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天台上的谈话

就在吴暮晨回学校的同一天，徐亚博也接到叶教授的通知，去拿自己斯坦福大学留学录取通知书，当叶教授以一个成功的导师自豪向自己道贺的时候，徐亚博内心是纠结的，在看到同自己录取通知书放在一起吴暮晨的名字的时候，徐亚博心变得更为纠结，一开始纠结于去了美国后可能就见不到江月半了，即使还有联系方式也可能异国环境的差异而渐渐疏远没了话题，后面纠结是他不想看到江月半对吴暮晨满心期待在吴暮晨登上飞机的那一刻全部落空，绝望和伤心会让她清澈眼眸变得模糊，这前后的纠结都让他变得很压抑，用沉默来掩饰着自己内心的一切。
在高鹏飞喋喋不休对吴暮晨高谈阔论自己恋爱宝典时，徐亚博猛然站起身，径直的走到吴暮晨的身边，语气里面带着说不清是挑衅还是怒火。
“来一下顶楼天台，有事问你。”
吴暮晨被徐亚博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和侧耳而过的话语，愣了几秒，随后像有意料之中的预感一样，平静的随着徐亚博出门的步子一起出去了。
独留正说的到尽兴处的高鹏飞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着两个人背影连喊了声：“喂喂喂，你们俩去哪？”
回应的只有吴暮晨顺手带上门的声音，高鹏飞不禁的心里嘀咕：‘这个徐亚博该不是看吴暮晨有喜欢的人心生不悦了吧，我靠，这两人是要开演耽美小说里面的情节了吧，我勒个去。’
男宿舍楼的天台，在月光和繁星的照耀下能让彼此的看得清面部轮廓和表情，站在天台中间的两人，沉默在夜色中，被拉长的人影像两把利剑等待着出窍。
“你喜欢的人是不是江月半”徐亚博先开了口。
“是”吴暮晨毫不犹豫的回答，眼睛温柔的看着投入视野的明月。
“那你了解江月半吗，凭什么喜欢她？”徐亚博提高了自己的声音。
吴暮晨转过自己眼睛盯着徐亚博坚定而有力的说：“不了解，凭我的只觉和感觉，凭她是我至今为止及往后余生都在等女孩。”
“吴暮晨，你才认识江月半多久，就说出这样冠冕堂皇的话来，你想过她的未来吗？啊！你只是想在离开这个学校之前给自己的多留点回忆吧。”徐亚博心中的怒火迸发了出来，让周围清冷的月光都变得灼热。
“你怎么知道我没想过她的未来，你知道当一个人的出现，内心的空洞和黑暗被填满被照亮是什么感觉吗？你又不是我，凭什么来评价我感情观。”吴暮晨的回击语气也是带着锋芒。
徐亚博冷笑了一声说：“你想过，那你去国外留学，有问过江月半想法吗，不要和我扯距离不是问题，在举证那些狗屁例子。”
“我可以放弃去留学的机会”吴暮晨对徐亚博想问的话早在他问出的一句话的时候就猜测到了。
“我也可以放弃。”
空气突然安静，月光又变得清冷。
这次是吴暮晨先打断了这段安静的片刻，望着思索的徐亚博说：“那我们公平竞争。”
“我知道她喜欢的人是你，我只想看到她快乐，我留下，要看着你兑现你今天晚上说的话。”徐亚博转动一下眼睛，将眼光瞟到了别处，眼眶里面一丝泪光在月光的折射下边的变得晶莹剔透。
吴暮晨又一次沉默了，他第一次看到这个平时放荡不羁的徐亚博臻深臻纯的感情，超越了自己。
“你为什么会喜欢江月半”徐亚博平和了之前激动的语气，又像平时没事找话题和吴暮晨聊天一样状态。
“说不清，第一看见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越靠近这种感觉就越强烈，也许这就叫做缘分吧，我相信缘分”吴暮晨再次注视的明月说。
