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对付

因為程啟明是***，這件事最終導致太子被皇帝斥責，也讓太子少了一個重要的手下。而當初李靜淳為了幫皇甫晟爭奪皇位，關於***人員變動的案例資料她都研究過，這一件令太子倒黴的案例，也列入其中。
像這樣的案子太多了，這一個案子並沒有太引起她的註意，她唯一還能有點印象，是因為程家就在江州，是一個地方的人。
如果早知道會重生碰上程家，她當年一定把這個案子調查的清清楚楚。不像現在，只知道一點線索。不過也夠了，如果一切順利，她能夠掌握一個很關鍵的證人。
她剛才試探的不錯，果然，今生的南宮凜依然在調查這個案子。那她就可以放手去做，找到證據，交給南宮凜，坐等程家倒黴。
看見宛秋還是一臉茫然不解，李靜淳笑了笑說道，“葉家得罪不起程家，而江南最大的官，布政使又和程家關系莫逆，整個江南除了靖安世子，沒有人能動得了程家。就算咱們有程家貪贓枉法的證據，但如果沒有一個主持案子的人，這證據也是白搭。總不可能上京城告禦狀吧？京城離這裏千裏迢迢。所以，我剛才問靖安世子，就是試探一下，如果我要對程家下手，世子會不會主持公道。”
“喔。奴婢明白了。世子不僅主持公道，而且還告訴小姐，想對程家動手，該從哪方面入手？那說明世子也早就在調查程家了。那真是太巧了，小姐要對付程家，世子也要對付程家。”宛秋恍然大悟。
李靜淳抿唇。哪裏是巧，她前世的記憶，知道程家就是栽在南宮凜手中。
景華行宮貪腐案，程家，這筆賬，我就跟你們慢慢算。
“可是十年前的景華行宮……那麽遙遠的事，該怎麽查啊？”宛秋也是一個心思伶俐的，一下就想到了這件事的難度。
如果沒有前世的記憶，還真的很難。但是今生，她可是看過案卷始末的人。
“不急，我自有辦法。”李靜淳眸裏多出了一絲笑意。
逼婚一事終於解決了，她一定要進入朝凰書院，一定要成為江南魁首，這樣就再也不用害怕有人主宰她的婚事。
距離爹爹回來還有一年。一年很短卻也很漫長，在爹爹回來之前，她要保護自己，保護娘親和弟弟。
次日，賽華佗來到葉府，給葉婉柔把脈。她臉上的傷口已經開始愈合，但是那些血痂縱橫，卻顯得更加猙獰。
“葉姑娘節哀。你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只需要好好休養就行。但是臉上的燒傷太嚴重，沒辦法恢復。”賽華佗嘆了一口氣，說道，“老朽已經盡力了。”
連神醫賽華佗都這麽說，那就是真的沒救了。雖然葉婉柔早有心理準備，但是聽到這句話，還是當場昏死過去。
這一句話，徹底判了葉婉柔死刑。
等到葉婉柔再次醒來的時候，趙夢蘭坐在她的床邊默默垂淚。
“娘，神醫呢？我的臉還有沒有救！”葉婉柔不敢相信自己之前聽的診斷。雖然府裏的大夫就曾經判斷她的臉救不回來，但是葉婉柔還是心存幻想，像賽華佗這樣的神醫，又不是普通大夫，說不準能有辦法。
趙夢蘭抹了一把眼淚，“柔兒，賽神醫說……治不好了。”
“怎麽會治不好呢？為什麽治不好！”葉婉柔一把抓住趙夢蘭的胳膊，指甲掐進了她的肉裏，神色激動，“他可是天下第一的神醫啊，他怎麽能治不好！”
趙夢蘭的手被她抓的刺痛，心裏卻更難受，“柔兒，你不要激動，大夫說你要保持舒適的心情，否則會影響傷口的愈合。”
