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红烧鲤鱼

“我之前都是直接从池子里捞出来，直接蒸的。”贠壑一脸理所当然的说着。
“那……您没有觉得很苦？”
“不是因为鱼的品种不对么？”
“那你后来没再试过？”
“试过，但是自己吃了几次不好吃，就做来请客人吃了。”
祁洛听到这里，一脸便秘的表情问到“那客人没有觉得不好吃？”
“各人口味不同，王司命很喜欢吃。”
这个王司命是一个小官，他家祖上早就没人了，只有他和他父母妻儿，全家最大的官就是他这个司命。
人家司命是想拍你马屁啊！祁洛内心呐喊
“不过他想让我在玉帝面前为他美言两句。虽然他很喜欢吃我的鱼，但是我不能这样。”贠壑似乎因为提到了自己“擅长”的厨艺，甚是多话。
“所以呢？”祁洛作为徒弟，也作为小辈，自然要及时的接茬，保证自己的师傅讲出想讲的东西。
“所以我只是把鱼送到他府上，但是并没有再请他来吃饭。”
行吧，估计那些鱼早就被王司命给扔掉了。
“青叶上君，麻烦您给个水流术，我需要一些流水来清洗鱼肉。”
“清洗鱼肉难道不会导致肉质受到影响么？我看凡间的商人们常常因为给肉注水而被惩罚。”
得，我们这位上君还经常下凡去体验凡间生活。
“那上君，您去凡间，没见过凡人杀鱼么？”
“还有杀鱼的地方？”
行，这位上君确实仙体年龄不大，基本没有任何生活经验，凡间估计也就去了几次吧。祁洛这教做饭的工程，可谓任重而道远。
“青叶上君，您在做菜这件事上是我的学生，所以请您听我的。”祁洛无奈，一边怕贠壑记仇，但是一边又实在是被贠壑的无知所折服，所以语气稍微严肃一些，企图在青叶上君这里能够得到对方及时的反应，也能够不要让对方因此而记恨自己。
贠壑虽然有一些不快，但是还是站得直了些，表示自己还是十分认真的在对待。
祁洛努力挤出一个微笑“青叶上君，请您给我一个拇指粗的水柱。至于为什么，做什么，请您先按照我的安排去做，然后先看，有什么问题您可以随时问我。”
祁洛是个急性子，尤其在做菜这件事情上，非常不喜欢多费口舌，浪费时间。尤其不爱教别人做菜。以前家里教妹妹做菜，祁洛慢慢教完一道菜的功夫，祁洛自己都可以做完一桌菜了。
然而此刻的青叶上君就这么让她手里拿着血糊糊的鱼，然后站着唠嗑，她已经感受到手背上的鱼血已经开始有些许的凝固，已经让她的皮肤感到紧绷了。
她很想怼人，很想怒吼青叶上君，不要屁话这么多，赶紧按他说的做。
但是！
青叶上君也是她的师傅，她今天可以图一时之快，怼了青叶上君，但是！下次的心法课，她可能就会被青叶上君折磨到不成人形。
今天反复抬手，反复使用水球术，手臂已然酸软，现在还要抬着手，防止鱼血弄到身上。但是，她觉得，如果今天怼了青叶上君，下次的心法课会直接抬不起手。
这次的贠壑倒是很爽快，给了一根拇指粗的水柱，也没再因为鱼居然需要杀，而发出什么奇怪的问题。
清洗之后，祁洛开始查看青叶上君的厨房，所有的调料都很全，大概已经把膳食坊的调料区所有的调料都已经买了回来。但是每一种材料都只用了一点点，大概是他多次尝试所使用的调料吧。
祁洛看调料这么全，也没有多问，就给鱼的侧面开了刀，本来计划松鼠鱼，后来想到这松鼠鱼用鲤鱼做起来不好吃，索性改成红烧鲤鱼的好。毕竟刺太多，做松鼠模样也会很复杂，容易弄到手。
红烧鲤鱼不难，一会儿就做好了，祁洛把鲤鱼装了盘，放在了一边的桌上。
“好了”青叶上君句尾的音调略微有一点点微不可闻的上挑，祁洛觉定且当做是个问句来对待。
“这样子就可以了，配着米饭会比较好吃。”
“米饭？凡间说的米么？”
“是，我那天在膳食坊有看到。”
“但是，为什么我在凡间……”
“凡间有些地方不太喜欢吃米，更喜欢吃面，所以你如果不主动要求的话，店家一般不会主动为你提供的。”
青叶上君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祁洛经过这两次的相处，也渐渐习惯了青叶上君是一个比较木讷，或者说，少言少语少沟通的人，也就没有多说什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袍子，拿起桌上的菜，问了青叶上君一句“上君，我们去花园的石桌上吃吧，这天还没黑，一起看着夕阳吃红烧鲤鱼还是挺好的。”
青叶上君听了她的话，点了点头，先行一步离开了厨房，走向了石桌。
坐下之后，两人一人一双筷子，吃着祁洛做的红烧鲤鱼。祁洛经常吃自己的菜，而且现在是仙体，又不会有饥饿感，对于食物也就只是兴趣而已，所以也就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鱼肉。反观青叶上君，可能因为之前没有吃过这个味道的菜，在吃过一筷子之后，发现很是好吃，就一直在夹鱼肉吃。但是基本只吃鱼皮，顶多带一点点的鱼肉。
祁洛看到青叶上君的反应，大概也知道为什么。直接戳了一筷子狠的，刺穿整个鱼腹，然后一大口吃到嘴里，细嚼慢咽，然后缓缓吞下。
青叶上君看到祁洛的做法，并没有立刻直接尝试，而是依旧只吃鱼皮，带一点点的鱼肉，然后把鱼尾的部分基本上吃了个干净。
祁洛看一面吃完了，索性放弃想要改变青叶上君的想法，直接翻了个面，让青叶上君可以吃到鱼身另一侧的鱼皮。
然后自己伸筷子，把已经翻到底面的鱼肉，一点点的戳来吃了。鱼肉因为没有了鱼皮的阻碍，直接接触到盘底的汤汁，吸饱了汤汁之后，反而吃起来更加的美味。
青叶上君看她吃了好几口，都一脸淡定，于是也试探的夹了一筷子。
然后，
眼中露出了深深的不可置信，然后又吃了好几大口。、
祁洛假装没有看到青叶上君的变化，只是动筷子的频率降低了些。既然自己的心法师傅喜欢，那就多留一些给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