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准走

“你们退后！”
字胡坠落之际，叶歌不避不闪，轻喝一声：“看太极拳！”
俄顷，他身子的重心迅速下移，跟着左脚尖里扣，左手在腹前划过顺势拍向字胡大臂，紧接着，右手变掌在他大腿上又催力一推，生生化去了字胡下坠的七成力道。
随后，叶歌跟随惯性快速后撤几步，对着空中的字胡又是几个拍推。
“单鞭！”
“云手！”
“揽雀尾……如封似闭！”
叶歌拳掌翻飞，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竟完美化去了所有的力道。
最后，他双手柔掌向前一托，将字胡的身子稳在了面前。
片刻宁静后。
死灵娘哇塞了一脸，两只手拍个不停：“公子好生厉害！”
作为恐怖又可爱的女角色，死灵娘从来不吝惜自己的赞扬，说几句好话，又不会掉块肉。
倒是姐姐布奕显得矜持不少，安静地搭在死灵娘的肩上，食指中指轻轻抚摸着空气，似乎只是对眼前的少年有着几分兴趣。
“这套拳法，似乎不是天上的。”
布奕平日里对于拳脚之术研究绝不算少，天上比较大众的拳路她都滚瓜烂熟，但这套拳她是闻所未闻。
姐姐都不知道的拳路，说明可能真的不是天上的拳法，死灵娘好奇地小声问：“姐姐，不是天上的，那肯定就是地下的了？”
她口中的“地下”，指的就是鬼界，地府所在，魂魄栖息的场所，天上的人，总是这样称呼那里。
这个妹妹还是太年轻了，布奕点了点她肩膀，认真地纠正道：“灵儿，天地共分六界，神仙两界居于天上，若非天上的东西，那余下四界都是有可能的。”
“好哒好哒，知道啦。”死灵娘乖巧地应付道。
死灵娘笑着笑着，突然鼻子一动，皱起了眉，苦着脸问：“这是什么味道？”
叶歌正扶着字胡，听死灵娘这么一说，抽了抽鼻子，也闻到了一股怪味：“好像是有什么味道。”
空气中弥漫的那股味道，有些温热，还有点骚里骚气的。
寻着味道一路闻过去，叶歌发现这味道竟然是来自字胡身上。
对上叶歌审视的目光，字胡一脸通红，攥着拳头从牙缝中挤出一声：“是我……”
叶歌没能听清他的话：“什么？”
“我说是我尿的！”字胡蹲下身子抱头喊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堂堂的客栈掌柜，原天庭御马司公干人员，竟然在众人面前如此失态，简直是丢人丢到火星了！
出来混的，首先就是面子。
叶歌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息吧。”
字胡已经社会性死亡，留下的不过是一副行尸走肉。
死灵娘连忙上前安慰：“掌柜，我小时候也经常尿裤子的，这不是什么大事的。”
死灵娘温柔的话就像是一把锥子扎在字胡心上，字胡双眼越发空洞，张开双臂歪头问道：“小时候？你看我像是个小盆友吗？”
死灵娘一脸委屈，连忙摆手：“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是正常的现象，不用在意的……”
“这算正常吗，你会站在原地尿裤子嘛！”字胡突然吼了起来。
颜面无存，何以存活于世？
但他又不能这样死去，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明轩说。
“算了，还是让我死吧。”
字胡生无可恋，伸手指着叶歌背后的黑剑：“年轻人，借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