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只剩下了白宝山和雪姨。雪姨说,“老爷,你这要何苦呢。少爷年轻气盛不懂事,你也跟着胡闹,伤了身体那可不好。”说着她前要扶白宝山,她的柔白的手刚触摸到白宝山的衣衫,感觉到一片湿漉漉,全是酒味,她惊讶道,“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白宝山深吸口气,“这混账小子,酒量还挺大的,害的我费了不少功力,才把酒水逼出体外。你看看,我的衣服从里到外都湿透了。”
雪姨轻轻地拿捏一下白宝山的衣袖,果然捏出来一溜涔涔酒水流淌到他手心,她心里不无惊奇,原来老爷的内力如此深厚,竟然把喝到肚里的酒给逼到体外,我倒是小瞧了他了。“老爷,我扶你去雨蝶轩换衣服吧。”
白宝山说,“我今晚不去夫人那里了,你扶我去凤竹园,你那里比较安静。”
雪姨见白宝山神色自如,走路如常,但她感觉到白宝山极力掩饰他的步履维艰,不让他人看出他的内力消耗的程度。到了凤竹园,白宝山让人准备了一浴桶冷水,他脱下鞋袜,整个身子泡在浴桶中,开始恢复内功的修习。他只让雪姨守在身边,不时地给他递浓茶。他喝完一碗浓茶,就双手乾坤翻转,浴桶发出水泡的声音,他的头顶也冒出阵阵白气。
雪姨暗暗心惊,她在桃源居十年了,还不知道白宝山有如此恢复功力的方法。她转念一想,若是白宝山没有深厚的武功,如何走南闯北,支撑起着一个偌大的家业?只是他平时不现山露水罢了。
大约过一炷香的功夫,浴桶的里水散发出的酒味慢慢变成茶味,白宝山才湿淋淋的从水中出来。雪姨连忙帮他脱掉所有的衣服,用一条锦帕擦干身子,换早已准备好的一套薄纱内衣,披一件绣着海棠花的棉袍。端出几样精致小菜,说,“老爷,用了半天功,该吃点东西了,保养一下身体。”
白宝山感叹道,“好好的一顿晚餐,被那臭小子搞的大家都没吃好。到这里,我得好好地陪你。代我儿子对你表示歉意。”
雪姨笑道,“公子还敬我酒呢,他有什么歉意让你代替的。你们父子有十年没见面,一见面就弄得府不得安生,老爷,你作为父亲应该大度点,容让公子一步又如何?‘
白宝山哼道,“雪儿,我生的儿子我还不知道他的脾性,我让他一步,他更得寸进尺,借着杆子房揭瓦。我再容让下去,他恨不得把我扫出家门。我只能给他一点教训,让他目中有我这样的爹存在。”
雪姨给白宝山盛了一碗鸡汤,说,“不知道公子明天会不会参加武林大会?”
白宝山说,“他心高气傲,才不会放弃施展武功的机会。别看他嘴赌气不去,其实他心里早暗暗较劲,在武林大会一展他的天山剑法。他要是不去,他丢不起天山派的脸面。”
雪姨笑道,“老爷,原来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我的担忧是多余的了。”
白宝山说,“雪儿,你明天也去,帮我这个儿子助助威。”
雪姨说,“老爷,你是知道我怕见生人的,何况那么大的场面,我杵在那里,更不知所措了。”
白宝山放下正在喝汤的银勺,深情地看着雪姨说,“是我对不起你,占有了你没有给你名分,你不愿意抛头露面,伤了你的心。”
说完,他深情地看着她,她的柔弱让他的内心生出了怜爱之情;而她也懂得他此时的需求,两个人不由自主地忘情地拥抱在一起。
雪姨喃喃自语,“老爷,你所做的一切,我都愿意,我愿意没名没分地跟着你一辈子。”
白宝山抱着雪姨柔软的身体,转身进入卧室,这卧室虽然小一点,但布置的素雅精致。当他把雪姨放在纱帐飘逸的淡黄色的床,雪姨突然认真地说,“老爷,你明儿还参与武林大会,你应该此时回去休息。”
白宝山笑嘻嘻地一本正经对雪姨说,“雪儿,老爷我去武林大会,又不去打雷争什么武状元,用不着急着去休息。”
雪姨难得有他一宿的陪伴,自然她也很愿意,但是她在白宝山的温情中,突然她看见一双碧绿的眼睛,阴森森,诡笑地冷冷地看着她,并发出鬼魅声音,“鱼儿若是离开水,就是它亡命之魂,哈哈……”
她大惊失色地用力推开了白宝山,她看着白宝山不可思议地表情,她又抱紧了白宝山,颤抖地说,“老爷,我怕!”
