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灵魂礼教

下午的天气不错，微风正好，阳光也让人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穿着风衣，带着纯黑色高顶礼帽的卡尔撑着手杖徘徊在一座教堂的前面。
将自己的高顶礼帽压低，飘忽的眼神让人看不出他的目的。
这座教堂外表通体都是白色，上面有着很多人的剪影，这些剪影用黑色勾画而成，让卡尔在意的是被悬挂在教堂顶上的四个符号。
那些符号难以描述，显得诡异但是充斥着未知的美感。
灵魂礼教作为新晋的宗教，被很多的穷人信仰，也有很多即将死亡的人信仰。
因为纳魂使的特殊性，他们能够以另一种方式存活，无比快乐且愉悦地生活下去。
有很多衣衫褴褛的穷人坐在教堂面前的花园里，他们啃食着并不怎么美味的黑面包，喝着只有苦味的茶水。
灵魂礼教的教义之一便是：“尽可能帮助可怜的人。”
所以灵魂礼教教堂的装饰并不豪华，他们并没有那么多钱财，他们的大部分钱财会用来救济穷人。
卡尔徘徊了几圈，将风衣一紧，踏进了教堂前的花园。
各色的鲜花都盛开着，它们被整齐地规划到不同区域。
花园里放着很多的椅子，椅子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些报纸。
花园虽然有很多人，但是出乎卡尔的意料，这个花园十分整洁，没有一点阻碍观赏鲜花的东西。
一些衣衫褴褛的人脸上洋溢着微笑，正拿着水壶给鲜花浇水。
花园的角落，一位穿着一身白袍的神父正在给一群人讲学灵魂之主的教义。
那件白袍很普通，只有背面有一个象征灵魂之主的图案，而材质看起来也很普通，能够看出并不昂贵。
“灵魂之主现已在进行祂的第9次转生，所以并不可能回应我们的祈求。但是，我们更应该依靠自己，我们每个人都拥有着属于自己的灵魂，灵魂之主永远伴随在我们身边……”
中年神父长着并不深的胡子，发际线有一点高，蓝色的眼眸里充满着怜悯和敬仰。
“灵魂之主并不需要我们对祂的迷信，祂更强调信仰自己的灵魂，灵魂是本质，也是我们最重要的东西，就算我们失去了一切，我们还有灵魂。”
“我们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并不存在谁的生命更加贵重，因为每一个灵魂都是一样贵重。”
卡尔坐到了距离神父很近的一个椅子上，将手杖放在椅子旁。
“你好。”已经有一个白发的老人坐在那里了，他的白色胡子有一些脏，身上的衣服破旧，但并不肮脏。
他拿着一份报纸，清澈的灰色眼眸看着卡尔，不卑不亢地给卡尔打着招呼。
“你好。”卡尔怔了一下，回应道，“这是一个美丽的地方。”
“是的，这应该是整个廷根最美丽的地方了，我该多么庆幸接触了我主，赞美魂主。”老人很有感触地说道，放下报纸，用手指在自己的心脏处点了一下，然后在周围画了一个圈。
“你能否为我讲述一下灵魂礼教是怎么帮助你们的。”卡尔将礼帽取下，放在膝盖上，好奇地问道。
“没问题，‘为他人解答疑惑’也是我教的教义。”老人笑了笑，眼神浮现了追忆的神色。
“我第一次接触魂使是在一条破旧的小巷里，那里充斥着各种肮脏的事物，我那个时候太饥饿了，倒在了那里。”
“那个时候，我以为我的生命就这么结束了，那个时候，穿着一身白袍的魂使大人来到了我面前。”
“他将我背到了教堂，我仍然记得那个时候我身上有多肮脏，但是魂使大人并没有嫌弃。”
“他给予了我们食物，为我们寻找了一份工作，一份会有些许辛苦的工作。赞美我主，我以前根本没有想过这些，现在我能够在空闲时来到这里看看报纸，能够献出一点微不足道的钱为救济更多的人。”
“主教大人一定很有钱叭，能够支撑着这么多人的花销。”卡尔礼貌地询问道。
“并不，主教大人是仁慈的，他一直坚持着我主的思想，将每一个生命都放在了第一位，他卖掉了自己的庄园，他现在就居住在教堂里。”老人说着看向了教堂，眼神中带有敬佩和感激。
“真的很伟大。”卡尔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是啊，这位先生，如果你对我教还有疑问的话，可以去询问神父大人或者主教大人，他们会很乐意为你解答，至于我，该上班咯。”老人放下报纸，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和卡尔告别后向外面走去。
出去的过程中和不少在安静思考的穷人打了招呼，卡尔能够感受出，他们的相互问候中带有真情。
“很美好不是吗。”一身白袍的神父坐到了卡尔面前。
“但是维持这样的局面很困难啊。”卡尔回过头看着他，说道。
“是的，就廷根一座小城的贫苦之人就已经超乎了我们的想象。安格洛·斯奇亚维奥，您好，先生。”安格洛·斯奇亚维奥微笑着，伸出了手。
“卡尔.尼特莱尔，很高兴认识您，安格洛神父。”卡尔礼貌地伸出右手和安格洛·斯奇亚维奥的手握在一起。
安格洛·斯奇亚维奥神父的手很温暖，能够明显地感受到他手上的老茧。
“为什么要费力维持这样的局面，这是七神教会都没有做的。”卡尔松开手，疑惑地问道。
“尼特莱尔子爵，这是你不明白的，你没有听到过那些灵魂的痛苦与哀嚎。”安格洛·斯奇亚维奥神父明显认出了卡尔，微笑着说道。
“是吗，我确实没有听到过，听说你们很困难。”
“不瞒你说，我们一天要消耗1，200金镑，购买衣服和食品，这是一笔很大的花销。”安格洛·斯奇亚维奥感叹道。
“听说你们都居住在教堂里。”
“是的，教堂一共只有三位神职人员，两名神父，一名主教。”安格洛·斯奇亚维奥点了点头。
“你们很伟大。”卡尔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我们并不伟大，我们只是在尽自己的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