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深夜谈话

当初叶川第一次知道道水宗的人来到皇宫禁地还是叶炽驾崩、叶浩登基的时候。
那个时候叶浩还跟他说起了从小喜欢的小花，说是长大了一定要娶小花为妻，后来他也真的兑现了承诺。
只是也好不知道的是，玄小花其实是道水宗的人，一直以来处心积虑就是想要将大苍国由内而外的打垮。要不是叶川在她就真的成功了。
会不会有这个可能，玄小花现在都已经开始暗中布局、让那一高一矮的两个杀手来杀他？
一切都有可能，不过叶川不想纠结这么多，道水宗并不是他在乎的东西，他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人和事需要去寻找痕迹……
……
燕云国来犯，叶炽御驾亲征，将敌军全部击退，打得敌军落花流水，大胜而归。
后面的事情叶川都没有敢于，还是按照曾经发生过的历史继续发展下去，期间叶炽来过几次，也和巫马云他们因为太子之位被气得不轻，被气出病来。
叶川记得，叶炽在病倒之后，病情越来越严重，没多久就驾崩了，而当时叶川一直在被禁锢在禁地里出不去，没能陪在叶炽身边，一直到叶炽病危了他才被允许出去见叶炽最后一面。
这一直是叶川心里的一个遗憾——尽管他和叶炽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可他这个身体却始终都是叶炽的血脉，骨肉相连，即便相处不多，那种血浓于水的牵连还是在他心中留下来了痕迹。
这一次，叶川不想像当初那样，在最后一刻才被允许出去见叶炽最后一面，叶炽临终前对他说的那些话，有些他已经明白了，但有些至今还没有弄清楚。
这一次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把这个遗憾弥补！
……
皇帝寝宫。
夜已渐深了，寝宫的侍女基本都被赶走了，就留下一个贴身太监在俯视着叶炽批阅周折。
“咳咳……”时不时的咳嗽声让得这寝宫中并没有那么安静。
那贴身太监正昏昏欲睡，忽然前面一个影子正在快速拉长，吓得他一个激灵就醒过来了，连忙抬头一看，发现竟然是前些日子才被废了流放禁地的太子叶川！
“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看到叶川，贴身太监惊讶之中还不知道改口，他也没有去想为什么叶川能够会出现在这里，他只是好奇叶川这个时候来要做什么。
“皇上休息了吗？”叶川看到了里面灯火通明，但还是问一句。
“还没呢，这两天的奏折有点儿多，陛下还在批阅奏折呢。”贴身太监说道。
“皇上不是病了吗？怎么这个时候还在批阅奏折？”叶川没有一皱。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以叶炽的的身体应该好好休息了，怎么还在批阅奏折呢？
“老奴劝过了，可皇上不听，老奴也没办法。”贴身太监面露难色。
作为叶炽的贴身太监，他也肩负着照顾叶炽身体健康的重任，可他能做的也只是提醒，到底要不要按要求做还是看叶炽自己的。
“我知道了，我进去看看。”说着叶川往里面走去，贴身太监也没有阻止。
虽然叶川现在已经被废了，但他始终都是叶炽的儿子，这一点是不会变的，而且谁能保证今天被废了，明天就不能恢复？
因此贴身太监也没有阻止白浩，任由他进去了……
寝宫内。
说是寝宫，但桌子上、床头边堆满了奏折，好好的一个寝宫都快变成一个书房了，而叶炽正依靠在床头上，手里拿着奏折在仔细批阅，完全没注意到叶川的到来。
最后还是叶川轻咳一声，说话提醒了他，“父皇，夜已经深了，要早点儿歇息啊。”
听到这个声音，叶炽放下手中的奏折，看到叶川，脸上满是惊讶，
“你怎么来了？你不应该在禁地里面吗，你怎么出来的？”
“在里面那么久，我就不能琢磨出点东西来吗？”叶川微微地笑一笑。
叶炽愣了一下，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对叶川的做法表示了赞同和认可，
“你小子可以啊，长本事了啊，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本事？”
“人总是会长大的嘛。”叶川微微一笑，眼中的光芒在阴影中逐渐暗淡下来。
叶炽……确实已经有病在身，而且还很严重，他一进来就看出来了，病态已经开始显露出来了，眉宇间多了一丝病态，少了一丝霸气。
就像一个老人垂垂老矣。
“唉，要是你早一点儿有这种觉悟就好了，那样你也不用被废、流放到禁地里。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和巫马云商量、讨论、争吵，但不管怎么样他就是不同意放你出来。”叶炽轻叹一声，脸上满是忧愁。
他已经尽力了，虽然他是大苍国的皇帝，但有些事情也不是他一个人就能说了算的。
皇帝也有皇帝的难言之隐啊。
“父皇，我没关系的，在这里还是在里面都可以，倒是你，何必跟他们吵得这么厉害呢？气坏了身子对谁都没有好处。”叶川忧心忡忡。
看到叶炽现在这个样子，他内心就很是于心不忍。
他甚至想直接把叶炽的伤病直接治愈了，但他不能……
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他可以自主改变，可在这种决定历史走向的事情上，如果他干预了，会引发一系列的蝴蝶效应。
那样做或许叶炽能够活下来了，可后续所有的事情很可能都会被影响到，甚至有些本该出现的人也不会出现——那些人当中，或许也有叶川珍视的人，他不能……为了叶炽一人而放弃其他珍视之人。
他要做的，就是在不影响事情发展的前提下，尽可能地保留更多叶炽的痕迹，尽可能地和他在最后的这段时间里好好相处——作为儿子对父亲的孝心。
他能做的，只有这样。
“我的身体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多年征战留下来的病根，已经没办法了，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叶炽倒是很看得开，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不奢求太多东西了，
而他现在最在意的，就是叶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