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舒诺

赵鸣是光阴bar的调酒师，也是老板。
经营酒吧之前也是一个地下歌手，一直没唱出头，攒了点钱就开了个酒吧。
经营了十多年的酒吧，对人与人之间的分分合合已经看开了，酒吧里的老客人慢慢地变少，新客人慢慢地变成老客人。
旁边的服务员小妹听到两人的对话也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说道：“楚哥，你真的不来了吗？”
楚岳点了点头，拿起手边的啤酒递给她：“小诺，帮我开一下。”
服务员叫做舒诺，在这里打工有两年多的时间了，和楚岳很熟悉。
当初舒诺过来应聘服务员的时候，楚岳正在和赵鸣喝酒，醉醺醺的楚岳指着舒诺对赵鸣说：“赵哥，人……人小姑娘看着也挺不容易的，你就把她录用了行不？”
反正就一酒吧服务员，招谁不是招，赵鸣也乐得给楚岳一个面子，就把舒诺录用了，而且也在平时的工作中对舒诺照顾有加。
可在刚离开家乡出来大城市里打工的舒诺来说，楚岳的一句话对她就是一个留在大城市干活的机会，而且楚岳还张罗着帮舒诺租了一间房子，自那以后舒诺对楚岳的态度就和别人完全不一样。
可以说刚从小镇上来到大城市的小姑娘，正是举目无亲手足无措的时候，楚岳的种种无意的举动，在舒诺的心中留下了印记，之后楚岳在酒吧驻唱，他的才华和人品，让情窦初开的小镇姑娘的心里第一次留下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舒诺接过啤酒，从兜里拿出开瓶器，把桌上的两瓶酒都打开，一瓶给了楚岳，另一瓶并没有给赵鸣，而是自己仰头“吨吨吨吨”喝了下去，用衣袖抹了一把由于喝的太急而从嘴角溢出的泡沫，“砰”得一声把酒瓶放在桌子上，站起来抬着头直勾勾地看着楚岳。
足足看了楚岳半分钟，小姑娘也没鼓起勇气开口说些什么，小脚一跺，把楚岳手里的啤酒也抢了过来，又“吨吨吨”灌了下去，深吸了一口气，再一次盯着楚岳，正当她准备开口的时候，身子一晃，软了下去……
“这就……醉啦？”在一旁吃瓜的赵鸣，看着软倒在沙发上的舒诺，撇了撇嘴，失望地说道。
楚岳哭笑不得，无奈说道：“这咋整啊赵哥，这丫头喝太急了，把自己个儿灌醉了。”
“还能咋整，你把她抱吧台后面的酒库去，里面有张行军床，让她睡会吧，”赵鸣意味深长地对着楚岳眨了眨眼，“小伙子要把握机会哦~”
“滚蛋！”楚岳笑骂道。
楚岳把舒诺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往酒库走去，舒诺身高不高，只有一米五八左右，但好像是该发育身高的时候发育到别的地方去了，玲珑有致，温香软玉在怀，楚岳不由地心里荡起了秋千。
把舒诺放在行军床上，整理了一下她凌乱的刘海，替舒诺盖上了被子后，楚岳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看着床上躺着的佳人。
不管顾客还是同事，舒诺对每个人都很好，但是对楚岳格外的好，他并不是没有感觉到舒诺对他的好和对其他人有所不同，可是之前总是没往那个方向去想。
舒诺两年半前来“光阴bar”上班的时候才刚过16岁的生日，因为家庭的原因中断了学习出来打工，现在也不过才刚成年不久，楚岳一直以来都把舒诺当作一个小妹妹看待。
可今天看舒诺的表现，可不像是把楚岳当作哥哥的样子。
楚岳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在楚岳轻轻的掩上门以后，本该熟睡的舒诺慢慢地睁开了眼镜，愣愣地盯着门口，豆大的泪珠终于是忍不住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了下来，打湿了枕头。
舒诺是装醉的，她从来没有在楚岳的面前喝过酒，楚岳自然不知道她的酒量有多好，作为唱着《祝酒歌》长大的女孩，怎么可能两瓶啤酒就被放翻了。
刚才她是准备向楚岳表白的，刚准备开口的时候，她看见楚岳的眼睛里没有喜悦和爱意，只有怜意和平静。
楚岳只是把她当妹妹，舒诺是知道的，可楚岳马上就要走了，舒诺准备赌一赌，赌自己表白了以后会感动楚岳，就算不能在一起至少也会给她一个机会。
可舒诺还没开口，看到楚岳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只要自己一开口，百分百得到的只是楚岳的抱歉和安慰，所以她选择装醉：只要我不开口，你就没机会拒绝我。
这一切，楚岳和赵鸣都不知道，俩人又开了两瓶啤酒，边喝边聊了起来。
“我说楚岳，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人舒诺那么好一姑娘，上赶着倒贴给你，你还不要是怎么地？”赵鸣和楚岳碰了一下，说道。
楚岳摇了摇头，冷静地说道：“我现在还没毕业，自己的未来都不能确定，怎么能轻易许给别人未来？”
“你啊你啊，叫我怎么说你好，别人要是有你这个条件，早就是各大酒店的高级会员了，换的女朋友都能组建一个加强连，你可还行，还抱着祖传手艺不撒手呢！大学都快毕业了，你撒尿还能驱邪吧？”赵鸣天调侃道。
“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楚岳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酒吧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喝酒聊天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几个小时就过去了，客人三三两两地走进了酒吧，赵鸣去调酒，舒诺也出来忙活起来，只是刻意的没有和楚岳说话。
楚岳一个人坐在卡座，拒绝了好几个想和他拼桌的女人之后，舒诺一旦没事就站在楚岳的卡座附近，只要有女人靠近楚岳，舒诺就跑过去擦楚岳所在卡座的桌子和沙发，也不和楚岳说话，想和楚岳搭讪的女人一见这个阵仗，也不好意思再去找楚岳搭讪了。
楚岳看着舒诺的表现也觉得好笑：“小诺，你是要把我这儿的沙发擦出个窟窿来吗？”
舒诺听了楚岳的话，像个小兔子一样蹦了起来，红着脸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