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生意

洛城的夜空依旧被一层灰色的雾气所遮蔽，对于生活在城市里的人来说，星空几乎已经成了一种传说。
只有离开城市去过荒野的人们，才真正见过璀璨星河，陆言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星空是否和自己曾经的那个世界一样。
陆言从白杨街的四号地铁口走出，快步走回了白鹿巷。
用了一天的时间，陆言在绿原街靠近地铁出口的地方寻到了一处适合的公寓。
公寓位于绿原街中段，一栋四十二层的高层楼房，距离地铁口不过五分钟的步行距离。
这栋楼有不少待租的空房间，陆言挑选了一个三楼的房间，虽然不够安静，但在紧急情况下方便他撤离。
回到白鹿巷时已经入夜，他特地换了一条和早上出门时不同的路。
夜晚的白鹿巷比之白天要热闹的多，不宽的巷子被各种摊贩占据，陆言挤过摩肩接踵的人群一路向自己的修理铺走去。
自从白杨街开始了针对无证摊贩进行清理之后，这些小贩便聚集到了白鹿巷的几条步道中。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地下市场。
今天的陆言没有逛一逛这些小摊的兴致，只是低着头无声的前进，与周围的嘈杂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陆言一路往里走，一边关注着周围的情况，确认自己的身后是否跟着尾巴。自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后，陆言在走夜路的时候一直很小心。
白鹿巷的深处就显得安静的多，这里基本都是白鹿巷“土著”们的店铺，外来的小摊贩不会不开眼的把摊子立在这里。
白鹿巷没有路灯，靠着周围店铺的各色霓虹灯和广告牌照亮道路。当陆言拐过最后一个弯，距离自己的修理铺只有不过十几米时，他发现自己的店门口站着一个人。
广告牌的光亮只照到了他的背影，陆言的心脏在这一刻重重跳动了一下，脚步渐渐放缓。
【怕是来者不善……】
陆言的心中刚刚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这个背对着他在店门外静立的神秘人便发现了他的到来，缓缓转过了身。
陆言猛然后退了两步，因为过于的慌乱和急促，让他差点摔在地上。
这个人带着的鸟嘴面具，在红色和蓝色的广告牌灯光下，折射出一种奇特的反光，显得诡异莫名。
这是昨天晚上寄售符匣的那个怪人，蒋行石口中“古代医术研究会”的成员！
今夜无雨，这人穿着一件似乎是黑褐色的人造革皮衣，穿着一双高筒皮靴，头戴一顶黑色礼帽，显得滑稽而可笑。
但陆言此时却完全笑不出来，他还没有嘲笑练气士的底气。
“进去，我们里面说。”
一阵沙哑的电子合成音传来，陆言这才意识到这个鸟嘴面具不单单是一个面具，似乎还带有变声的功能。
一阵寒气直冲陆言的天灵感，这不似人声的话语更是放大了他的恐惧。
陆言没有动，虽然对方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敌意，但无形的压力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既不想走进店铺任人宰割，也不敢转身跑路，怕激怒对方。
陆言的手已经悄然摸到了口袋里，那是对方之前寄卖的符匣的，也是陆言先的一副底牌。
似是见陆言迟迟不动，那沙哑的电子音再度响起：
“你可能对我有点误会，我并没有恶意。”
“或者说，如果我要杀你，这点距离根本阻止不了我。”
巷内回归寂静无声，连个路过的人都没有。
陆言想了想，慢慢走了过去，一手仅仅握着符匣，另一只手已经将蒋行石给他的紧急联络装置握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