“我的臉都毀了，我能高興的起來嗎？娘，我毀容，我不能進去朝凰書院，我這輩子都毀了！”葉婉柔眼眶的熱淚，嘩啦啦落下。
就算是她，此時此刻也徹底崩潰了。
趙夢蘭心裏一陣淒苦，抱住她，抱頭痛哭，“都怪李靜淳那個殺千刀的賤貨，害的你變成現在這樣。昨天程家還來提親，老太君都沒有答應，要把她送進朝凰書院。憑什麽那個賤人沒死，我的女兒你卻落到這樣的下場。”
“呵，祖母自然是不會答應了。現在葉家最有可能進去朝凰書院的就是李靜淳，老太君怎麽可能舍得她嫁人呢，老太君可還是要靠著她讓葉家風風光光。”葉婉柔冷笑一聲，眼中滿是怨毒之色，“我不能進朝凰書院，李靜淳也休想進去。”
趙夢蘭恨恨道，“對。可惜這一次沒能讓老太君知道是她害的你，反而把黑鍋扔在了二房。要是能讓老太君知道是她害你就好了。”
“就算知道又能怎麽樣，我的臉毀了，我已經沒用了。老太君還能對她怎麽樣嗎？以前我偶感風寒，祖母都親自來探視，如今我被燒傷，這麽嚴重的病，祖母也只不過派一個奴婢問了兩句。我的臉毀容，我對祖母來說已經沒用了。老太君怎麽可能為了一個沒用的孫女，責罰李靜淳。”葉婉柔自嘲一笑。
她卻渾然沒有想到，如果不是她要對付李靜淳，也不會落到這樣的地步。
“柔兒你放心，咱們把沈韻佩報官，不管葉淩海休不休妻，老太君都不會沈韻佩進門。沒了她，葉家就是我一手遮天。李靜淳也不過是個晚輩，有娘親在，一定保護你。就算你被毀容，你也還是我葉家大小姐，誰敢對你不敬，娘親要他好看。”趙夢蘭惡狠狠說道。
葉婉柔搖搖頭，“不要報官。再拖一段時間，讓沈家多賠一點銀子。這件事就算了，沈韻佩本來就跟這件事無關。我真正要對付的是李靜淳。這個賤人，下次絕對不會有這麽好的機會，再讓她逃出生天。”
“雖然這事跟沈韻佩沒關系，但是她這麽多年一直跟咱們作對。如今你出事了，她要是重新回到二房，你妹妹又是個不管用的，二房卻還有個狡猾的葉婉雪，只怕以後二房要東風壓倒西風了。”趙夢蘭擔心說道。
葉婉柔冷笑，“別忘了葉婉雪現在被流放水月庵是因為誰。沈韻佩回到二房，最想對付的不是我們，而是李靜淳。我們也不過敲詐了她沈家一筆銀子，還免去了報官，讓她不至於被休，能夠重新回到沈家，可是李靜淳，卻讓她的女兒被流放，失去進入朝凰書院的資格，她跟我們一樣痛恨李靜淳。這麽好的一把刀，把她趕出沈家了，誰來對付李靜淳。”
“柔兒你說的不錯。那我們就不報官了，讓沈韻佩回來。”趙夢蘭深以為然點頭。
葉婉柔怨恨說道，“也不能急，否則祖母會起疑，我們大房怎麽這麽輕易放過沈韻佩。先讓沈韻佩繼續在沈家待一段時間，多敲詐幾筆，沈家一定肯出銀子。我就不信，花費萬金，治不好這張臉。”
趙夢蘭這才明白，葉婉柔為什麽指使她對沈家收取這麽多金銀，原來還是為了這張臉。也是，就算神醫說治不好，也沒有女人會放棄的。
……
程家逼婚一事傳揚了出去，葉家的幾房紛紛過來慰問李靜淳。葉清瑤是真擔心李靜淳，大房則是因為老太君的態度假惺惺過來關切幾句，二房如今沈韻佩和葉婉雪都不在，唯一剩下的代表也就只有葉伊琇。
“聽聞程家上門逼婚，還真是令我虛驚了一場。萬幸四姐沒事。”葉伊琇望著李靜淳笑吟吟說道。
李靜淳抿唇點頭，“勞你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