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间桐家的两人

他刚才接受的知识，是所谓的圣杯传达给他的。这其中，关于圣杯战争的目的及其规则，被重点强调着。
对面那个手上带有令咒的人，应该就是在机缘巧合下帮助他脱困的人了。
在报废魔术阵边上的间桐雁夜听到对面那个陌生男人在朝他说话，先是愣了一下，感觉到这个声音是那么熟悉。
忽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身影。
“是你干的吗，远坂时臣！”，间桐雁夜就像发疯了一下，嘶吼着扑向了蓝染。在他听到那个与远坂时臣极其相似的声音后，顿时丧失了理智。
都是那个人，不，都是那个畜生的错！
是他害我变成这样，是他抛弃了樱，他该死，他一定要死！
他的身边出现了几十只虫子，和间桐脏砚的黑甲刀虫不一样，新出现的虫子比黑甲刀虫小了不少，虽然同样拥有着黑色的外壳，却没有那种坚硬的感觉。
但这些虫子最引人注目的地方不是它的体型，而是它那与身子极不协调的巨大口器。
几十只虫子在出现的同时，狰狞的口器张合着，发出咔咔的声音，转瞬间化为一道道黑影，犹如子弹般射向蓝染。
仅是一瞬，那些虫子就已经来到距离蓝染身前半米的地方，一个个张开狰狞的口器，准备的啃食它们的目标，饱餐一顿。
“将我当成了某个人么。”
蓝染饶有兴趣的看着冲向他的间桐雁夜，目光淡然，丝毫没有要躲避的意思。
像是时间定格一样，那些虫子并没有预想中那样攻击蓝染，而是保持着虫翼扇动的姿态，在空中一动不动，它们与蓝染的距离依旧是半米。
陷入疯狂的间桐雁夜显然不会注意到这一幕，操纵那些虫子攻击只是他的本能而已。
仅剩的右眼中充斥着怨恨与杀意，理智丧失的他已经来到了蓝染身前，那些被他碰到的虫子，全部化为了粉末，洒落在地板上。
没有思考能力的他只是举着右拳，朝蓝染的头部猛地挥去，嘴里还不停喊着：“杀....杀...杀了你！”
而在从蓝染出现，一直没有动静的间桐脏砚终于有所行动了，这漫长的岁月能让他感到恐惧的人几乎没有，对方能够威胁到他的生命，这是来自本能的判断。
他从和服的袖口中掏出了一只像是大号蛆虫的虫子，那虫子被拿出来的同时还在不停的蠕动着，甚是恶心。
只见他将悄悄的将手掌抖了抖，那只被他捏住的恶心虫子在一瞬间便出现在间桐雁夜的后脖颈上，并且用它那疑似头部的地方狠狠的扎进了间桐雁夜的皮肤中，只留出了部分身子。
感觉到一股隐约的魔力连接，间桐脏砚眼中闪过一丝狠色，魔力在体内的魔术回路中流淌，牵动着身体外面无处不在的魔力。
“以间桐雁夜之名，以令咒命之！”
“自杀吧，未知的英灵哟！”
间桐脏砚的话好像牵动了某个东西，只见间桐雁夜后脖颈上的虫子身上极快闪过一丝黑芒，他挥拳的右手上，暗红色的令咒也亮起短暂的红光。
而就在这莫名其妙的现象过后，间桐雁夜手背上原本完整的令咒，有三分之一变得极其模糊。
“这种感觉，是吗，原来这这就是所谓的令咒吗？”
发疯的间桐雁夜和他的虫子一样，保持着挥拳的动作停滞在了空中。
蓝染的视线略过这个被恨填满内心的男人，转头看向站在距离，门口不远处的间桐脏砚。对方的小动作他自然察觉到了，不过他不在意。
相反，对方用的手段以及对方本人让他提起了兴趣。
他缓步走向那个灵魂逐渐腐朽的人类，还是那身白色的虚夜宫服饰，身体修长而不显得单薄，反而隐隐散发出窒息的压迫感。
原本以为能够杀死对方的间桐脏砚看到这一幕心里凉了半截，脸上带着惊恐表情看着向他走来的蓝染，再也没有面对间桐雁夜时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信心。
他的手因为不自然的颤抖，一直握着的木头拐杖滑了出去，与地面相撞，发出沉闷的哐啷声。
“怎么可能，你怎么没有死，你是谁？”
间桐脏砚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令咒竟然没有对眼前的英灵生效，作为制定规则的人，他怎能相信这样的事。
可是现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看着对方慢慢的靠近自己，间桐脏砚没有直面蓝染的勇气，随着蓝染的前进，他也恐惧的后退着。
直到后背贴到了冰冷的门上，间桐脏砚终于忍受不住了，就像一只看不到希望的野兽，他疯狂的做最后的挣扎，“以令咒命之，自我毁灭吧，英灵！”
随着间桐脏砚的怪异尖叫声，身子一动不动的间桐雁夜手上的令咒再次亮了起来。
上天好似听到了间桐脏砚的请求，蓝染的步子顿了一下。死死盯住蓝染的间桐脏砚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干瘪的身子仿佛突然失了力气，整个人靠着门瘫坐了下去。
“你比我想象的有趣，能够使用别人的令咒，看来你知道不少的事情，人类。”
蓝染俯视着这个俯视着间桐脏砚，从圣杯那里得来的信息，根本就没有御主的令咒被他人使用的例子，看来这里面有很多东西隐藏在众多规则的背后。
听到蓝染平淡的声音，间桐脏砚如坠冰窟，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对方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前的，如果对方不是向他问话而是想要杀了他的话。
间桐脏砚不由得冷汗直冒，知道反抗没有用的他，努力将嘴向上弯着，露出怪异而又谄媚的笑：“阁下......不是我要召唤的那个英灵吧。”
他活了漫长的岁月，从来没有见过召唤出来的英灵能让他感受到恐惧的。他一直都相信自己的感觉，当本能感到生命受到威胁，他就以先下手为强的原则，想要第一时间将蓝染除掉。
但现在连能够命令英灵自杀的令咒都不管用了，所以他只好委屈求全，换一张面孔让自己活下去。
蓝染没有回答间桐脏砚的问题，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淡淡着说道：“回答我，人类。”
“是，所有您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您，请您原谅我的逾越。”
间桐脏砚没有试探到什么，从地上爬起来，头一直低着，就像一个奴仆一样，不敢直视主人，他用讨好的语气说：“其实圣杯传达给英灵们的信息有一部分是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