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回家

“紫云姐夫无虑，近日效儿大为改观，不仅循规蹈矩且才思敏捷如换了一人焉。我大感疑惑遂查探起其灵智，查知结果令愚弟狂喜不已。
效儿竟然开窍了，非温伯胺断言之不可雕之朽木。后天开窍者寥寥，但能为万众无一之后天开窍之人必也是非凡气运之人，妹夫且放心，我必会好好教导效儿督促他成才。”
吕白岩顿笔，想了一会儿觉得不能把话说满，万一杨效好不了几天又回到以前的那种德行，接着落笔写到，“我有教导效儿成才之决心，但能否成才取决于效儿自己，如不尽人意的话还请妹夫体谅。”
看着写了满满三张纸的信，吹干墨迹将其小心翼翼的装入信封之中。
杨效的小院之中，一道青衣身影如鬼影绰绰一般在院中闪转腾挪。每一次身影定格，皆会在虚空之中留下一道一闪而逝的爪印。
少林龙爪手，为爪功之绝，刚猛之巅。到了这个高武世界，武学的威力似乎也被同比放大了一般。
虽然杨效的武学境界才刚刚突破炼体境，可这一套龙爪手施展出来却也能造成如此华丽的光影特效。
突然，杨效身形如游龙一般围绕着院子中央的木桩旋转起来。无数爪影层层叠叠的落在木桩之上，木屑纷飞，坚硬的橡木在杨效的龙爪面前如豆腐一般松软。
打完收工，木屑如落尽的樱花一般缓缓飘落。眼前的木桩此刻已经变成了千疮百孔成珊瑚礁状。
原本杨效是想用龙爪手雕一尊霸气的盘龙树雕的，但下手之后的情况似乎和脑子里想方向相去甚远。
脑海中的构想是这样的，动手之后是那样的，而完成之后……
杨效思索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为什么盘龙会盘成珊瑚的样子。
也许这个世界的龙就是这么调皮吧。
武道境界成功突破了炼体境，武学又得到了这么精妙的龙爪手，综合实力和以前比起来提高了三倍不止。
炼体境有炼体境的功法，杨效记得老爹的书房里好像有一本易经锻体术，是一流的炼体境功法，可以一直修炼到锻骨境。
明天请个两天假回家一趟，这么一算，似乎已经三个月没有回家了。
一阵晚风掠过，杨效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双手插兜，悠闲的踱步回房睡觉去。
这个时代的交通，快有快的走法，慢有慢的走法。想快一点，自己骑马去京城百里距离也就一个多时辰。而慢的走法就是乘坐车行的班次马车，从安宁县到京城差不多两个半时辰。
两个时辰之后，杨效站在京城巍峨的城门之下仰头望着城墙。
京城，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不知道我消失的这一年多时间里，京城的大胡同是否还流传着哥的传说。
大胡同就是杨效这些纨绔子弟打架斗殴横行霸道的地方，想歪的自己反省。
京城依如记忆中的那帮模样，满目繁华，争道谁家？绿柳朱轮走细车。游人斜阳相将去，醒醉喧哗。
只是再行此道，却有一种格格不入的剥离感。明明也就过去了一年，对杨效来说却已过了一生。
剑未佩妥，出门已是江湖。一岁枯荣，两端魂归何处？历经千帆过，愿归来仍是少年。
正在杨效触景伤怀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后如芒在背。
杨效回头，身后人来人往如白云苍狗。
看了许久没有发现什么不妥，杨效只好起步，再次向记忆中的家方向走去。
突然，杨效身形一闪，如幽冥闪现一般拐入到路边的胡同之中。身为曾经在京城大胡同之中的风里浪，在错综复杂的胡同小道穿梭如开了GPS导航一般轻松自如。
突然，杨效身形一晃躲进了钻入到一家宅院之中，而后穿过宅院侧门躲到了方才走过的墙角。静静的猫了半刻钟也没等到跟踪的人。
“是我太敏感了？”杨效从角落钻出，疑惑的回头看了眼缓缓走出巷子。
在杨效离开之后不久，巷子的墙壁突然间荡漾起一阵涟漪。一面符文法阵缓缓散去，露出了一男一女两个贴着墙壁的两人。
“叫你别盯着人家看，武者的直觉很敏锐的。你看，差点就露馅了。”头戴高帽的男子柔声埋怨道。
“如果杨效真如传言中那样，是文不成武不就的虎父犬子，他怎么能察觉到我们的跟踪？但如果他不是，那他的伪装是什么用意？”女子一脸冷漠的说道。
“就算是虎父犬子，人家父亲好歹是长明侯，我龙雀皇朝的常胜将军，生的犬子那也应该是头恶犬。你不该把他当成奶狗啊。”
“我们既然有凭证怀疑他是妖族奸细，直接将其拿下审问不就好了？暗中监视跟随又慢又浪费时间。监天司的职责本就可以审问任何怀疑与妖魔鬼怪有关的人。”
“话虽如此，但我们不能这么做。”男子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我们虽然有监察百官之权但若真动了这个权利触犯的却是整个门阀贵勋。
长明侯在前线为国征战，我们在背后调查他的独子？传出去算什么？狡兔未死，走狗先烹。你说皇上是向着我们还是平息众怒？
对不同的人必须是不同的处理方式，师妹，这方面你得好好学。”
穿过闹市，来到玄武街。
玄武街上坐落的全部都是朝廷重臣门阀贵勋的宅院。长明府，便是这一座座高门大院之中的一座。
杨效的父亲长明侯杨德兴，字紫云！龙雀皇朝骠骑大将军。军侯世家，世代镇守龙雀皇朝。
半年前，南境金翅王朝又觉得自己身子骨硬朗了，对着龙雀皇朝狂吠了几句。
当时金翅王朝可能只想喷喷口水过过嘴瘾，没想到龙雀皇朝的一帮子文臣武将早就手痒难耐的无处宣泄。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人把脸送过来讨打，不打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所以在一阵群情激奋，搞得好像金翅王朝把龙雀皇朝怎么了一样的舆论宣传之中，杨德兴摔万长明军出征了。
这一去，已有三月有余。
杨德兴生有三个子女，杨效排行老二也是长明侯府唯一的男丁。
杨效和大姐杨娇是杨德兴原配吕氏所出。在杨效出生之后吕氏身体每日剧下，在杨效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后来杨德兴续弦又娶了一个妻子，为杨德兴诞下一女，今年也才四岁。
“少爷？大少爷回来了？”刚刚靠近家门，门口的护院老远就认出了杨效。如范进中举一般转身狂奔进家门，声浪震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