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醉酒

“告诉他让他等几日，初一时，为明皇后放一盏河灯再走吧。”
樱花树下，玉露坐在石凳上一杯又一杯的斟酒。
得知他要走的消息，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玉露明明知道他们之间不可能，却还是没忍住说了挽留的话。
他这一走，怕是有生之年再也不会遇到了。想到这儿，玉露又猛喝了一杯酒。
她之前，应该是很喜欢他的吧……
他冷淡的样子和他深情望着她的样子、对她笑的样子都在玉露脑中挥之不去。
她好想知道他们过去的事，好想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好想知道那个男人到底爱不爱她。
江凌来的时候，玉露已经醉倒在石桌上，手中还握着酒杯。
他走近却发现她脸上两行清泪。
江凌蹲下，用手替她擦去，认真的看着她。
“明玉露，你什么时候也能这样为我伤心难过一回。”
他喃喃自语着，替她别了一下鬓间的发。
“即使认识不久，还是会再次喜欢上他是吗……”
“即使我一直在你身边，你也不会多看我一眼……”
江凌苦笑着，他早该看开了，又不是第一次了。
明明每次都是他先认识她。
自小的青梅竹马，她也从未多看他一眼。
断云墟上，是他叫金风与她相配，可是她也从未多想。
数年间，一直都是他在身后默默守护她，她也没有回过一次头。
可是只要宇文絮一出现，就能牵动她的情绪，哪怕刚认识几日，只见过几次。
江凌知道，只要宇文絮在她身侧，她总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宇文絮化名金风，她总会忍不住浮想联翩。
宇文絮保护她，她总是感恩的记在心头，永世难忘。
可是，他呢？他甚至连“要是她先遇到的是我就好了”这种安慰自己的话都无法说出口。
因为她先遇到的，一直都是自己。
是自己不够好，不能让她爱上。
他早该习惯了。
一阵微风拂过，樱花花瓣夹杂着香气飘落，如雪纷飞，落到玉露的身上、酒杯里、石桌上。也落到了江凌身上。
此刻，他心中一片素净，看着这个为情所伤而醉酒的少女，他只希望所有的痛苦和难过能远离她。
他把玉露拦腰抱起的时候，她的头就靠在他的肩膀，所以那声“宇文絮”他也听的格外清晰。
江凌低头看去，她微睁着眼睛，眼神迷离，她的手臂环上了他的脖子一勾，两唇相碰的时候，江凌浑身都僵住了。
他们两个相识相知相守数十年，这还是第一次真正意义的亲吻。
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第一次亲吻，居然还是因为她醉酒认错了人。
“不要走……”玉露亲完，捧着他的脸，很认真的的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好…不走。”江凌苦笑，低头看着这个神智不清的明玉露。
她醉到分不清他是江凌还是宇文絮，却一直记得让宇文絮不要走……
当初他人间蒸发的那几年，她可曾想起过他片刻呢……
听到他的回答，玉露终于又安稳的睡去。
罢了，她平安就好，情与爱，折磨他一个人就够了。
如果他贸然告诉她自己的心意，或许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负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