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站台、列车与大宇宙意志

“这里居然有一座站台？”陈牧和颜霖面面相觑，谁能想到沿着下水道走了半天，最终居然通=来到了一座站台之上呢？
从规模和形制上来说，这座站台明显不像是东夏乃至地球上应有的建筑，让人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无意中来到了异世界。
然而刚才两人并没有这种感觉，而且他们的通讯工具都还能够正常使用，也就是说，这座站台是确实存在于地球空间的。
“这里，该不会是秘密工程之类的吧？”陈牧一下子脑洞大开，什么地底人避难所计划之类的幻想全都冒了出来。
“至少不是国家主持修建的。”颜霖一时间也拿不准这个站台会是什么来路，只能确定不论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东夏都没有在这里修建过类似的设施。
“有站台，就会有火车吧？”陈牧站在站台边缘看向下方，发现下面的铁轨锈迹斑，一看就是缺乏打理。
再看周围，虽然有很多人工痕迹，但是偏偏无人打扫，无论是岗亭还是座椅全都脏兮兮的，手指轻轻一挂，就是一手的黑灰色尘土。
陈牧怀疑就算是东夏最偏僻的小车站，环境都比这里强的多，而且两人都把这一侧的站台走了一个遍了，还是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就好像这里从来没有过人活动一样。
颜霖走着走着，忽然抽动了一下鼻子：“有一股很重的煤灰味，这地方还有锅炉吗？”
“什么意思？”陈牧学着颜霖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被空气之中弥漫的烟尘呛到了，他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这里的火车用的是老式火车头吗？”
其实陈牧也没见过真正的烧煤的火车头，但是总归是在各种影像资料里见到过，这种老式车头最大的特征就是顶上烟囱不停往外喷吐的浓烟和悠长尖锐的汽笛声，算得上是过去一个时代的印记了。
就在此时，就听得一声悠长的汽笛声从隧道里传来，空气中的呛鼻气味也越来越浓厚，很快，两盏大灯的光芒就照耀到了两人所处的地方，一列黑色列车在冒着滚滚浓烟的火车头的牵引下驶入了站台。
“还真是蒸汽机车啊。”陈牧被翻卷的浓烟呛得咳嗽连连，隔着一层屏幕可感受不到这种老式车头的威力，尤其是在烟雾这一块，如果煤炭质量不好，那就更糟糕了。
逐渐停靠下来的蒸汽机车除去车头还有七节车厢，每一节的长度都比陈牧熟悉的火车车厢要短上不少。
车头后面的第一节车厢是专门运煤的车厢，可以看到敞开的车厢上端凸起的煤山，这些煤应该就是这一列火车的动力来源了。
后面的三节车厢则装满了大大小小的笼子，这些笼子有金属的也有木头，唯一的共同点是里面都装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其中有些像是野兽有些则具备大概的人形，然而无论是野兽还是人形生物，都只能挤在狭窄的牢笼之中，并承受着烟尘的不间断洗礼。
“货物和奴隶？”颜霖和陈牧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搞不明白这趟列车到底是个什么成分，这三节车厢上装的各种生物看起来可都不像是地球上的物种。
最后的三阶车厢则是明显的客运车厢，看形制有点像是地球上火车初诞生时的模样，漆黑的车厢上镶嵌着大块的玻璃，显露出内部相对更宽阔的空间，还可以看到一个个人影在其内走动。
“有人啊？可以找他们问问情况了。”颜霖面露喜色，比起车厢内那些人可能存在敌意等情况来，她还是更讨厌无从打探情报的情形，那样就意味着她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浪费在这个弥漫着烟尘味的地下空间里。
“我们能上去吗？”陈牧担忧的问题比较实际，这个见鬼的站台一个人影都没有，自然也没有售票的地方，没有车票能上车吗？上不去的吧？
“试试看就知道了。”颜霖看得很开，能上去自然最好，上不去也可以想办法抓一个乘客来打听情况，“我就不信上面的人一个都不下来。”
“已经有人下来了。”陈牧指着第六节车厢打开的车门说道，一个身穿燕尾服的男孩从车上蹦了下来，一个身穿制服疑似列车员的男人则从门里探出来一个脑袋：“别跑远了，鸣笛三声就走了，你要是没赶上，就等明年吧。”
“好嘞，我会注意的。”看起来像是中学生的男孩蹦蹦跳跳的远离了车厢，看起来是想呼吸点新鲜空气，只可惜这里是地下，这鬼地方的空气里除了烟尘味就是潮湿的腐臭和隐约弥漫过来的下水道臭水的味道。
从两人的对话，陈牧可以得出两个结论：这两个家伙说的是东夏语；这两人都是傻子。
关于后一个结论，主要是因为不管是下车的男孩还是列车员，全都对这诡异的站台视若无睹，甚至有意无意地无视了陈牧和颜霖两人。
至于这两个明显不是东夏人的家伙居然说东夏语，陈牧并不想深究，谁知道这是不是大宇宙的意志。
“走，过去问问情况。”颜霖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第二个人下车之后，便走向了刚刚坐下的男孩走了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的，要到哪去？”颜霖单刀直入，完全不顾男孩看见两个陌生人突然一左一右包夹住自己时露出的惊恐神色。
“我……我没钱。”小男孩似乎是被吓的无法正常思考了，呆滞了半天才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来一个做工非常粗糙的皮夹子，将其翻转过来展示其中空空如也的内涵。
“我们不要你的钱，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颜霖做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对这个红发蓝眼的小男孩说道：“你只要告诉我你的名字，你从哪里来，我保证不伤害你。”
一旁的陈牧觉得这个模样的颜霖活像一个骗小孩子棒棒糖的变态，而小男孩似乎也有同感，本就瑟瑟发抖的身躯颤抖的更厉害了。
“回答我的问题，说，你叫什么名字。”颜霖无奈地叹了口气，收起了刚才假装出来的和善表情，转而摆出了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快点回答我的问题，说完了就让你滚。”
“我说，我说……”小男孩被这么吓唬了一番，身子抖得更厉害了，不过好歹是能回答问题了，看来颜霖的策略改变还是挺有效的。
“我叫路德·倪克斯，是……是大麦穗农场铁匠的儿子，我要去黑纹学院，当个巫师。”名为路德的小男孩断断续续地回答完了颜霖的问题：“我……我能走了吧？”
看着路德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陈牧心一软差点就替颜霖答应下来，然而颜霖的反应比他快多了，继续摆出一副女魔头的架势说道：“还行，你还算老实，不过我的问题还没问完呢。”
“可……可是，你刚才……”路德眼角明显湿润了一些，泪水已经溢到眼眶马上就要溜出来了，被颜霖瞪了一眼，这才一抽一抽的强行把眼泪憋了回去。
“我问，你答，别废话，明白？”
路德拼命地点头。
“真像个反派啊。”陈牧旁观着两人的问答游戏，心里如此感慨道，全然忘了自己全身上下从技能到宠物，都更像反派，还是可能会被打码的那种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