白宝山在她的温情脉脉中,忽然被雪姨的惊恐弄得他不知所措,但他看到雪姨失魂落魄的神情,他还是轻轻地安慰道,“雪儿,别怕,有我在,没有人会伤害你。既是我再娶一房妻子,我对你一如既往的好。”
雪姨看着白宝山意犹未尽的眼神,心里不由愧疚。“老爷,都是我不好,让你受罪了。既是老爷不要我了,我也无怨无悔。”
白宝山说,“雪儿,你别说傻话了。我知道你的顾虑,你没有为我生个一儿半女,我没有怪你,你也就别有太多的自责。如果你还是不放心,我就解约洛阳那门婚事。”
雪姨慌忙按住白宝山的嘴唇,“阿弥陀佛,老爷,你千万别说这样的糊涂话了。这门婚事是夫人亲自为你定的,你不娶凌家姑娘回来,我一生都不得安心。下个月的中旬就是你的大婚,你和新夫人的喜衣,我都准备好了,你若是悔婚,不是辜负我一片情意。”
白宝山叹息道,“等武林大会结束,我就得去洛阳亲自迎娶她了,我和她已有大半年都没见面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雪姨从白宝山惆怅的语气中,感觉到他对那还未过门的夫人情种至深。自己虽然不敢奢求白宝山对她情深意重,但希望自己能够一生在他身边,守住自己对他那份感情。“老爷,可惜路途遥远,不能随时探望她,害的你相思苦短,累得你还要亲自迎娶她过门。”
白宝山盯着雪姨深情地眼神,“难道你一点都不难过吗?我已有了美丽能干的妻子,还有你这样娇美温柔的侍妾,我还要娶一个年纪轻轻地姑娘为妾,我是不是很虚伪,你不觉得我很无情吗?”
雪姨笑道,“老爷,你说些什么话呢?夫人都说了无情未必真豪杰,她都不在乎,我吃哪门子醋。凌家姑娘虽然还小,她能嫁给你,进入桃源居做夫人,那是她的前身修来的福气。”
“嘿嘿,还是你善解我的心意。自从我第一眼看见凌家姑娘,我就喜欢她了。我给她三年的时间,她终于答应我的求婚了,这门婚事就算定下来了,我这心反而不怎么牵肠挂肚了。唉,你给做我的喜衣,我先试穿一番,你愿不愿意?”说着,他就要光着身子起来。
却被雪姨轻轻按住,“你性急什么,你好好待着,我拿来给你穿。”
雪姨穿好内衣,从外屋的衣橱里拿出一堆衣衫,堆积在床,一件一件展示给白宝山看。从贴身内衣到中衣,再到外袍,玉帛彩纱,绸缎丝绵光彩流动,而且颜色从浅红逐渐演变成火红,刺人眼球,每件衣衫都绣有大小不一的牡丹花。
白宝山啧啧赞叹,“雪儿,你简直是织女下凡,巧夺天工,这衣服漂亮的赛过天边的彩霞,霞光中的流云。”
听到白宝山的夸赞,雪姨满心欢喜。她亲手一件一件替白宝山把喜衣穿在身,白宝山感触到她的手指每次触及自己的身体,就像是她的深情抚慰在心灵。他赤着脚被雪姨扶到三尺多高的铜镜前,他看到自己身火红的衣裳,宽袍玉带,感觉到浑身喜不自禁,真个房间都充满喜气的味道。
雪姨深情地对着镜子里白宝山地说,“老爷,你天生是风流倜傥,穿什么都那么潇洒飘逸。可惜,帽冠还没做好,不然你戴帽冠,更像新郎了。”
白宝山乐呵地一笑,“雪儿,你没看见我两鬓都快有白雪了。唉,岁月不饶人,我老了,不中用了,我还能风流几朝呢?要不你把新娘的喜衣穿,让我看看你和我是不是天生一对。”
“老爷,你可不能乱说,新娘的喜衣若是比别人穿了那是不吉利的。”
“哈哈,雪儿,你什么都是为了我着想,我真是愧对于你”他又一把抱起雪姨,转身放在床。“你这么为我辛苦为我操劳,好好休息应该是你。”
雪姨温柔地说,“老爷,你也要好好休息吧。我们若是有情也不在这朝朝暮暮。”
白宝山也温柔地笑道“你是如此善解人意,我怎么会舍得你。“
这次雪姨紧紧依偎在白宝山的怀抱里,她希望此刻像个梦,永远不醒来,那该多好啊。因为她不想看到为他人做嫁衣裳的结果,是她空守寂寞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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