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规划

翼日清晨，贾蓉院内
贾蓉总算是能够惬意地吃个早饭。过去的三年，柳崖公对贾蓉可谓是万分严厉，清晨早早的便要抵达柳府诵读经书，研习八股。而且贾蓉也不想放弃自己坚持已久的早练，所以这三年除了节假日，贾蓉每天天还未亮就必须起床，然后早练，匆匆吃早饭，急急忙忙赶往柳府，跟前世的高三生活简直没什么区别，而且这还是三年。
不过苦归苦点，也并非没有什么好处。经过这些年的苦练，贾蓉的这一手书法就连恩师柳崖公也不得不叫好，真可谓是落笔云烟，骨力坤劲。而且经过不断对八股文的深入钻研，贾蓉也真是理解为何古人如此推崇八股取士。
八股文对于文章的形式感要求十分严格，它考的是学子全面的人文知识素质。形式约束得越严格，越能看出水平的差距。而且八股文也是很据理性思维的一种文体，它引导人们根据特定问题去寻求方法解决特定问题。且不论其禁锢思想，就说在这儒家一统的封建社会无疑是选举人才最为完美的方式。所以这三年贾蓉可是扎扎实实地学了三年的八股。
昨日秦业一番话也着实有些打乱了贾蓉的计划。自己原本计划呆在府中一边帮贾珍看管生意一边备考科举，但自己又确实该前往书院。宁国府这边有父亲贾珍还算好一些，可荣国府还有一群恶主刁奴呢，放印子的放印子，草芥人命的草芥人命，还有那贪得无厌的…自己一旦离开，万一父亲贾珍被那帮蠢货拖累……不行，得去找父亲一趟。
“蓉爷儿，快吃吧，一会儿饭菜就凉了”青鸾的一句话打破了贾蓉的沉思。
“嗯，对了青鸾，过两日我便要前往白鹿洞书院，你就在家好好看着院子”贾蓉对青鸾道。
青鸾扭捏道：“蓉爷儿，就让青鸾陪你去吧，您一个人在那边，没人照顾怎么行呢。”
贾蓉摆摆手，笑道：“傻丫头，不是还有平陆和来喜吗，怎么能就是我一人。”
青鸾赶忙道：“那怎么行，平陆来喜都是些小厮，又不能照顾爷的起居。”
贾蓉起身笑着用手指点了点青鸾的脑门：“傻丫头，你见过哪个学子入书院还带丫鬟的，没事，过不了一些时日我就回来了。”
听此，青鸾大眼睛顿时落下两滴泪来“可是，爷……”
贾蓉赶忙夺下青鸾手里的帕子，将她的眼泪擦干道：“傻青鸾哭什么，爷又不是不回来了。待我走后若是你平日无聊了就去找青薰她们说话，再不济若是晚上害怕，你也可以让她们来我们院子里陪你一起睡。”
见此，青鸾红着眼睛乖巧应下，将饭桌收拾干净便出门而去。
待青鸾出门后不久，贾蓉也紧跟着往朱氏院中走去。到了之后发现母亲朱氏与父亲贾珍正在吃饭，随即进门道：“孩儿给父亲母亲请安”
朱氏贾珍两人双双扭过头来看向贾蓉，朱氏道：“我的儿，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来母亲这儿了，吃饭了没？”
“孩儿已用过饭食，父亲母亲我准备在接下来几个月前往白鹿洞书院学习，然后今年八月秋闱便下场科举”
贾珍疑惑道：“蓉哥儿，你老师才刚离开京城，为何不在府中继续准备学业，反而跑到那么远的白鹿洞书院去？”
还没等贾蓉说话，一旁朱氏附和道：“是啊，我的儿，以往你老师在京时你就起早贪黑的，即使今年便下场也不耽误在家休息几天啊。”
“其实孩儿本也准备接下来的时间在府中学习，但昨日孩儿前往秦府秦伯伯不建议我留在府中，告诉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孩儿觉得很有道理，而且秦伯伯已经为我写了推荐信，所以我便决定前往白鹿洞书院去。”
见此，贾珍点点头道：“这话不错，总是呆在府中总不如出去结交结交其他学子的好。”
听此，朱氏在一旁抹泪道：“你这孩子从小就是个有主心骨的，也不听母亲的劝导，如今又要走那么远，万一有点事可让母亲怎么活啊。”
贾珍随即在一旁安慰道：“夫人啊，孩子已然长大了，怎么能天天呆在府中呢，早晚是要出去闯荡的。再说了这也只是去白鹿洞书院而已也算不远还有小厮相随不会出事的。”
朱氏嗔怒瞪着贾珍道：“哼，就你是个狠心的，蓉哥儿从小到大也没见你关心几回。”
贾珍听了也不说话，只讪讪地挠了挠头。
见此，贾蓉在一旁解释道：“母亲，父亲对孩儿也是十分关爱的，请母亲勿忧。我只是去几个月，待乡试过后便马上赶回来，孩儿向母亲保证一定会照顾好自己。”
见贾蓉心意已定，朱氏也不再劝阻。
贾蓉脸色一正对贾珍道：“父亲，孩儿还有几件事要对您说。”
见贾蓉脸色严肃，贾珍赶忙道：“蓉哥儿你且说。”
自从前年，自己这个儿子向自己提出钻戒这门生意后，别人不知道这门生意的情况，贾珍自己可是最为清楚这门生意是有多么赚钱，单是一个月的收益便抵得上往日宁府一年的收入了，而且这还只是在京城范围内的。所以贾珍可是再也不敢轻视自己这个儿子了。
“父亲，钻戒的生意我们需要找个后台了。”
贾珍疑惑道：“这是为何？蓉儿，我们可是国公府，就算有人眼红，也是断断不敢打我们的主意的。”
听此贾蓉摇摇头道：“那若是皇家的人呢？”
“蓉儿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吗？”
贾蓉摇摇头道：“没有，但父亲须知当我们的这门生意赚的足够多后，难免会有些要钱不要命的人或若是引起了那些上面人的主意，如此我们就危险了。而且父亲虽已袭爵但并无官职与实权……”
贾珍毕竟是长年混商的人，一听贾蓉的话便意识到其中的危害，随即思索道：“嗯，蓉儿说的有道理，此事我会处理的”
见父亲重视起来，贾蓉随即放心了许多，然后又在餐桌坐下轻声道：“父亲，孩儿听外面的人说，荣府的凤婶婶在外私放印子钱”
此言一出，朱氏贾珍大惊，朱氏赶忙打住道：“蓉哥儿勿要胡说，此事可事关荣府清誉”
“母亲，孩儿并未胡说，城外的村户中便有不少人深受此害，父亲只需打发人一打听便可知真假”
贾珍随即止住贾蓉的话道：“嗯蓉儿，此事我已知晓，你不必多管，我会私下打发人警告她。定不会让此等恶妇坏了我贾府清誉。”
见此，贾蓉的心放下了大半，自己父亲经商多年，想毕定会处理好这些隐患。随即又向贾珍道：“父亲我即将去书院，是不是去探望一下祖父。”
贾珍叹了一口气道：“你祖父离去时便告诉我，无事不可前去打扰父亲清修，想毕你即使去了也不会见到的。”
见此，贾蓉点点头也不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