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不够快

楚轩仍保持着高举长刀的姿态未动，可自刀刃向周身扩散的无形威压随着秒针的转动一点一滴加剧。
凯撒将镰鼬的领域效果催动到极致，此刻他甚至能够听清楚轩四肢百骸中血液的湍流之声。
楚轩体内的力量已然充盈，可他依旧没有出手，仿佛是在礼让凯撒。
但凯撒能感受到的，仅有如同巍峨山峦般的雄浑压迫感，楚轩的手中的太刀似有万钧之势，却又锋利无比。
凯撒的呼吸急促起来，细密的汗珠不断从他挺拔的侧脸曲线滑落。
围观的人群渐渐停止了喧闹，他们有种错觉，这个眉眼俊秀的男孩外表下其实是只暴戾的野兽，它随时有可能猛扑而来，张开血盆大口择人而噬。
一切都静了下来，连能让无波水潭泛起一丝纹路的微风都不再吹拂，这是极动前的极静。
在诗意的描绘中，打破这缕寂静的，往往是自枝头飘零的落叶，浓稠云雾中的雷鸣，骤然而落的牛毛细雨。
而今日今时，由静至动的推手却是“嚓”的一声。
昂热的手指划过火石钢轮打火机的转轮，火苗上冒，他面带笑意，点燃了嘴里叼的雪茄。
下一刻楚轩动了，右脚似极限压缩的弹簧骤然崩开，脚下的大理石地面瞬间碎裂，龟裂的纹纹向四周延伸，石料的碎屑飞溅。
“轰！”几乎是同一时间，凯撒精准地扣动扳机，撞针激发底火，子弹在沙漠之鹰的枪膛中旋转，顺着膛线的引导笔直地飞向楚轩的头部和心脏。
楚轩的突进并未因子弹而减缓半分，太刀在子弹贴近身侧时顷刻斩下，刀刃撕裂空气掀起一阵爆响，紧接着刀身擦过子弹，绚烂的火星四溅。
天心流·天秤反，这原本应由单手自上而下勾勒巧妙弧度的剑招，被楚轩强行改成了双手，虽然刀刃能触及的范围有所缩小，但速度更快。
在楚轩的体质加持下，这招甚至能斩下子弹，一次两枚！
两人的距离在瞬息间缩短，霎时楚轩已经来到凯撒身旁，手中的长刀顺势扬起，划出了一道足以将空气裂解的逆袈裟斩。
惊愕万分的凯撒倒也没有分神，他毫不犹豫地丢掉双手的沙漠之鹰，拔出腰间的骑兵刀格挡楚轩的上挑，同时他全身响起了骨骼的爆鸣声，皮肤之下血管血压急剧上升，龙血开始炽热沸腾。
一度暴血，开启！
“叮！”
刀刃对刀刃，刀锋交汇于一处，令人牙酸的金属碰撞声响彻整个奥丁广场。
仅一次的撞击，凯撒的狄克推多仿制版上便出现了缺口。
尽管凯撒占据着下劈的优势，力量上楚轩仍占据了上风。
“龙化？”交锋的瞬间，楚轩注意到凯撒的手覆盖上了青黑的鳞片。
“学院特有的技术，有兴趣的话教授你也可以学习一下。”凯撒的话音未落，楚轩便朝着另一侧闪去。
以凯撒为中心，无形的密集风刃骤然呼啸，在地面上刮出斑驳裂痕。
“他的血统纯度提升了，言灵也发生了改变。”楚轩微微颔首，想来这便是所谓的“特有技术”
果然，卡塞尔学院有着连芙蕾也不曾教给他的知识。
凯撒没有浪费这次拉开距离的机会，凶暴而迅捷的吸血镰当即向楚轩袭去，言灵摩擦空气传出数道破风之声。
楚轩倒也没急于进攻，无形且迅猛的吸血镰似乎在他眼中无处遁形，每次攻击都被他巧妙地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