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刘深源的自信

“八百万？”李汉行说完这三个字，就呵呵的笑了：“你一开始跟我说要进行深层次的开发，然后给了我一个买断的价格。”
“你觉得合理吗？”
刘深源抿了口咖啡，眸光一凝想要辩解，可李汉行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不合理，但我不想和你深究，甚至还给了你一次机会去和你们的领导谈一谈。”
“然后，就在一个侮辱性报价的基础上，给了我另一个侮辱性报价！”
“你们止鸟就是这么玩的吗？还是就把我当成一个智商有问题的傻子，连伪装都不伪装一下就直接把贪婪的本性暴露无遗？”
李汉行的话一句接一句，像连珠炮一样把刘深源怼的原先自信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僵硬。
谈判桌上，已经有多久没有人这么跟他说话了？
不过，他也不是公司里刚刚校招来的毕业生，虽然心底有些恼火，但表面上他还维持着冷静：“李老师，你恐怕是对这个数字有些误解。
按照您的过往经历，《追梦赤子心》的定价只会是两元钱，八百万就相当于四百万份。
李老师您需要知道，四百万份是什么概念？今年的新人销售量年榜不知道您有没有看过，销量四百万份已经足够冲进前三，止鸟愿意开出这样的数字，已经足以说明领导们对您，对《追梦赤子心》的信心！
而且，李老师，我查过您的资料，您也是科班出身，那我不妨再说实诚一点。
今年的新人销售榜前十，有哪个不是选秀明星的粉丝砸钱开号买下来的？这些新人如果没有财力雄厚的粉丝支持，真正的成绩没有几个会好看。
另一个维度，短音上那些很火的单曲片段，到了平台上却少有爆款成绩，如果您不信的话，我可以等您搜集资料，之后咱们再谈。”
这个世界虽然限制了一号多端使用，但却并不限制一个人开很多个号帮助明星刷榜，这两年，甚至出现了不少街访一问三不知的单曲被刷上年度销售榜前十甚至前三的事情，让人们对选秀明星又多了几分讥讽。
“所以，哪怕《追梦赤子心》现在在一些自媒体平台上热度很高，依然不足以成为高买断价的依据，八百万这个数字，已经是我在领导那里据理力争之后，才最终帮您争取到的数字。”
“要不然的话，领导们的意思其实只是六百万而已。”
李汉行拿着电话，呵呵两字脱口而出。
本来，李汉行差点就被他这套说辞给说服了，但他那句像极了电商带货的据理力争一词却是让李汉行瞬间出戏。
一下子，李汉行就明悟了。
他说那么多，但一开始就把追梦赤子心的层次往下压了至少两级，当做新人网络歌曲来跟他谈的！
但无论从乐理还是从热度，追梦赤子心现在跟新人网络歌曲能一样吗？
“刘总，我不得不说你是一个好的谈判手，但不好意思，你没有能够说服我。”李汉行冷声道：“你是谈判老手，我相信你现在对追梦赤子心商业方面的了解可能比我都多，所以有些东西我不用跟你讲你肯定都懂。”
“所以，我就一句话，要么就跟我分成，我六你们四，要么就给我一个足够让我满意的买断价。”
“市场上并不是只有止鸟，我还有别的选择，希望你们能够分得清楚轻重，现在为了这点蝇头小利，恐怕之后汇报的时候，找美化的词语都够你们抓耳挠腮的！”
李汉行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刘深源靠在桌子边，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滴滴声，看着杯子里的白咖啡低哼了一声，然后便笑了起来。
现在的年轻人谈判，脾气真是越来越硬了。
不过，可笑的是，这个年轻人居然拿云石威胁他！
简直把自己的一无所知写在了脸上！
云石虽然这段时间落叶行动溢价买了一些专辑和单曲，但那都是大牌歌手的新曲，云石对网络歌曲的购入价格一贯比止鸟还要谨慎，只要他还没跟云石签合同，主动权就会牢牢的把握在他刘深源的手里。
哪怕云石这次给出了一样的价格，止鸟作为比云石更大的平台，拥有更多的曝光机会，他还会说服不了李汉行？
他不信。
随意的将咖啡杯里的咖啡一口饮下，然后便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另一边，李汉行挂完电话骂了句奸商，便抬头一看，孟乔清正站在窗户边，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难怪刚才就觉着有人在看我！
李汉行心内无语了一句，便朝他眨了眨眼，没想到的是，这位小主却是指了指窗边的水管，意思十分的明显。
李汉行一时更加无语，只得摇了摇头，用口型表示待会儿我走楼梯上来，要不然这被人看见了还以为孟家闺女偷情呢！
可她却是鼓起了脸颊还叉起了腰，一副你不上来我跟你没完的样子，李汉行无奈，只好顺着窗外的水管就爬进了孟乔清的房间里。
别说，这个方法，还是孟乔清教李汉行的。按照孟乔清自己的说法，初高中那会儿一跟老爹赌气，她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生闷气，有时候想出去又舍不下面子，就学着爬水管进出。
“行了，说吧，什么事儿？”李汉行拍了拍手掌，拉过她的粉色电竞椅便坐了下来。
孟乔清的名字很有意思，乔，是孟鹤龄希望她有二乔一般的容貌，清，是希望她有李清照一般的才学和大女主一样的性格。但孟乔清一路走到现在，虽然容貌清丽，才学在同龄人里也绝对名列前茅，但性格却跟大女主没啥关系，就是个十足的假小子，整个房间里和她的风格最格格不入的就是这张粉色电竞椅。
这玩意儿，是她和孟鹤龄关系缓和的时候孟鹤龄送她的礼物。当时，孟鹤龄知道孟乔清想要一个电竞椅，可育儿有佳的他并不知道孟乔清并不喜欢粉色，所以……
嗯，比他办公室里的廉价办公椅舒服多了。
孟乔清坐回自己床上，一副很气的样子说道：“止鸟的人找上你啦？”
“哈？”李汉行一愣：“你跟止鸟也有什么渊源？”
“那倒没有……”
“那你就有事儿说事儿，我还饿着呢！以后进了医院女人当男人用的，哪有时间给你磨磨唧唧！”
“……”孟乔清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才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