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买鸭鸭

路边，一个老妇人蹲在路边，她的面前放着一个竹篮子，里面是长着黄澄澄绒毛的小鸭子和小鸡，一张张嘴叽叽喳喳的叫着。
沈慕兰走上去看了起来，觉得还不错，每一只小鸭子，小鸡都精神饱满，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威风的紧。
“大姐，鸭苗咋卖的？”沈慕兰问道。
老妇人见来了生意便凑上前去，一个劲的夸自己的鸭苗：“大妹子，你可是真有眼光，整个游尾镇就数我家的鸭苗子好，你诚心要的话，就给我十文钱三只的价吧。”
沈慕兰不懂行情，可原主懂，继承了原主的记忆，自然也就知道这些东西的价格。
一个鸡蛋一文钱，三个鸭蛋两文钱，一般的鸡苗是三文钱一只，鸭苗则是两文钱。
“大姐，你看我像有钱人吗？”说着，沈慕兰在她面前转了个圈圈，好让老妇人看个清楚。
老妇人摇摇头，“不像。”
“不像，你还卖我这么贵！”沈慕兰翻了个白眼，双手叉腰，明摆着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老妇人嘿嘿一笑，道：“妹子，你看我家的鸡鸭苗，个顶个的壮实好养活，不像别家的，拿回家养都要死掉一半，你要是诚心买，十文钱四只。”
还是贵了，沈慕兰摇摇头，起身要走：“我不买了。”
老妇人见到手的生意要飞，赶忙拦住，道：“诶诶，大妹子，价钱可以商量嘛，五个，十文钱五个，不能再低了！”
这个价格还算合理，沈慕兰这才满意的挑选着小鸭子。
挑来挑去，挑出二十个鸭苗，挑好了才发现自己没带背篓，连个篮子都没有，这里有没有购物袋什么的，自己该怎么把二十只小鸭子带回家。
老妇人看出沈慕兰的窘迫，这种事情时有发生，有些人出来不是买鸡鸭苗的，看到了就买了，还没带东西盛，她都会随身备上两三个，以防不时之需。
“大妹子，没带篮子啊，我这里有啊，都是我家老头子自己编的，又结实，又耐用，给你算便宜些，两文钱一个。”
编篮子，编竹筐，是在这里生活的必备技能，这玩意谁都会，所以也就不值什么钱了。
“大姐，你送我一个呗。”砍价砍出甜头了，也知道白拿是多么爽的事情。
老妇人摇头摇的都快要掉下来了，语气坚定的说：“那可不行，会亏本的。”
“大姐，你家卖鸭蛋吗？”
“这话说的，卖啊，妹子要买吗？”
见沈慕兰点头，老妇人的脸上笑得更灿烂了。
“我买三十个鸭蛋，你送我一个篮子，成不？”
一听到送篮子，老妇人的笑容顿时没那么灿烂了，但想了想还是划算的，面上颇为为难的说：“这，唉~好吧，妹子你可真会讲价，鸭蛋是我儿媳妇在卖，就在那里，咱一起去。”
顺着老妇人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是有一个年轻女人，面前是一根扁担，和两个大框。
两位老人，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秀儿啊，给我这老姐妹拾上三十个鸭蛋。”老妇人递过去一个竹篮子，对儿媳妇说道。
“欸。”秀儿答应着，手脚麻利的捡了三十个鸭蛋。
沈慕兰在一旁看着，原本有点担心会给她拿小个的，或者是坏的，一看秀儿是无差别拾取，自己又仔细一个个检查了才放心。
“二十个鸭苗，四十文，三十个鸭蛋二十文钱，一共六十文，这一个篮子不够呀，大姐，一文钱再卖我一个吧。”沈慕兰边想边说。
婆媳俩相互看了一眼，老妇人道：“好吧好吧，就当我吃点亏，交你这么个老姐妹。”
装好东西，沈慕兰数了六十一个铜板递了过去。
终于拿到了钱，老妇人乐得没边了，直说：“下次还来啊。”
篮子是跨在胳膊上的那种，因为是用来装鸡鸭苗的，所以编得比较深，这样小幼崽不容易跑出来而导致摔死。
一个用来装鸭苗，一个用来装鸭蛋，手上还提了两个油纸包。
来时双手空空，却觉得万斤压顶，回去时两手满满，累得胳膊疼，却觉得两脚生风。
一路回到了山坳村，村口的大树下，有凑在一起做针线活的老太太，还有磕着瓜子，无所事事的郑氏。
这个郑氏可谓是山坳村的一朵奇葩，出了名的，事多，嘴碎，爱嚼人舌根，爱占小便宜。
自从嫁到李家大房，先是生了长子李华玉，李华明，分别10岁，6岁。
偏偏二房的生不出来，就只有一个女儿，传宗接代的任务都落在了大房身上，作为家里唯一两个男孩的母亲，她就觉得自己是立下大功的功臣，更助长了她的邪风。
一天天的，也不干活，就满村子乱逛，出了名的欺负弟媳。
“哟，那是谁啊？看不清。”一个老太太揉了揉自己老花眼的眼睛，问。
“那不是你婶子吗？”一个年轻点的妇人，抱着自己的小孙子，用胳膊肘捅咕郑氏：“你看，手上拿的什么，都满了，不会是赶集去了，拿的好东西吧。”
郑氏一听，小眼睛一转，赶忙扔了瓜子，站起身，拍拍屁股迎了上去，留下几人窃窃私语的在一边看热闹。
“婶子，你干啥去了，怎么拿了这么多东西，来我帮婶子拿着。”说着，郑氏就去抢沈慕兰胳膊上的篮子。
沈慕兰哪能让她如愿，躲她像躲瘟疫似的，离的远远的，冷冷道：“不用。”
郑氏有些尴尬的收回手，也不恼，凑到沈慕兰身边，和她一起走，好声好气的说：“婶子，我知道我错了，我被猪油蒙了心，我给婶子道歉。可这事不能都怪我啊，都是我那婆婆……”
说着说着，郑氏从怀里掏出一块手绢擦起了泪水，沈慕兰撇了一眼，这货根本没哭，看见她这番做派，沈慕兰就烦，赶紧加快脚步。
两人渐行渐远，树下准备看热闹的人扑了个空，失落的说起了闲话。
郑氏装模作样的哽咽着，见沈慕兰没有一丝好奇，也不追问，反而走的更快了，忍不住自己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