，两道干透的泪痕挂在脸上，妆容早已经一塌糊涂，她听到外面张鸿雁低声下气的求饶和凄惨的叫喊，没有什么反应，眼睛里只有麻木和空洞，她拿起手中的烟，缓缓地抽了一口，长长的烟灰抖落，从手背上滚过，掉在光洁的锁骨上，滑进大开的领口里。
“咳，咳，咳！”
一口气把剩下的烟抽光，她被烟气呛住，狠狠地咳嗽起来。
“冰艳！冰艳！是你吗，我听到你的声音了，求求你给我开门吧，求求你了。”
门外面，听到咳嗽声的张鸿雁语气焦急，不断地哀求胡冰艳开门。
“上次你求我给你开门的时候，一样的低声下气，我可怜你像条狗一样，让你进来，你是怎么对我的？张鸿雁，你真的还把我当成五年前那个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傻子吗？”咳了一阵，胡冰艳平复下来，语气空洞，却又带着一丝嘲弄。
“对不起，是我鬼迷心窍，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打你，我错了，我自扇耳光，但是求你救救我这次，以后我再也不来打扰你！”
张鸿雁听到胡冰艳终于跟他说话了，连忙道歉，一边说一边自扇耳光，楼道里响亮的啪啪声。
他五年前就跟胡冰艳在一起了，她一直都很吃这一套，每次她生气了，只要他低声下气地道歉她就会原谅他，她总是高高在上，她当时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山里面的走出来的穷苦女孩，但是她不知道，没有人能穿着那样衣服还像个公主。
“救你，好啊，你等等我。”
从地上爬了起来，胡冰艳打着光脚走到卫生间，半身镜里，俨然一个蓬头垢面却依旧凛若冰霜的女子，她就像一个落难的贵族，无论外表如何颓丧，都不掩脱俗的气质，只不过她的无神的双眼有些破坏了整体的气质。
打开水龙头，胡冰艳慢慢地梳洗起来，整个屋子都昏暗，寂静，只有厕所的灯亮着，传来水哗哗地流入下水道的声音，从背后看去，沐濯女子的动作一阵死气沉沉，说不出诡异。
换上一身黑白的长裙，胡冰艳坐在梳妆镜前，给自己画了个浓妆，掩盖住脸上的苍白的气色，起身走出卧室，路过厨房的时候顺手拿起了一把水果刀。
“笑哥，她马上就开门了，她家里很有钱，可以帮我还债的。”门外面，张鸿雁不断地安抚着几个放高利贷的，胡冰艳说完那句话后就没有了动静，几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别那么多废话，你确定她就是照片里的那个女人？要是长得不一样老子给你好看。”周笑环着臂膀，皱着眉头问道。
“是一样的，是一样的，本人比照片还好看。”张鸿雁略微有些不自然，为了应付这些放高利贷的，他把之前用来威胁胡冰艳的照片给发给了他们，看了照片后他们才愿意跟着他一起来讨债，他知道他们不怀好意，但是为了保命，他只能出此下策了。
这时门里面终于传来了开门声，几人纷纷朝门口聚拢，眼睛里面放出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