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瞒天过海（感谢@赤浪滔滔的支持）

河边驿，从名字就能看出这地方的位置，是紧挨着河边，原本湍急的龙川河在这里变得??温柔起来，使得一些小型的船只能够在此停留，外界的货物，也可以从水路运输过来。
只不过如今因为内府的限制，这里更多的是承担渡船的角色，运送旅客的情况要多过拉货。
那些不愿意翻越苇名山岭的旅人，大多会选择乘船进入此地。
于是河边驿的官员很自然的在这里设立了关卡，对往来的人们进行收税，算是一笔不菲的财源。
这天清晨，此地依然如往昔一般热闹，持长枪的足轻组头懒洋洋的靠在哨卡上，有气无力的喊道：
“大家伙罩子都放亮些，今天上头发话，要注意三个男人的行踪，一经发现，马上汇报！”
说罢将写有弦一郎，半兵卫等人，身高体态年龄的详细信息，发给了其他足轻。
当然咯，这些文书上都没有写明弦一郎等人的身份。
“对了，上头还说，这些是游荡于苇名的骗徒，擅长冒充大人物骗吃骗喝，大家到时候遇见，别理他们说什么，只要擒住，京介大人就会赏赐给你！”
交待完一切之后，足轻们慢吞吞打开关卡，早就等待着的人们，连忙挤了过来，试图早些入关。
足轻们对这种情况早就见怪不怪，随便挥舞着长枪把冲最快的几个人痛打一顿，总算是恢复了次序，开始挨个检查，一边收过路的税费，一边按照文书上的情报。
搜索一个中年男人，一个少年武士，外加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
“喂！你是哪里来的，有过路的文书吗？”一名足轻不客气的吼道。
而他眼前站着的，赫然就是不死的半兵卫。
只不过这位昔日的武士，早就没有了铠甲刀剑，浑身穿戴的破破烂烂，手持一个木棍，背着捆草席，配上无神的眼眸，怎么看像是一个逃难的老农，要更形象一些。
“大爷，我是前面村子，溪边柳树下第一家的万藏啦”半兵卫拿出通行证，有气无力的说道。
这份东西，是从乘轿子老翁身上拿到的，是每个村里管事开具的证明文书，有了它去其他地方就方便的多了。
足轻拿着文书看了看半天，没有什么破绽的地方，但依旧有些狐疑的说道：
“奇怪，上面说你有六十岁了，但...怎么看起来却完全不像个老头子....”足轻有些怀疑地说道。
这里要说的是，半兵卫的实际年龄，其实应该跟苇名一心差不多了，但由于不死的关系，使得半兵卫一直保持着壮年时候的外貌，求死不能。
“哎...这是佛祖大人保佑，让我在这个尘世间多受些苦....”半兵卫随口回到道，同时捡了些苇名国古老的事情说了出来，听得足轻一愣一愣的，随即相信了眼前这个家伙，确实有六十岁老头该有的阅历和见闻。
“看来没什么问题，但你好端端的来河边驿做什么？”足轻最后问道。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我一向礼佛敬神，此行准备前往金刚山朝圣，同时为我那不成器的女婿，求个子嗣出来....”半兵卫说道这里的时候，无奈的叹了口气，指了指身后两个随行的人。
赫然就是弦一郎和御子，只不过此刻这家伙早就换下了华服，穿着一身普通的布袄，头发胡乱扎起，胡子拉渣，甚至还用锅灰涂抹了下，显得皮肤黝黑粗糙，掩盖了一身的英气。
而御子则更加夸张，居然穿着女性的服饰，一件很常见的小袖，色彩朴素，却因为御子纤细的身材，显得格外小巧玲珑，洁白的足袋，露出的素手，虽然戴着面纱以及遮阳的斗笠，任谁都会觉得这是一个小家碧玉的姑娘，
足轻一开始出于职业习惯，还想验证下这是不是男子假扮的姑娘，但是他仅仅看到御子露出的眼睛，那双如水般明媚的眼眸，外加洁白细腻的皮肤，顿时把他全部的疑虑都抛之脑后。
这就是个小姑娘啊，就算说破天，她还是个姑娘，而且是很漂亮很清纯很懵懂的那种。
“咳咳！”
弦一郎这个时候适时的发出一阵咳嗽，像所有丈夫提醒登徒子那样，不要盯着自己妻子看太久。
足轻马上醒悟过来，低着头一阵尴尬，好半天才开始盘问起弦一郎来。
“你是这老头的女婿？也跟着去朝圣吗？”
“差不多吧，只不过在下还有个商人的身份，打算在礼佛的过程中，到处看看，试着找些商机....”
“商机？就凭你这样的家伙，也能找到什么商机？”足轻用败家子的目光扫了弦一郎一眼，犹如看一个游手好闲的家伙。
“呐，这里面门道就多了。比如说之前我准确的预见到苇名城军需不足，于是各村征集了一群农妇给我打草鞋，啧啧啧，足足三十多双呢，转眼趁着战事激烈，卖给了鬼刑部那家伙，结果那人没现钱支付，就用砂糖来抵货款，哈哈，赚了好大一笔呢”
弦一郎信口胡说到，把足轻们耍的目瞪口呆。
“砂糖？就是那种南蛮的舶来品？”
“听说长宗我部元亲，去拜见织田信长的时候，就曾经献上过三千斤白砂糖...”
“那玩意在堺町，每斤都好几百文呢...”
足轻们众说纷纭，但都朝弦一郎投来佩服的目光，在他们眼中，这确实是个厉害的商人，根本无需置疑。
而弦一郎自己则很清楚，这件事其实是自己翻阅以往公文函件的时候看到的，鉴于前线铜钱缺乏，于是鬼刑部提出以物换物，用缴获的战利品换取军需的提议，苇名一心批准下来的，其中确实有用砂糖当钱支付商人的先例。
但弦一郎没注意的是，在他说完话的时候，身后不远处，一个头上扎着红带子的男人，正在聚集会神的听着，甚至露出思索之色，同时看向弦一郎的目光，也变得玩味起来。
“你确实是个商人！可以过去了！”足轻点了点头，同时又凑近弦一郎耳边，露出男人特有的坏笑说道：“但我是你啊，求子嗣何必还要拜神，有这么漂亮的小媳妇，只要把你们关在一个屋子三天，保证龙凤胎都怀上了，哪用得着这样四处奔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