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杀

老瘸子的家，在贫民区。
土坯墙。
破烂砖瓦。
木门好像被人一推就会烂掉。
屋顶上的草，长了半人高。
“要真是他，会不会有危险？我先把周围的百姓弄走？”
刘全武小声说道。
老瘸子能把李光远弄成那样，万一发起疯来，后果不堪设想。
“不必！”
杨立摇了摇头，
“如果我杀不了他，那你们跑多远都没用。”
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
“你准备好，如果有意外，什么都不要管，直接去通州府，请正式的镇魔卫过来。”
“是！”
刘全武郑重拱手，然后道，
“多谢您。”
杨立没有回应。
而是推开了那扇门。
嘎吱！
正对着远门的，是一间土屋。
窗户烂了，墙也坍塌出了窟窿，像是多少年没有人住过。
院子里长满杂草。
南墙根下面，立着一座坟。
木头雕的墓碑被风吹雨打，从中折断。
坟前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他和坟中间，是血淋淋的人皮。
他头发，一缕黑，一缕白。
有些诡异。
“果然是你。”
杨立眯起了眼睛。
头发黑白相间。
是感染瘟魔气的初级特征。
按照实力划分，属于九品阶段。
是普通瘟魔。
力量六百斤至八百斤。
速度三马至四马。（一马为日行两百里。）
寿命为一年。
老瘸子这种情况，黑发多余白发，乃初阶。
“大红袍，血蹄刀，你是镇魔卫？来拿我的？”
老瘸子抬起了头，眼神阴郁。
杨立没有回答，只是抽出了血蹄刀。
弧线完美。
黑色玄铁铸刀身，散发森寒。
银色纹路，在两侧镶嵌。
构成两个篆体字。
武和仁。
“拿我之前，我想先问你，我有什么错？”
老瘸子见他这副举动，脸色更加阴森，几乎是咆哮道，
“这条腿，是李光远纵马踩断的，这坟里，是我闺女，被李光远毁了清白，投井死的，我杀他李光远，有什么错？有什么错？”
“没错。”
杨立朝着老瘸子走去，
“李光远该死，但，瘟魔气也该绝！”
话音落下，他停在了老瘸子对面。
握着血蹄刀的手，微微紧绷！
这是准备出手的迹象。
“瘟魔气该绝？我不这么认为！”
老瘸子有些疯癫的笑道，
“你知道我被李光远踩断腿的时候，我闺女被李光远侮辱的时候，我有多么绝望吗？”
“我你知道我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吗？我生不如死，人不如狗！”
“我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浑浑噩噩了。”
“是瘟魔气给了我报仇的希望！”
“让我手刃了他！”
“你凭什么说这东西该绝？我反而觉的，应该把它传播出去，让更多像我这样被欺压的人看到希望，让……”
“你说的废话太多了！”
杨立瞳孔微缩。
这种情形，话痨，他见多了。
很多瘟魔都是被迫为止。
他刚开始的时候，还可能心有怜悯。
但如今，已经铁石心肠！
轰！
一缕内息灌注双臂，他直奔对方。
刀如雷霆。
斩向后者面门！
清流刀法！
镇魔卫必修的刀法。
位居中品二流。
配合血蹄刀，专门针对瘟魔！
哗啦！
刀风逼近老瘸子头顶，后者也动了。
那残废的身子，好像飘忽的残影，瞬间擦着刀光躲过。
然后，出现在杨立身后。
嗤啦！
杨立前劈的刀锋嘎然而止，然后飞快转身。
这时，老瘸子一掌拍向他胸口！
砰！
杨立用血蹄刀的刀背抵挡。
但依旧感觉道排山倒海的力量汹涌而来！
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