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心底像被凿了个洞

白嘉心中为之一惊，到头来还是做了原本在自己看来是一件非常不负责任的事情。
“你现在回头是没有退路的，如果我说的你完全没有听进去，那我也只能尽我所责。对不起，这是我的任务。”
白嘉以为沈霆禾的出现，给她昏暗绝望的世界带来了一束光。在还未抵达黎明之前，原来一切都是泡影。大家都是在做着自己本分的事情，只是建立于人性之上。
“姐，你也别太害怕。现在保持好的心态比什么都重要。到时候把CA一网打尽，你就可以安安静静过上你以前的生活了。”
废话，她当然想保持好心态，可这糟心的现实，她怎么心情好？说不准哪天就是一尸两命的下场，她白嘉曾经步步为营，心可没那么大。
“本来这件事是很简单的，你毁容了他们自然不抓你去实验。可是经过我们初步调查发现CA以往的犯罪证据，就变得很棘手。”
毁容怎么可能，她比谁都爱惜她这张脸。这张脸要是没了，后半辈子可就有得哭了。
“你先去隔壁，我想自己待会。”她低头坐在床沿边，一缕碎发贴着脸庞，有气无力的声音怎么听着怎么憔悴。
沈霆禾识趣走开，临走不忘将抽屉里原来抗抑郁的药物全部拿走，她不放心连水果刀一类的也带的出去。因为沈霆钧的一己私欲所下达的命令，她就得拼尽全力保护这个女人。听起来真可笑。
白嘉眼见着空荡荡的抽屉，心底像被凿了个洞。她想念那个在银幕上的白嘉，想念那个在聚光灯下的白嘉。
可她现在什么也不是，命运被别人掌握在手上，独自在外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也许这就是命，可无论如何，她也要为自己搏一把。
她从枕头下面取出那本陈旧的羊皮书，小心翼翼用文件袋封存好。即使完全不记得父母，可她还有一个活生生的弟弟，这是掩盖不了的事实。她家庭的悲剧也无法抹去，如果一切都没用发生过，她又怎会走上这条路。
打开手机时的屏保还是婚礼上媒体拍下的她和苏亦桀一瞬间的画面。一看到，鼻子开始发酸。她扪心自问恨他吗？
他又没亏待过我。姑娘笑得比哭还难看，更多的还是在恨自己吧。
原以为掉进海里的那一刻是过往的结束，其实是噩梦般明天的开始。
沈霆禾突然进来，她将一张机票放在梳妆台上，顺便把口红眼影之类的化妆品都装进收纳盒，“如果没有问题，明天一早的航班，我们暂时搬到法国的一个小镇，目前看来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化妆品可以不用的，你今天好好休息。我哥这段时期公务太忙，就不送我们了。”
“谢谢你小禾。”良久她才蹦出这两字，却真挚无比。她顿了顿，“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明明比沈霆禾大了整整七岁，反而现在的她像个无助的孩子。
沈霆禾擦了擦白嘉脸上的泪痕，她原本青春靓丽的女孩子，现在脸上尽是愁容与疲惫。天天被这些事情围绕着，她已经有好几天没睡个安稳觉了。“那就什么都别想，我们会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白嘉一时被感动得说不出话，一项不热情且冷淡的她却紧紧拥住沈霆禾的肩头，“谢谢……”
“谢什么谢，就算这是任务，我哥既然把你当家人，那你就是我的家人。”略显青涩稚嫩长相，讲出这句话时坚定地像个大人。
仔细想想，她也只是一个21岁的女孩。
【愿你阳光下像个孩子，风雨里像个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