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随便

手脚麻利的替他清理胡茬，“老爷，你看我手艺也不错吧。咱要办个卡不？”
裴参眯着眼，仿佛很享受。“办卡？”
“就是花钱在我这里办张卡，下次消费直接从里面划，还能给你打折。”
“这不是你的本职工作吗？何来加钱一说？”
“什么样的价钱买什么样的服务。您加点钱我下手轻点，保证不刮着你这张貌美如花……”见作为上帝的顾客皱了下眉头，双之赶紧换词，“英俊帅气的脸。你好我好大家好，办不了吃亏，办不了上当。”
裴参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他的眼睛告诉我，他从未见过如此这般厚颜无耻之徒。“府上少你短你了？你这般缺钱。”
你还有脸说，扣我工钱的是谁？双之偷偷翻了个白眼，收起剃刀，擦干净他的下巴，“你就说办不办吧。”
摸着自己恢复光洁的下巴，裴参道：“可以。”
得了应允，双之立马把纸裁成巴掌大小，拿花枝的尾端沾了沾墨水，在上面花了十个圆圈：“我帮你刮一次就画一个圈，圈用完了再续费，这次当我赠送给你的一次免费体验。”
把花枝插回瓶里冲他眨眨眼，“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裴参拿着拿张纸片看了又看，几乎都快盯出窟窿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表情看上去莫名的悲伤。
大概是反应过来自己被宰了吧，在他反悔之前，双之揣着从他那收来的一小锭银子，光速溜走。
赚了钱非常高兴，双之坐在树底下，盘算着怎么继续从裴参手里搞钱。
“小姑娘，财不外露啊。”
这陌生的声音，陌生的面孔，陌生的出场方式，吓了双之一大跳。堂堂一个太傅府，在这晴天白日，让人随意翻进来，这府上的安保系统真令人担忧。
少年一只脚搭在树干上，一只脚悬在半空，手里把玩着自己的玉佩，看起来慵懒至极。
丝毫没有翻墙做贼的自觉。双之抱着自己的钱袋子，行了一礼，“见过摄政王。”
少年五指一拢，旋身下树，刷啦啦带下一阵落叶雨。
双手背在身后问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你那天不都听到了，装模作样问什么？无奈，官大一级压死人。双之白眼都只能在心里翻，“奴婢是双之。不知摄政王大驾光临，这就去找老爷来。”
“别啊。”他一只手抓住我，拉得她往回一转。“我就是来找你的。”
“摄政王找我作甚？”
“我只是好奇。”摄政王耸了耸肩，“你们府里待遇很差吗？”
这问题问的莫名其妙，双之眨眨眼，“我说差你会给我家大人涨工资吗？”
“你家大人？”他若有所思的咀嚼着这几个字，忽然一笑，“你家大人肯定不知道，自己的贴身丫鬟偷走了夫人藏起来的珠钗首饰。”
“什么叫偷……”双之瞪大了眼，“你怎么知道？”
“啧，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别跟我来这一套。您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知道的？”
小姑娘眉心皱起，紧张的脸都白了两分。小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袖子，仿佛怕他跑去告状。
汤郁舒突然兴起，觉得她这模样格外生动。“我说小丫鬟，我饿了。要吃点东西才能想起来。”
？
这个国家是要亡了吗？堂堂摄政王都到了连饭都吃不起的地步？
双之四下看了看，没什么人，便抓着摄政王，从偏门溜了出去。
“想吃什么？”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双之仰着头问他。
摄政王晃着扇子，“随便。”
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倒也不像是会翻墙耍无赖的人。
“那我找找。”双之说完便一脸认真的四下探寻起来。
“找什么？”
“找随便啊！”
“？”汤郁舒语气里明显带着笑意，“慢慢找，我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