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她的母亲，拥抱的是别人

下车之前，南涔问陈沫给他说了什么？
他并不打算说，指了指站在门口的宿管老师：“老师在等着锁门。“
南涔也不再追问。推门下车，几次回首走进宿舍楼。
今日的宿管老师60多岁年纪的老太太，心态活泼：“姑娘，有啥舍不得？现在联系这么方便，一个电话也就几分钟的事情。我当初跟我们老头子分隔两地，一封书信要走上一个月甚至几个月的时间，又逢战乱，那日子，真不是人熬的。”
后来，宿管老师与其丈夫的爱情故事被江临声写成了剧本，拍成了电影。
南涔被老师说的有些脸红，站在门口，对他说：“我上去了。你回去开车小心点。”
他点头，却没有走。视线顺着楼梯往上爬去，直到看见南涔的身影上了五楼，才松了手刹。
******
清晨六点，林屿一下飞机，便拦了辆出租车直奔C大。他推着行李，背着双肩包，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在他鼻梁上黑框眼镜的衬托之下，俨然就像是初中生。
到了南涔的宿舍楼下，他坐在行李箱上给她电话，告知自己到了。
南涔随意地套上衣服，头发凌乱的下来：“这么早？”
“嗯。”
“那你等我会。我上去收拾下。”
他点点头，模样很乖巧。
很快，南涔便穿戴好下来。T恤加背带裙，配上白色的帆布鞋，与他走在一起，就像是两位背着父母外出游玩的小孩。
她顺手接过林屿手中的行李箱推着：“早餐想吃什么？”
林屿拉了拉双肩书包背带：“油条烧饼。”
在家里，这些不健康的食物，大家都是禁止他吃的。唯有南涔会偶尔惯一惯他：“不能吃太多。”
她买了一根油条，一个烧饼，又给他买了一杯豆浆。他接过，问她吃什么？
“我喝粥。”
油条跟烧饼林屿都只吃了一半。害怕自己吃多了这些含有刺激性的食物，加重心脏负担，导致病发，又害南涔被大家责怪。
“待会我先送你回去。放好了东西，我们再出去玩。”
“你要回家住吗？”
“我还没有放假。不会回家住。”
“那我也不去家里住。”
“那你住哪里？”
“我就在C大旁边找一间酒店住。”
南涔放下勺子：“阿屿，你不去看看姑姑吗？我觉得她见到你，应该会很开心。”
林屿垂下头。他不是不想去看卓孟君，只是每次去，她对他的爱，都让他有些难以承受。总觉得，他这是在抢走原本属于南涔的一切。
只是，还未等他做好决定。卓孟君便将电话打到了南涔手机上，问她林屿是不是到了？
“嗯。我跟他在一起。”
卓孟君此时的欢喜不需要面对面地确认：“我现在马上过来。你跟阿屿就待在原地等我。”
“好。”她无法拒绝母亲。她的生活太过孤寂，她需要这份快乐。哪怕，她只是在将林屿当成弟弟的替身。即便，这对林屿并不公平。
很快，卓孟君便开车到了。她停好车，走过来，直接忽略掉了女儿的存在，伸手将林屿拥进怀里，眸间有泪，那是母亲温情，许久都不愿放开他。
南涔转过身去，仿佛她是插入这一幕母子相拥画面的路人。
林屿伸手推开卓孟君，一如小时候的腼腆：“姑姑。”
她牵着他的手，亲自打开副驾驶的门：“这次来了，就不要走了。我听爷爷说，你志愿打算报C大？”
“嗯。”他坐进去。
“挺好。这样我就方便照顾你了。”
南涔默默地将林屿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有点沉。她在后排座位坐下，听着卓孟君对他的嘘寒问暖，茫然地看着窗外。
林屿时不时往后排座位看来，南涔的被冷落，让他如坐针毡。他感觉到自己就是入侵者，正在偷走她的一切。而她，无动于衷，沉默地接受着。
他双手紧紧地抱着书包，卓孟君问什么，他便答什么。当她问他想去哪里玩？
他回头：“姐，你想去哪里玩？”
南涔回过神来，笑容是凉色：“阿屿想去哪里玩？”
“我不知道哪里好玩？”他摸了摸头。
“我听同学说，在城南那边有一处新修的公园还不错。有很多的花，旁边的农家乐可以钓鱼，可以采摘。”
卓孟君问他想去吗？
他说：“姐姐去，我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