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海中的鱼

“鸥……”
“鸥…鸥……”
海浪翻滚，海水碰撞，青耀与碧蓝的天宇上有几只海鸟在盘旋和飞翔，发出的叫声与天空下海水的潮汐音混合在一起，又渐渐扩散向周围。
扩散于天空中，落在海洋里，流到小岛上，直至周围三座岛屿或者深蓝大海、能到达的任何一个地方。
海水中那块几乎最大得礁石，礁石又之上的钓鱼篷，钓鱼篷里一只手持着鱼竿，一只手无聊到拖腮的周辉也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身体在树枝树叶搭成钓鱼篷阴影的遮挡下并没有感觉到炎热，和这个保持相同一致的是，鱼杆也同样一动未动。
时间过去了十五分又三十二秒后周辉便不再无聊地在心里数数，转而又观察起天上不知是海鸥还是海燕的海鸟来，它们飞过自己头顶四五次，发出的叫声几十声，声音听上去很欢乐，可就是不知道等自己学会了爬树，把它们鸟窝里的蛋都通通拿净时，它们还能不能保持住这份欢乐。
胡思乱想了一会，注意力收回，在这里坐的时间久了习惯了，还有海景可看，没有最初那么枯燥，可因为这几天休息不好还是有了困意，此刻用念想驱散睡意，全部的注意力就都集中在了鱼竿上。
又一段时间后，鱼钩依然在海水的推动下摇摆，完全没有感觉有丝丝下拉的力量。
海鸟的叫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天上大块奶白的云朵缓缓飘来，云朵的形状自然没有那么规范，七扭歪，可有的大块云朵在他看来像是能在天上漂浮的神奇国度，此刻就朝像这里飞来。
另外，这里的空气真的很好。
格外清新的环境让身心都舒畅的很。
钓鱼篷内阴影的遮蔽下，周辉感觉自己有点能体会到钓鱼的乐趣了，他不知道别人钓鱼是一种什么样得感觉，反正他此刻的感觉是安宁。
海上的清风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在清风之间都不知道互相来回追逐了多次之后，鱼竿上忽然传来了一点下拉的力量
微微愣神后，他睁开半眯着的眼睛，专注着低头看着手上的鱼竿，片刻后，微微的吃力感再次压在了双手上。
周辉心中微动，双臂上提，吃力感明显起来，在感受到麻绳鱼线上传来的力量发实，也不再虚提和周旋了，直接开始猛快速挥动鱼竿，向海面上猛提！
发觉在钓鱼篷里双手用不上力后，周辉赶忙走出鱼篷，站在礁石上，略感兴奋地提或下放鱼竿。
他没有钓鱼的经验，也不太清楚虚提和下放的意义在于什么，只是在手机上看过钓鱼人的动作而单纯的模仿，想着既然这样做了肯定有道理有对了。
不过，和钓鱼人同样的是，周辉并不想上钩的鱼和煮熟的鸭子一样飞了，约摸了多提和放了几次，就开始直接往上直提，不再下放:
扑腾一声！
周辉惊喜地地看见一只银色大鱼跃出海面、又惊愕地、眼睁睁地注视着那条银色大鱼落回到海水里，然后下沉，于海水中无影无踪。
脱钩了？
不，好像没有脱钩。
因为鱼钩上还有沉重跳跃的感觉，等疑惑地提起鱼钩一看，只见一条银色鳞片的小鱼挂在鱼钩上，被提起在半空中还在摇摆挣扎呢。
周辉露出了笑容。
对此，他不觉着倒霉，反而感觉自己幸运，要是刚才的大鱼咬钩自己的这简易材料做的鱼竿，估计都会被挣断。
抓着麻绳鱼线到近前，银色小鱼还在挣扎，放在礁石上近看，说是小鱼其实只是相对于大鱼而言，银色小鱼也比他的巴掌大了，一顿饭足够吃了。
望着礁石上生命力顽强，左蹦右跳的银鱼，周辉心有不忍，感觉这一副画面的确有些残忍了。
于是，他抓起扔在一旁的石块高举于空，就朝鱼头上猛砸去，以此来结束银鱼死前痛苦的挣扎！
一下，没砸准，打在鱼身上了，银鱼还在挣扎，鲜血积出流在礁石缝里。
周辉眉头一皱，连着扑腾扑腾几石头下去，就算没砸准也砸中了，银鱼终于慢慢挣扎几下，不动了。
“终于砸死了……”自言自语一句，莫名松了一口气的周辉抬头望了青天一眼，就拿着鱼竿提着鱼线上的银鱼就开始返回沙滩。
行走在水中的短暂路程上，说是食材，可手上提着的确实是一具尸体，尸体滴出的鲜血一路流在清澈的海水里，把海水染成了血红和红黄，这些都让他不太敢回望，短暂有点喘不上气来。
杀生自然不是第一次杀生，无论是捏死蚂蚁还是石头砸死毒蛇都是杀生，不过一个太小看不清惨状，一个又离的很远，就连在岛上的几天不管是煮椰子蟹还是海螺都没有红色的鲜血流出。
如此之近的亲手了结一个鲜血很多的生物还是第一次，多多少少会带点不适应。
不过，这一切最多也就是持续到肚子发出抗议声时。
这时候，周辉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拾柴点火烧水，就等把鱼下锅了！
等拾全了柴，点上火，锅中加好了水，周辉才拿着几块礁石和贝壳，准备在海边借助着海水来处理银鱼。
条件的简陋让第一步就变得无比困难，周辉左手按鱼，右手抓着一片贝壳就往银鱼上使劲划，划的银鱼表皮划痕横乱，红血一片，破烂不堪。
好在，这不知道什么种类的银鱼没有硬实得鱼鳞，要不然光处理鱼鳞就是一道难题。
不过即便是这样，周辉也弄的异常辛苦，红血染红了沙滩和潮汐，银鱼倒在血泊里，它的身体四处分裂，连鱼头都被活活硬割带扯下来了近乎一半，变了形，这不像是在处理食材，倒像是一处凶杀案的分尸现场。
对此，周辉无奈，甚至加剧把整个鱼头都弄的近乎碎成了肉块才分了下来，丢弃进了海水里。
同样丢进了海里的还有银鱼所有的内脏。
借助海水潮汐的冲洗下，一具疑似是被分尸、破破烂烂、没有丝毫美感的食材就处理好了。
至于制作的过程就简单了，鱼身直接丢进清水里烂煮就是。
在没有油，没有盐，连调料都没有的孤岛上，只有最原始最简单地的做菜方法。
不，好像也有……为味道单调而苦恼的周辉想到了什么，从兜里掏出了几颗青色果子。
很酸的青色果子。
最终，这几颗青色果子用海水洗净，用石头砸成了果泥也被他丢进了沸腾的铁锅里，然后就等一锅美味出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