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二重身（三）

四个月前。
位于高纬空间的不知名恶魔精心创造出来了一个魔物，这个魔物拥有不错的变化能力，可惜的是这个魔物只能变成和人类差不多……不知名的恶魔想要的并不是一个只能变化成人类的魔物，于是恶魔就随手抛弃将它扔到了人类的世界里。
那个魔物在人类的眼中是不祥的象征，在猎魔人眼里是有必要猎杀掉的A级魔物，“二重身”。
“去寻找活着的意义吧。”不知名的恶魔是这么打发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的“二重身”的。
于是，来到人类世界的二重身开始以寻找活着的意义为由，遵循自己的杀戮本能杀了数十位人类，并一一扮演他们，体会每个人都不一样的生活经历。
现在，这个二重身扮演着一位年轻的男***员，在餐厅里招待着客人们。
“恶魔也对人类的食物感兴趣么……”
二重身几个小时前用服务员小马的身份，给一位外貌是女性人类的“恶魔”点餐上菜，在他的记忆里恶魔对人间的食物都不怎么感兴趣，人类吃的食物对恶魔来说营养太少了，也不好消化，就像食肉动物吃牧草一样。
快要下班的二重身一边想着这个问题，一边走到了他负责的桌号前给两位刚进店的客人点餐。
二重身看着这年龄相仿的一男一女，他们之间相处的气氛感觉挺融洽的，二重身就将他们默认为是常见的人类情侣了。
二重身离开恶魔聚集的高维空间，来到G市虽然只有四个月，不过他从被他用灭迹之手抹杀的人类记忆中学到很多东西，懂得了某些人花大半辈子都学不会的人情世故。
这桌的男客人说话语气有些僵硬的，二重身猜测他是第一次约女生出来吃饭而感到紧张，就没怎么怀疑他了……实际上和二重身想的不一样，刚才让他点菜的两位客人，都是猎魔人；那位男性客人之所以会紧张是因为他察觉到了二重身的真实身份。
“还真让你说中了，那玩意当服务员体验人生去了。”林镜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得到的音量和秦晓岚交谈。
“这里人多，不方便动手。”秦晓岚得知那个服务员是二重身时也很震惊，不过她管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变化和气息波动，不让二重身发现他们的真实身份。
“有没有什么标记他的方法？我用斗气标记法必定会暴露。”秦晓岚瞥了眼二重身的人类身影，喝了杯水压压惊。
林镜用手指按压在太阳穴思考着，有什么能够不被怀疑也能跟踪二重身的方法。
当林镜在想办法的时候，他那因为猎魔人血统变得发达的听力，听到了二重身在工作中和自己同事聊天，他打算给林镜他们这一桌上完菜就下班了。
“他准备下班，不能就这么放他走。”林镜为了拖延二重身的工作时间，特地在他给自己这一桌上完寿司时以自己身体不舒服的理由，让二重身把堂食改成了打包。
二重身脸上虽然闪过一丝的不悦但也无可奈何，他兢兢业业地把林镜点的料理打包起来。
林镜从二重身的手中接过自己点的果汁时手不小心一滑，他把果汁打洒在了二重身的长裤和鞋子上。
“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裤子和鞋子。”林镜带着歉意的和用纸巾不断擦拭着裤子的二重身说着。
一旁的秦晓岚也逢场作戏的对二重身说：“他今天不太舒服，你裤子多少钱，我赔给你了。”
二重身面对两人的合伙演戏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待会就下班，回去洗个衣服就完事了，我现在给你结账吧。”
“嗯，好的。”秦晓岚替假装头疼的林镜回二重身的话。
林镜在二重身去拿扫码付款的手持机器时，小声的和秦晓岚说道：“标记好了。”
“苹果汁……好家伙。”秦晓岚凭借自己对林镜的认识，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林镜打算凭借着故意倒在二重身身上的苹果汁气味去跟踪他。
两名猎魔人在标记好猎物后，提着晚餐在日式餐厅的远处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边吃饭边等二重身下班从正门离开。
两人为了抓紧时间，吃这顿饭急急忙忙，只花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他出来了。”眼比较尖的林镜一眼就看到了二重身变化的男服务员，从日式餐厅门口缓缓地走了出来。
二重身刚出店没一会就很自然地消失在了商业街的人群中，这结果和林镜想的一样，二重身变化的人类本身就不起眼，再加上商业街区的人流密度，一下子就看不到二重身跑哪去了；不过林镜可以依靠着苹果汁的气味去强行追踪。
“保持距离，不要太过接近。”施曼萱这边得知了林镜碰上了二重身，认真地提醒他们行动谨慎一点。
林镜在和追踪的气味保持距离的同时眼观六路、耳听方，把自己所有的感官能力都调动上。
最终，他们在一栋位于商业区不远处的公寓楼前停下了脚步。
“住得还挺好的嘛。”秦晓岚抬头望着面前十来层高的楼房感叹着。
“味道顺着进公寓楼里了，要上吗？”林镜询问着自己的搭档意见，要是秦晓岚不想上自己也不敢鲁莽乱来，A级魔物和B级魔物虽然定义上差了只是一个危险度级别而已，不过强度可不是一个级别的差距。
A级以下的魔物和恶魔通常由同等级或高一级的一名猎魔人猎杀，而A级以上的魔物和恶魔超自然管理部门和猎魔人结社，都推荐至少由两名高于猎物级别的猎魔人组成的小队进行猎杀，可想而知级别与级别的差距了。
“冲啊，现在不上等什么时候？你的装备没带齐么？”秦晓岚摁压着自己的拳头发出一连串响声，放松着手指关节。
“带了，以防万一，没想到现在就要用上……还是在公寓楼内部这种狭窄的地方。”林镜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外套内侧。
林镜用蓝牙耳机和施曼萱说了声他们要展开猎杀二重身后，和秦晓岚一起蹑手蹑脚踏进了公寓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