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乱攀亲戚

春分日天还没亮，蓁蓁就被白芷叫了起来，虽然困的睁不开眼，但还是乖乖地任由几个宫人替她穿衣打扮。
大兴宫中忙碌的人们来往穿梭，四处都是匆匆的身影。
本来郊祭由圣人率领李氏宗亲、文武百官前去即可，可今年郊祭，皇后与安乐公主因为争夺亚献、终献失败，请求圣人，让所有有品级的命妇全部参加祭祀。
张柬之不好一再触怒李显，只能捏着鼻子答应。
杨氏是恒安王的遗孀，有品级在身，而蓁蓁本该留在宫里，但是经过上次武延秀的事情，杨氏是说什么也不敢把女儿独自留下。
好在祭祀时，这些命妇也不过是在外围充数，多蓁蓁一个没什么要紧。
“蓁蓁，今天是祭祀青帝的大日子，可不能迟了。”
“来了阿娘。”
蓁蓁今天上身穿了一件苏梅色襦衫，下配着盈盈百花罗裙，两只总角系着嫩粉色飘带，身姿窈窕，粉面含羞，少女的灵动与娇憨在她的身上完美融合，为大兴宫平添了一抹春色。
杨氏对女儿的装扮很是满意，母女二人乘辇车刚走到玄武门，安乐公主的贴身侍女青鸾就追了上来。
“夫人，安乐公主有请。”
青鸾拦住了辇车。
“这个时候？”
“是，公主想嘱咐夫人一些关于祭祀的规矩，以免您在大典上出错。”
“好吧。”杨氏无奈地扶辇下车，牵起蓁蓁的手。
“夫人，公主只传召您一人，您女儿不能去。”
杨氏一怔，愕然道：“为什么？”
青鸾刻意掩盖着神色间的傲慢：“安乐公主传召，夫人不可以问为什么，连驸马武崇训都不敢问呢。”
杨氏神色焦急：“那让蓁蓁在殿外等我可好？”
青鸾冷笑：“我劝夫人不要在这跟奴婢讨价还价，耽搁了祭祀，我们都担待不起，公主既然只传召您一人，就有传召您一人的理由，这青天白日的，这么多侍卫宫女，你还怕女儿丢了不成？”
杨氏很无奈，但慑于安乐公主的权势，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嘱咐：“蓁蓁，不要乱跑，在这里等阿娘回来。”
“嗯。”
蓁蓁乖巧地点头。
杨氏四处望了望，见玄武门四边都是金吾卫，略微放下心来，便随青鸾去了。
哪知杨氏这一去久久不归，蓁蓁百无聊赖地用鞋尖踢着地上的小石子。
“阿弥陀佛，小施主，祭祀的吉时快要到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蓁蓁吓了一跳，抬头一瞧，四周的金吾卫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走光了，眼前身材高大的和尚几乎遮蔽了她头上的阳光。
“慧范大师好。”
蓁蓁不安地后退一步。
她记得这个和尚，前些日子安乐公主的晚宴，如果不是这个和尚胡说八道，芸娘也不会被打死。
慧范微微一笑，不经意地欺上前来。
“恒安王妃已经上了安乐公主的马车，一同前往东郊，你便随小僧一同去吧，误了时辰，圣人要怪罪的。”
“我不跟你走，我要等阿娘......”
“呵，这可由不得你！”
慧范狞笑一声。
蓁蓁无助地四处张望，白嫩的小脸上，一双明眸流露出几分焦急，像是野外落单的小兔，楚楚可怜。
这样的尤物，我要是弄不到手，这辈子也算白活了！
慧范毫不顾忌地伸出一只爪子就想在蓁蓁脸上捏一把。
忽然，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铁钳一样捏住了慧范的爪子。
“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