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山里的空气是很好的，没有PM 2.5也没有汽车尾气。
杨佳武有晨练的习惯，天刚破晓时便起床了。一阵小米香扑鼻而来，厨房里有人忙活的身影。
杨佳武做着伸展运动走过去：“阿姨这么早就起来了。”
刘氏打开锅盖子，里面是熬的软糯的小米稀饭，她往里扔了些野菜。
“早点做好，凉着，吃完不是还要去学校嘛。你这么不多睡会啊，天还早。”
“我有晨练的习惯，这不起来动动嘛。”
吱呀，房间门从里面打开，是笑忠鑫起来了。
伸个懒腰：“什么东西这么香？”
“是阿姨做的小粥。”
肖忠鑫没看到村长的影子：“哎，刘姨，村长哪儿去了？”
“他啊去后面柴房里捡些柴火回来烧。”
等村长背着两捆柴火出现的时候，李楚也恰好醒了。
快速的吃完早饭，他们就得出发去学校了。
昨夜下了一场雨，空气是带点泥土的味道。路有些泥泞，一不留心就要滑到山坡底下去。
学校在村的另一边，也是这个村唯一的小学。
肖忠鑫问村长：“昨天我看到好多房子都荒废了，这是怎么回事？”
村长别开挡路的树丛：“他们都去了城里，不会再回来了。”她他轻叹一口气：“除了我们这些没用的老家伙现在谁还愿意待在这个山坳坳的啊，都走光了。”
肖忠鑫陷入了沉思，看着这些高大峻峭的山峰，它们阻挡了这个小村庄与外界的来往。它坐落在这里一百多年了，世界都快遗忘它了。
李楚惊喜开口：“你们看，那里是不是学校！”一个白色和灰色交错的房子映入眼帘。
四人加快步伐，操场上还有十几个小孩子在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村长轻车熟路的带他们到了校长的办公室。
坐在落漆的木桌前看资料的是一个四十来岁吧女人，眼上架了一副黑框眼镜，十足的知识分子。
村长介绍校长：“她就是校长，姓姜，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出来。”他又转头对校长说，“这是几位城里来的警察，有些事找你谈谈。”
校长笑着朝他们伸出手：“您们好！”
肖忠鑫三人一一回握。
肖忠鑫说：“您是一直都在这里当校长吗？”
姜校长摇头：“不是，我以前是来支教的，当时的校长退休了，我就顶上去了。”
“那您是什么时候来这里支教的？”
“大概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吧。”
“那您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一起凶杀案吗？”
“我当然知道，范佳可是跟我一起来的。”
“我们想知道她有没有跟什么人结过仇？”
“没有。范佳长得好看人缘很好的。”
“那她应该有追求者吧？”
姜校长点头：“没错，有一个人我记得很清楚，他是众多人中最热烈的。”
“那您还记得那人叫什么名字吗？”
“时间太久了，不记得了。不过我知道他以前也是学校的学生，肯定有照片的。”她想了想，“这样吧，现在我也不知道照片放在哪里了，等我找到通知你们好吧。”
“可以，麻烦您了。”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了她。
出了校门口，肖忠鑫记起昨天晚上村长说村里有姓钱的人家。
村长说，以前这只有他们一家姓钱，母亲死的早，父子俩相依为命的。父亲是个猎户，村里的人有什么大事都会去他那里买点肉，日子倒也过得去。
还说他们这里曾经发过大旱，种的粮食几乎都死光了，连动物都很少见到了。起初，大家都能靠着储存的粮食紧巴巴的过着。第二年的时候，天还是那样，不下雨，整天就是太阳。慢慢的饿死的人越来越多，后山上布满了坟墓。
那父子俩倒是活了下来，直到冬天的时候，父亲突发恶疾，死了。
村长说到这里就开始叹气：“次年开春就下起了大雨，连下了一个月。就这么短短几个月，他还是没挺过来。”
杨佳武问：“那那个儿子现在在哪？”
村长：“不知道，好像是那件案子发生后就找不着他了，有人说他死了，还有人说他去大城市了。那个时候顾自己都顾不过来，那还能想到别人呢！”
“真是造化弄人啊，刚开始时他们还过得挺好的，有人经过他们家门前还闻见过肉香呢！”
肖忠鑫：“那那对父子的房子在哪儿啊，我们想去看看。”
村长用手一指：“从这过去，一直往前走半刻钟就到了，门前挂着铁钩子的就是。你们去吧，我叫老婆子把你们的饭做好，早点回来啊。”
“谢谢村长！”三人道谢，转身走向另一条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