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苦痛

“不用担心，雁夜。”
就在间桐雁夜想要接住间桐樱的时候，间桐樱突然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这时他的旁边传来了蓝染的声音。
转过身子，间桐雁夜错愕的看着蓝染怀中的小樱，他一直紧盯着小樱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蓝染什么时候出手的。不过想到蓝染的神秘他也就不去想对方是怎么做到了，他现在心里担心的是蓝染要对小樱做什么，虽然畏惧蓝染的强大，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大人，您这是？”
已经站起身子的蓝染平静的看着他怀里不停颤抖的间桐樱，或许是在忍耐着疼痛而不去表现出来，她的脸上流出细密的汗珠。
他抱着间桐樱直直的向屋内走去，门是向里开合的，由于间桐樱只开了一个小缝隙，根本就不能让一个成年人进去。
所以，原本等待蓝染回答他的间桐雁夜看到这里，只好伸手开门。可还没等他碰到门，那门就悄无声息的自动向里退去了。知道做了多余事情的间桐雁夜只好挪到旁边，不过他的眼睛紧盯着间桐樱，生怕蓝染有不好的举动。
房间里出乎意料的明亮，可以说间桐樱的房间与间桐家的其他地方相比，更像是人住的地方。
屋子里面很宽敞，摆放着很多普通小孩子喜欢的可爱毛绒玩具，屋子的窗户很大，窗外没有树木的遮挡，可以清楚的看见窗外的景色，一张比较大床就立在窗户边，周围围着一圈淡粉的纱帐，在窗外月光的衬托下看起来有些梦幻。
这个充满童趣，温馨以及光明的房间是间桐雁夜为间桐樱精心设计的，他不想间桐樱想起那些恐怖的事情。
“呜啊~”
剧烈的疼痛让间桐樱直接痛呼出声。
“怎么会这样！”间桐雁夜眉头狠狠的拧在一起，他的表情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小樱平时虽然经常被虫子侵蚀而遭受到痛苦，但长期下来这种疼痛已经可以默默的忍受住了。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看小樱现在的样子一定是承受了比以往更加剧烈的疼痛，要不然以小樱坚强的性格却不会像现在这样。
蓝染将间桐樱放在宽大的床上，棕色的双眼在月色下映照出辉光，他淡淡的说着：“看来后遗症已经开始显现了，她体内的虫子正处于异常活跃的状态。”
“虫子？”
跪在床边的间桐雁夜擦拭着间桐樱脸上的汗，脸上充满了担心与慌乱。就在他没有找到头绪的时候，蓝染的话让他猛的想起了什么，“是那个老东西的虫子，身为使魔感受到主人的死亡而陷入狂躁吗？”
“该死！”
间桐雁夜忽然想到间桐脏砚已死，他愤怒的一拳砸在地上，“都已经死了，还要牵连到小樱吗！”
他努力的告诉自己要冷静，要想办法解救小樱。
“嗯，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间桐雁夜想到了他之前彻底解决小樱体内虫子的法子，就是以他自身的生命为代价，将小樱体内的虫子全部引渡到他体内。
原本他打算带小樱逃离这里后用这个方式彻底结束虫子对她无时无刻的折磨，可是后面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却让他的想法落空，在亲眼目睹间桐脏砚死去的他以为重新看到了让小樱摆脱痛苦的希望，可是上天好像是在和他作对一样，总是在他看到希望的同时，也给予了他绝望。
明亮的灯光照在间桐樱满是痛楚的脸上，她的脸色很差，皮肤没有一丝血色，完全没有小孩子正常的样子，甚至严重到能清晰的看到她的每一根血管。
间桐雁夜握住间桐樱的小手，露出了迟疑的神色。
在关键的时刻，他之所以迟疑是因为担心他死后小樱的未来会不会走向美好的结局，但在这性命攸关的时候，他显然不会考虑这些了。可是，站在他身后的神秘人物，自称为蓝染惣右介的未知英灵，是他迟迟不肯出手的主要原因。
自从对方出现以后，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急剧的变化，即便是他也清晰的感受到了。他对这种变化是好是坏毫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小樱，小凛以及葵。
他不知道蓝染究竟有什么目的，对方的一切都是迷雾。
再联想到蓝染对小樱截然不同的态度，以及见到小樱之后的巨大的反差，都让他内心不断的敲着警钟。
对方宛如神灵一般，将已经死去的他重新唤醒，让他亲眼见证了间桐脏砚死前凄惨的模样。他不明白蓝染为什么救他，但他想要搏一把！
已经做出决定的他转过身子，保持着跪姿匍匐在地，将头颅紧贴地面。
蓝染玩味的看着间桐雁夜，等待着。
“蓝染大人！”
间桐雁夜一直都没有抬起头，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话语中透露着坚定：“恳请您治疗小樱，不再让她这么痛苦。”
带着标志性的浅笑，蓝染俯视着间桐雁夜，对他轻语道：“提出这样的要求，你所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一切！”间桐雁夜毫不犹豫的回答。
“和之前相比，我更欣赏现在的你。”
此时的间桐雁夜倒是有些魄力，蓝染赞扬过后，话风一转：“恐怕我不能实现你的愿望了，雁夜。将自己的一切作为代价勇气可嘉，但是别忘了你现在的生命可是我给予你的。”
蓝染的话让间桐雁夜似乎忘记了呼吸，他无话可说。连生命都是蓝染赋予他的，他又有什么资格谈条件呢，所谓的一切，只是一个荒唐笑话罢了。
“不过，小樱身上的问题我会解决的。”
“额？”
间桐雁夜被惊得抬起头，他怀疑是不是听错了，呆愣的看着蓝染。
“不用做出这样的表情，雁夜。”
蓝染面带微笑的看着间桐雁夜，语气很温和，“毕竟，我很喜欢这孩子，治疗她也是理所应当，不是吗？”
反应过来的间桐雁夜快速低下头认真听着，可是蓝染说的话却让他脊背发凉，这样的话不就直接说明蓝染对小樱别有用心吗？神色有些惊恐，但他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快速回应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