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禹的结论,自让周仑和钱掌柜一家老小惊骇莫名。
那钱夫人怔了怔,杀猪似地嚎啕大哭起来:“当家的啊,我就说不要赚那些个昧心钱吧,你就是不听啊!呜呜……”
林禹三人自不好说什么,人死为大,就算钱掌柜有再多黑料,也自随他入土朽烂。
林禹叹了口气,转身就带着张彩和周仑离开了钱家。
“大人,那钱掌柜当真是被下了毒?”
周仑显然对自己拿手的专业不自信起来,很是虚心地问道。
“没有。”
“哪大人为何要这么说?”
“因为钱掌柜是吞鸡骨自杀的,这要直接说出来,钱家的人固然接受不了。”
“啊?!自杀?他为何要采取如此可怕的方式自杀?”
林禹叹道:“这就不得而知了,总归是有迈不过的坎吧。”
张彩吱声道:“大人,那他会不会是遭人胁迫?”
林禹点点头:“这种可能性极大,所以,你俩现在应该更能明白我为何要打草惊蛇了吧?”
周仑和张彩面面相觑,会意地点了点头,张彩赞道:“唔,好个无中生有,大人如此光明正大地栽赃,倒也算是歪打正着,那黑手自不免有所忌惮。”
林禹摇了摇头:“现在看来,钱掌柜之死,自与当铺凶案有关,但到底是何缘由,咱们现在并没有什么实际的证据和线索,真要破此案,难啊!”
“是啊,都几年了,现在钱掌柜一死,稍微有点希望的这条黑货线索也就断了,真是难办呢!”
林禹其实一直在加紧查阅钱掌柜的记忆,听张彩这么一说,立马开口道:“张彩,你现在就折回钱家去,那钱掌柜虽然清空了当铺盘了出去,但那些账本应该还是保留的,无论明账还是暗账,你都给我查封收缴上来。”
张彩一听,两眼冒光:“对啊!还是大人厉害,我咋就想不到这点呢!”
话一说完,立马屁颠屁颠地跑了回去。
林禹自是汗颜,心道:“我其实还没这小子聪明能干,胜在带了外挂啊!”
原来,他在钱掌柜的记忆里,查探到了账本的事。
当铺固然有两本账,一本是明面上的正经生意往来账目,一本自是那些黑货交易的暗账。
而且这暗账都是由钱掌柜自己做的。
每件黑货交易,事无巨细都记录得清清楚楚,交易的时间、物件、地点、人物都涵盖其中,甚至还专门把每件黑货的来源及渊源都描绘了一遍,用以估算其真正的价值以获得更大的利润。
当然,林禹循着记忆很快就锁定了那件惹出如此祸事的黑货。
那是一个中年男子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找到钱掌柜私下交易的,是一个玉符。
让林禹惊愕的是,这玉符并非普通玉符,而是一个以前某修真门派遗留下来的寒冰玉符,据两人交谈的内容,林禹知道此寒冰玉符仍旧寒气逼人效力非凡,大热天搁在房间里便凉爽怡人,实乃这俗世不可多得的宝物。
中年男子要当一千两黄金,钱掌柜如获至宝,当场爽快地就答应了。
但中年男子提了个条件,那就是他一年后会以两千两黄金来赎回,钱掌柜不得私下转卖。
一年的时间就能赚一千两黄金,遇到如此好事,钱掌柜自然满口答应,当场就亲写了当票,并给足了金条。
然而,这枚玉符就算钱掌柜珍藏得连自家夫人都不知晓,却还是被欠了赌债的阿山无意中发现了。
因为他每次一走进当铺里钱掌柜的房间,就觉得凉嗖嗖的好不爽快。
俗话说贼是最精明的,加上他本是当铺里的资深伙计,职业嗅觉灵敏,很快就猜到是掌柜的藏了什么好宝贝,自想方设法多次查找这寒意来源,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就给他偷了去。
钱掌柜丢了这玉符,自吓得六神难安,因为再过几日就是当主赎物的时限,可他还没来得及审问唯一能进他房间的阿山,惨案就发生了。
林禹之所以让张彩去查账本,自不是多此一举,毕竟自己是取巧得知真相,但这成不了真正的证据和线索,需要走张彩这条线去把这条线索翻腾出来,才算名正言顺。
(国士已乘西鹤去,恩情似海再无还,袁爷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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