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遛狗绳

秦卿卿扬着下巴走过去，视线从头到脚将男人打量了个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她感叹道：“你应该感谢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所以我现在才没报警抓你，衣服还我，你快走吧。”
说着，她伸手，想拽过自己的裙子。
男人没松手，低头看她，微垂的双眼令人有种被俯视的压力。
秦卿卿沉下脸，“你放手啊！”
她使出浑身力气拽了拽，男人岿然不动，反而把自己往前带了一个踉跄，直直撞进男人的胸膛。
隔着衣服，男人的胸膛宽厚，又硬。
秦卿卿一站稳，就见他抬起手，连带着自己的手也左右晃了晃，两人中间的吊带裙像是遛狗的绳子似的。
他攥着绳子，而绳子的那端牵着她。
他的声音依旧不紧不慢，“你抓我这么紧，我怎么松？”
秦卿卿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她一并抓住了男人的衣袖。她眨眨眼，表情有点呆。
男人伸出两根手指，不容置疑地将她的手甩开，低头看了看自己袖口的一大片褶皱，眉头蹙起。
秦卿卿抱着裙子瞪他一眼，“还用手指夹，你把我当什么？垃圾吗？”
男人神色不变，声音清凉，“碰你不乐意，不碰你也不乐意，你还想怎么样？”
忽然，化妆间的门被敲了几下，吴清探头进来，看见陌生男人，一向稳重的制片人骤然咧出了一个大大的笑，“白先生，原来您在这啊。”
吴清走进来，一边拉过秦卿卿，眼睛都笑没了：“卿卿您肯定认识，话剧界天选女主角，我们剧团的台柱子。”
男人不着痕迹地一挑眉，“之前不认识，现在认识了。这位女主角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说着，他掸了掸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小动作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秦卿卿看过去，视线相交，她又跟火燎似的收回目光，睫毛上下快速眨了几下，掩饰性地冷哼一声。
“你不吭一声坐在这偷听我讲电话，我平常就在后面换衣服，要是没发现你，你是不是还要继续看下去啊。”
她音色本就偏甜，反击不痛不痒，跟猫挠似的，男人甚至连表情都没变一下，“那你想让我看什么？”
他的视线从她的腰肢往上滑，半点不含欲色，可她却觉得，随着他视线的轨迹，自己身上都痒了起来。
眼见两人之间气氛诡异，吴清连忙顺毛捋，“好了卿卿，误会，都是误会。这位是白悬先生，来，打个招呼。”
秦卿卿盯着白悬的脸，面露思忖，没说话。
吴清只得干咳一声，上前一步为自己解围，“白先生，汪导他们已经在会议室等您了，我们现在过去？”
白悬冷淡地“嗯”了一声，长腿迈着，当前往门外走去。
吴清刚要跟上，想起身后的小祖宗，又回头嘱咐，“你消停点，别惹事了啊。”
秦卿卿看着白悬消失的背影，贝齿轻叩，忽然弯起眼，笑了起来。
“有点意思。”
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