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皇后的愤怒

她小脑瓜飞快转着，要怎么解释自己身上穿着的宫女服。
“怎么？不想当公主了？穿着侍女的衣服很好玩吗？”皇后最受不了女儿坏了宫里的伦理规矩。贵为公主的人换上宫女的衣服简直是皇家的羞耻。她双眼瞪得浑圆，恨铁不成钢的怒气和失望一下子冲上心头。
这是杏语第一次被母后发现自己乱穿宫女衣服。
“我这个，不是听从母后教我的嘛，要体恤下人辛勤工作之不易。所以我就穿上······”杏语看着母后的眼神越来越犀利，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微弱了。
“胡闹！本宫有教导你这样体恤下人吗？公主只有逃难的时候才会乔装成宫女，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像个什么样子？”皇后毫不留情地骂道。
“你学学你皇姐行不行？沐语从小到大都惯着你，她越疼爱你你就越嚣张。你看看自己哪里还有半点公主的样子？现在把衣服给我换下来，赶紧上御书斋。”母后的责备像暴雨一般倾泻而下，容不得杏语半句狡辩。她还木木地站在那里，被母后的气势吓得够呛。
“白蝶，你替四公主殿下把衣服捡起来。给她好好穿上，随我去御书斋。”皇后对身边的侍女命令道。
杏语不敢顶嘴。这个时候母后正在气头上，多说一句话都只能火上浇油，只能怪自己太大意。若是在柳霜的房间换衣服，就没有这样的事故了。
皇后怒气冲冲地带着一脸不情愿的杏语往御书斋去，路过的下人们纷纷躲开，方圆十里都能感受到她的杀气。
御书斋外几个打扫院子的小厮见到皇后娘娘来了，忙跪下恭迎，禀报先生。
皇后带着四公主和身后浩浩荡荡的一大群宫女，全站在院子的正中央。书斋白色的围墙和红色的屋顶显得更加杀气腾腾。一阵风吹来，刮掉了树上的几片落叶，吹得跪在地上的小厮们瑟瑟发抖，以为先生做错了些什么，皇后要降下罪来。
太子南宫子言正在书斋里和先生聊着，突然门外的小厮便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皇后驾到。子言心中疑惑，母后养育了五个孩子，早在子言十八岁后就很少来书斋看他学习了，怎么今天会造访地如此突然？
他搀扶着老先生出门去，老人家看到皇后赶紧毕恭毕敬地做了个揖。
“母后今日怎么有空到御书斋来？”
“怎么？你长大了出息了，母后就不能到这个御书斋来了？”皇后没有听到太子的请安，反而给她一句反问，更生气了。
“孩儿鲁莽，请母亲责罚。”太子马上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工作的场合见到过母后了，母后也极少来看他。面对自己的先生他知道该毕恭毕敬，但是面对自己的长辈们却一时忘记身份的高低尊卑了。
“是该责罚责罚了。先生，我皇家子嗣都受教于你，为何如今太子和四公主都不知道礼义廉耻了？太子对母后出言不逊，四公主今日在宫内换上了侍女的衣服，你也不管管吗？”皇后带着女人特有的尖利的声音指着先生骂道。
“娘娘息怒，是老夫管教不周，请娘娘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