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们是人

“妈妈，我额头好痛。”女孩捂着额头站在一个女人面前，小脸上全是将痛苦忍耐到极限的表情。
在她身前的女人露出温柔的笑容伸手拨开女孩的刘海说道：“让我看看——，怎么会起了这么大一个包，摔倒了吗？”
“没有，我没有摔过，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痛了。”女孩瘪着嘴巴说道。
“那就很奇怪了，肯定是你在哪里磕到了，然后忘掉了吧？”女人温柔的揉着女孩额头的鼓包，“这样会痛吗？”
女孩点了点头，“痛。”
“那还是去医——”话刚说到一半女人的脸色大变，“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女人掀起了女孩的刘海儿，露出了另一边的鼓包，正好与左边对称。
“快两天了，怎么了妈妈？”女孩有些疑惑的开口。
“你跟我过来。”女人的神情变的十分严肃，她站起身走进房间中。
女孩虽然很疑惑，不过还是跟了上去，打开门，只看见女人坐在床边正在床头柜中翻找着什么。
女孩走到女人身边，女人还在翻找着，她的双手有些颤抖地拿出两瓶药，一卷纱布以及一把剪刀。
“洛洛，你把这颗药吃了好吗？”女人的手依旧颤抖着，她从其中一个药瓶中拿出一一粒白色的药递给女孩。
女孩依旧很疑惑，倒是出于对母亲的信任，她接过了药放入了口中。
女人从柜头拿起一杯水递给女孩，女孩混着药将水全部喝了下去。
“这是什么药啊妈妈？”女孩吃过了药才开口询问道。
“不要担心，很快就结束了，很快。”女人想要笑，却笑不出来，她伸出一只手按在女孩头顶。
“妈妈，突然好困。”没过多久，女孩摇头晃脑地倒在了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女人全身都在颤抖着，她将女孩横放在床上，伸手掀起女孩的刘海，两个鼓包十分明显，“很快的，洛洛，很快。”
……
二十分钟后，女人扔掉手中的剪刀和纱布，鲜血染红了整张床铺，还有她的双手。
女人颤颤巍巍地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喂，救护车吗？这里是西郊区……”
女人放下手机，颤抖着退到了墙边，靠着门缓缓蹲了下去，呜咽声渐起，“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了，我们是人，是人啊洛洛。”
“妈妈——，”躺在床上的女孩声音有些沙哑，“好痛——”
……
开门的声音打断了林洛的思绪，从顾笃出门到现在不过十分钟而已，现在配钥匙的效率都这么高的吗？
虽然顾笃在也没什么，林洛也是为了避免尴尬才特意在顾笃出门的时候洗澡，现在总觉得自己在做坏事一样，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顾笃，顾笃你在洗澡吗？我拿一双鞋子穿了！”玄关传来这样的声音，林洛十分确定这绝对不是顾笃的声音，因为发出这个声音的大概率是个女性，而且是自己没有听到过的声音。
林洛想要回话，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根本不确定对方和顾笃的关系，也不确定自己和顾笃的关系，虽然从法律的角度来讲，确实是兄妹没错。
“是谁在洗澡？”一转眼，声音的源头已经出现在浴室门口了，林洛被吓得一激灵下意识嗯了一声。
啪的一声，很快啊，浴室的门被暴力打开，锁扣直接扭曲变形，一个女孩站在浴室门口用刺眼的目光看着一丝不挂的林洛。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顾笃这里洗澡？你们什么关系？多久了？”女孩眯着双眼发出一连串灵魂拷问，林洛却只是下意识用两只手护住了隐私，木木的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