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声色之地（1）

“汶通果然没骗人，那个蕉农家还真的藏着一个天仙一般的人儿。”吞云吐雾间，男人啐了一口，“瞧她这个脸蛋，真他妈想马上办了她。”
“蓬察哥，别急，这妞送到帕姐那至少值这个数。”这个身形矮小的男人用手比了一个数，“有了这些钱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况且这丫头看起来是个没经验的，哪有查猜那里的女人会伺候人？”
那个叫蓬察的似乎不死心，眼神黏在女孩身上迟迟不肯离开。
矮个子男人见势咳了一声，提醒道：“蓬察哥，上次南边人弄脏了帕姐要得人，当场就被废了。你看这......”
“你的话越来越多了。”蓬察瞪了他一眼，似是警告，矮小男人立刻噤声。
蓬察蹲下，粗粝的手抚上女孩裸露在空气中的小臂，帕姐那边他并不想得罪，只好暂时按捺下心中肮脏的想法。女孩的皮肤洁白细嫩，触手仿佛上好的绸缎，“真他妈可惜，不能亲自尝尝这妞的味道。”
前些日子汶通那边来了消息，说X县蕉农家藏了个极品，蓬察一行人刚好来W府取货，顺道来了X县。
又摸了一会儿，蓬察站起，窗外已是漫天晚霞，他扔掉手中的烟，在地上捻了几捻道：“天黑后马上把人送走，一刻也不要耽误。”
矮个男人随着蓬察的脚步离开，确定屋内无人后，烟烟才敢睁开眼睛。她怕极了，放才被男人触摸时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尖叫的冲动。被男人摸过得地方让她觉得恶心发痒，若不是被绑得演示，那片皮肤定会被她搓摩到红肿。
而此时集市这边，随着天色渐晚人们渐次散去，阿南挞在给当地巡警做笔录。烟烟消失得第一时间乌泰便发现了，他们在人群中寻找了一整天，却如何也找不到那个穿着白裙子的倩丽身影。乌泰在阿南挞脚边席地而坐，他垂着头，纤长的手指插在发间沉默不语。做完笔录的阿南挞叹了口气，蹲下去安慰失落的儿子。
“乌泰，如果有了烟烟的消息，巡警会第一时间来通知我们的。我们先回家好不好，明天还会再带你过来的。”
乌泰有多喜欢烟烟阿南挞看在眼里，她知道儿子肯定会难过，阿南挞又有什么办法，如果今天早晨再坚持一些，烟烟就不会走失。
阿南挞叹了口气，其实她隐隐有些预感，这个仙子般的女孩他们是留不住得，捡到她那天起她就知道，某一日这个女孩会同她突然间出现般，突然得消失，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阿南挞抱紧儿子，喃喃道：“她不是这里的人，注定会离开这里.....”
一直沉默的乌泰却在此时有了反应，他挣脱母亲的怀抱，抓住母亲的肩头，清澈的眼睛中竟是满满的绝望，他开口：“都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她，我对她承诺了，可是我却没保护好她！”
阿南挞看到乌泰这副模样心都快碎了，她替儿子擦去眼角的泪水，眼泪却像决堤般疯狂从那双美丽的绿色眼睛中溢出。
这晚的星星似乎格外明亮，在这一晚，上弦月的柔光下，阿南挞载着哭累昏睡的儿子回到了村里。烟烟被抬上了货车，朝着更南的地方远去。
......
被夹带在货物中间，一路躲躲藏藏，烟烟觉得这种日子有些熟悉，一些片段在脑海中闪回，午夜梦回，夹杂在乌泰灿烂的笑脸间，常常出现一些可怕的瞬间，每每梦中惊醒，看到眼前堆满货物的杂乱货车内箱，还有同她一般被掳来的女孩子们，烟烟恍然，总觉得尘封在脑海中的记忆在慢慢苏醒。
几日后，蓬察将女孩子们夹带在家畜中送到了船上。
轮船的地下货舱，不少女孩子出现了晕船的情况吐得天昏地暗，家畜的味道混杂着呕吐物，这里的空气仿佛都染上了奇怪的颜色。烟烟坐在角落，船上的日子无聊且枯燥，唯一能做的就是发呆，想想阿南挞和乌泰在做什么。
一个受了重伤的异乡来客，阿南挞能收留她已是极大的善良，她还未来得及回报，就发生了这种事。
最初的几天烟烟想过逃跑，每当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中，头便会像裂开一般痛到她无法呼吸。直到一个女孩子逃走被抓回来，女孩被灌了迷药倒在牲畜得粪便中，紧闭的眼眸让烟烟觉得无比熟悉，那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穿着黄裙子的女孩，她正肆意得笑着，翻飞的裙边与向日葵花海融为一体，而乌泰坐在她身边，露出腼腆的微笑。
黄粱一梦，醒来依旧是昏黑的船舱，满目疮痍。
一星期后，女孩们顺着湄南河一路而下来到了M市。
M市，世界一线城市，T国首都和最大城市，东南亚第二大城市，融合东西方文化、包罗万象，更有“天使之称”的别名。
M市以大皇宫为中心向外扩散，女孩子们先是在第三圈的贫民区被卸下，经过挑选被送往不同地方。
以烟烟为首的几位姿容俊秀的女孩再次上了船，顺着河流来到了湄南河东岸。
女孩子们均被黑布蒙住了眼，重获光明时，便看到一个衣着艳丽妆容精致的女人正在挨个审视她们。
“这次质量都不怎么样嘛。”张口便暴露了性别，原来是个男人。
帕姐眼神一一扫过少女们的双腿，末了皱了皱眉，“怎么回事，还有几个不干净的。”
蓬察一听便慌了神，连忙道：“帕姐，绝对不是我们的人，运送途中，我们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敢碰，一定是她们自己......”
“好啦。”帕姐捂嘴笑了笑，伸出涂抹鲜艳的手指在蓬察额间点了一下，“谅你们也不敢。”
“不过嘛，样貌还不错，陪酒绰绰有余了。”帕姐摸了摸鲜红的指甲，又睨了一眼，正巧碰上烟烟厌恶的目光。
“OOOOOOOOOyiiiiiiiiiiii~”帕姐突然发出尖叫，把蓬察一行人吓得一激灵。
“我居然看漏了眼！还有个‘沧海遗珠’在这里！”帕姐毫不顾形象的跪在烟烟面前，伸手撩起她的几根青丝放在鼻尖嗅了嗅，“这是......少女的芬芳~”
烟烟皱眉，险恶的往后缩了缩，她在臭气熏天的船舱中带了一周，身上沾满得明明是粪便味，哪里来得少女的芬芳？
虽然帕姐生着一张美丽到人身公愤得妖孽脸庞，烟烟却对她颇为嫌恶，这样的人，生得再美又如何？再华美的外皮也无法掩饰她内里灵魂的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