“一见钟情起于色，你是喜欢江月半这种类型的吧。”
“也许吧，你呢，是不是从上次烫伤江月半的脚开始。”
徐亚博地下头看看自己的脚，风轻云淡的笑着说：“也许吧，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那时候只觉她很特别和我之前遇到的女孩子都不一样，后来遇见过几次，以为也是缘分的安排，直至你的出现，我从她的眼睛里面看到她看你目光和别人不同，就知道上天只是和我开了个玩笑。”
“你怎么也是和我学也许吧”吴暮晨逗笑说，徐亚博却没有笑。
“之前江月半看我拿着托福词典问过我是不是要出国留学，我就借机问过她要不要考研留学之类，她没有这个打算。”
“确实我没问也知道，之前给她改的论文，她的译文没有一句是自己写的，出国没个翻译估计会寸步难行”吴暮晨手握着拳头放在想笑的嘴唇上。
“你这是一个倾慕者该有的赤裸裸的嘲笑吗，估计江月半这会在宿舍打喷嚏了”徐亚博被吴暮晨和他一样的想法给说笑了。
“你真的不去斯坦福了吗？”吴暮晨不希望徐亚博为一时赌气的话放弃自己的梦想。
“以后可能会去吧，但不是现在，其实中国的学术不比国外的差，只是在一个环境里面待久了，总想去未知的国度里面去探索不一样的未知。”徐亚博伸开自己手掌，让月光落在手心里。
“我想放下自己给自己设定好的承重的计划，随心重新出发。这次回家当我看到病床上的父亲，我的执念一瞬间崩塌，我很害怕在我醒悟的时候他却不在了，现在只想趁所有的一切都还来得急，做自己想做的事。”
“去追江月半吧，她在等你”徐亚博不带任何情绪的说。
吴暮晨心情复杂的看了看徐亚博不知道说什么。
“要是哪天你对她不好或者她不喜欢你呢，嗯，我会立马横刀夺爱。”
“不会，以我生命为期限，若我离开她，就是我生命终止的之时”吴暮晨向说誓言一样，一字一句的说出这些话。
“和你开玩笑的，我身边女孩子我都应付不过来了，哪有功夫去你那横什么刀夺什么爱。”
顺着风的方向漂动云朵渐渐遮盖了月光，徐亚博言笑中的失落在夜色暗下来那一刻，消沉到心底最深处被尘封起来。
宿舍楼区的灯，以在慢慢的一间间没有规律的熄灭，吴暮晨几乎和徐亚博同时说了句“我们回去吧。”
两人对视一笑，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又一前一后回到宿舍。
这时，已将出去的两个人在脑海中想像成一个龌龊的耽美故事情节的高鹏飞，被突然推开门的声音给吓了一跳，看着吴暮晨和徐亚博，没头没脑的问：“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徐亚博看看手机，看看奇怪表情的高鹏飞说：“大鹏脑子抽了都十一点多了，还早。”
“不是看你们两个走了，我一个人度日如年，觉得时间过得慢吗高鹏飞转头看了一眼电脑上的屏幕，挤出有点尴尬的微笑说。
“那个，暮晨你和徐亚博去干嘛去了，一声不吭的就走了”看徐亚今天一天都没和自己说笑，就转向问开始吴暮晨。
“没事，聊了一会天”吴暮晨不动声色的打开自己的电脑，在教务系统看看自己这些天落下选修课。
“聊什么还这么神神秘秘的，徐亚博没有让你不要近女色之类吧，他这人自己处处留情的，经常劝别人不要沾花惹草的，真是只准当官的放火，不准百姓点灯来着。”高鹏飞自说自笑着却发现吴暮晨和徐亚博面无表情的做着自己的事，又把自己给笑尴尬了。
很多事情说的清，也说不清，吴暮晨和徐亚博这次天台的对话，还有很对话都是还在很多没有说出口的，都让一片阴云给掩饰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