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她的睫毛

学生会作为校四大组织之一，规章制度自然较为严苛，新生刚加入，值班表第二天就排好了。
碍于之前的关系，虽在同一个部门，方亦初平时尽量避开与许默初的接触，工作都让副部和干事们交接。而许默初似乎也没有大动作，只是按时完成学生会的工作。
一次的值班，将许默初和方亦初分到了同一个办公室。两人并排而坐，在这个只有她和许默初两个人的空间里，方亦初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对于一旁的许默初来说，这是三年来第一次离方亦初这么近，偶然的一瞥就能看见她扑闪的长睫毛，许默初差点出了神。窗外树叶辩驳的光影投印在方亦初的侧脸，光影在她的长睫毛之间流转，还是和当初一样的娴静与美好，和他记忆中的她并无二致。许默初正陷入沉思，方亦初碰掉印章发出的声响打破了沉寂，许默初回过神来。
方亦初正准备低头去捡，不巧的是许默初也弯下腰来，两人撞个正着。“哎呀！”方亦初疼得捂住了额头。“你没事吧？”许默初明显有些担心。
“哦，我没事儿，揉一揉就好了。”
“手拿开我看看。”许默初的语气似乎不容置疑。
方亦初慢慢地移开了手。“都肿了，还说没事。”许默初的语气中夹着几丝责怪，“在这等我一会儿。”说完，许默初便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许默初拿着一盒草莓味的雪糕回来，方亦初有些惊讶，他出去就是为了买雪糕？
“坐好。”许默初发话了。方亦初就像是听了指令一样乖乖地坐了下来。转念一想越发觉得不对劲，自己为什么要听许默初的，刚想站起来，许默初拿着雪糕靠近了，他将雪糕盒轻柔地在方亦初额头滚动。
“原来他买雪糕是为了给我冰敷。”方亦初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发烧了。”许默初见状问道。
“不是……没有，我……我就是有点热。”方亦初怕被许默初看穿心思，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我自己来就好了。”刚想拿过许默初手中的雪糕，却被他躲过，由于动作太大，凳子向后倒去，眼看方亦初的后脑勺要磕上后面的墙壁，许默初赶忙伸出手挡在了墙壁前，方亦初的头压在了他的手掌上，方亦初惊恐未定，两人四目相对，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在蔓延。反应过来后，方亦初落荒而逃，留下原地久久不能平静的许默初。
回到寝室，方亦初才想起来关心许默初的手有没有受伤，犹豫之下还是给他发了消息，“不好意思啊，刚刚我走得太着急了，忘了问你的手有没有事了。”
“就一点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方亦初还是决定给许默初买点药擦擦，回复道：“二十分钟后静溪边的长廊等你。”
见许默初走来，方亦初拿出买好的擦伤药递给他，许默初却伸出受伤的手。“你这是？”方亦初有些疑惑。
“我要你给我上药。”
“许默初你不要太过分。”
“我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你不会连给我上个药都不愿意吧。”
方亦初见自己理亏，只得按许默初的要求给他上药。
“那你坐下吧。”方亦初在一旁低头撕开包装纸，用棉签沾上碘酒，小心翼翼地给伤口消毒。
“别动。”许默初的手凑近了她的脸，方亦初的心跳有些加速，“你脸上有根睫毛。”许默初取下了这跟睫毛，反手摁住了方亦初身后的柱子。
“你要干嘛？”方亦初有些慌乱。
“有些事我想问你很久了。”许默初望向她眼睛道，“当初为什么要跟老师要求换同桌？那天为什么没有来？”
“因为我也喜欢你！”方亦初闭着眼说出了这句藏在她心底已久的话。
就这样，两人坐在长凳上聊了很久，误会也一一解开。
“亦初，当初的事情我不怪你，我们因为误会错过了这么多年，往后的日子我真的不想再错过了，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许默初深情地说道。
本来方亦初可以毫无顾忌地接受许默初，但现在碍于上下级地关系，她有些犹豫。学生会有条不成文的规定，为了公平和工作效率，成员之间不允许恋爱，尤其是上下级之间。
“默初，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答应你，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方亦初面露难色。
“好，我等你。”
天色不早了，许默初送方亦初回寝室，两人踏着月光走在小道上，放佛回到高中晚自习下课时的夜晚，两个少年的背影青涩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