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敌人的敌人

“我不只知道你来了，更知道你跟雄霸有杀父之死仇！”楚天南说道。
他的声音很平淡，然而这句话听在步惊云耳中就如同平地起惊雷一般。
多少年了，这个秘密他藏在心里多少年了，本以为不会有外人知道，如今却被独孤一方一口道破。
“你怎么知道的？冷不防和雪暗天是你的人？”步惊云没有试图掩饰，而是开门见山问道。
除了当年这两个屠杀霍家庄的凶手，再没有别人知道这个秘密。
只有两人中的一个暗中投靠了独孤一方，对方才有可能知道这一点。
当然，就算真是这样，当年下达屠杀霍家庄命令的依旧是雄霸，步惊云不会搞错复仇的对象。
楚天南摇了摇头表示否认：
“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只需要知道我是你敌人的敌人就行了。”
步惊云冷哼一声：“敌人的敌人是没错，可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不不不，敌人的敌人不一定是朋友，但一定是可以合作的对象，不是吗？”楚天南道。
“合作的对象”步惊云嘀咕道，最终缓缓点了点头。
转而问道：“你刚才为何对聂风手下留情，要知道聂风对雄霸可是忠心耿耿的，你这么做就等于是放虎归山。”
这个时候步惊云和聂风还没有过命的交情，聂风身为雄霸的得意弟子，将来也会是他复仇的阻碍。
所以对于此时的聂风，步惊云并没有太多的好感。
楚天南不答反问道：“你觉得雄霸为何明知道聂风的武功根本不是老夫的对手，却还是让聂风杀我？”
步惊云对这个问题并不陌生，刚刚他在暗中偷听时，就听到独孤一方问聂风这个问题。
如今自己被问到这个问题，步惊云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雄霸想要试探聂风的武功？”他只想到了这个可能。
楚天南微微点头：“不错，你跟在雄霸身边这么久，应该比老夫更清楚雄霸的多疑与猜忌。
即使是立下汗马功劳，衷心耿耿的弟子他都不放心，这种人又怎么可能成大事呢。
我敢断定，聂风将来必然会和雄霸反目，会被雄霸逼到老夫这一边来。”
要知道这个时候，雄霸还没有得到泥菩萨的那句下半生批语：“九霄龙吟惊天变，风云际会浅水游”，就已经开始对自己的徒弟如此防备了，其多疑程度可想而知。
步惊云微微点头，对于雄霸的多疑与防范他深有体会。
随即又是一惊，这些年眼见无双城对于天下会的扩张一直不闻不问，他本以为独孤一方已经丧失了争霸的雄心，只求一时苟且偷生。
但是现在看来，对方显然是在蓄势待发，并暗中打探天下会的情报，以求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要不然也不会对雄霸以及自己这么了解。
不等步惊云开口，楚天南继续说道：
“为了表达合作的诚意，我可以帮你除掉直接杀害你义父的凶手，冷不防和雪暗天，你只要安排他们来无双城打探消息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