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先定个小目标

“轻语，你跟舅母说，那个送你香囊的男人，是不是你心上人儿？”
秦轻语反应迅速，连忙扯谎：
“什么心上人啊，那是云昭公主的香囊，她觉得我做的衣服好看，让我帮着给她的香囊秀一些花。”
白雪岚盯着秦轻语的眼睛，试图寻找破绽。虽然白雪岚的鼻子很灵敏，但她的目力还无法识破一个经验丰富的间谍。
意识到自己试探不出什么，白雪岚又八卦道：
“诶，小雨，我听你舅父说，齐王殿下好像很重视你，为了保护你，连云昭公主都请出宫了。你在齐王府上，你们....”
秦轻语赶紧打断这个话题，与白雪岚提起了器造局以及密祯院之事，果然将对方的注意力转移走了，白雪岚高兴地抱着秦轻语转了一圈，又跑出去吩咐厨娘晚上加餐。
看着舅母在厨房指挥着几位厨娘干活，秦轻语趁机溜到了舅舅的书房，估计这里能躲上一阵子。
无聊地翻着一本不知名的书籍，上面写着什么她也没注意，她正思考着明天是先去器造局报道，还是先去密祯院报道。
齐王早就与两边都打好招呼了，秦轻语自己去报道即可。选择困难症的她，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先去密祯院。
虽然器造局更为重要，但她要表现出不是很重视的样子，混肴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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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远忙完手头上的工作后，他没有像以往那样等到时辰才走，今天的他很反常地提前离开了衙门。
秦轻语今早让他的心脏玩了一次过山车，虽然他并不知道过山车是何物。
他先是忧心秦轻语加入密祯院，接着又狂喜秦轻语加入器造局，最后又是忧心。
其实在秦轻语说完那加入密祯院的话后，他是又好气又好笑。
现在的他恨不得马上回家去收拾秦轻语，真是不让人省心。
秦明远风风火火地进了家门后，在书房里翻到了秦轻语，刚要训斥，被秦轻语打断：
“是齐王殿下让我加入密祯院的。”
秦明远瞬间哑火，他能怎么办呢？去训斥齐王？怎么敢啊？
秦轻语又详细地把事情经过讲述了一下，着重强调了密祯院的工作是闲职。
秦明远这才消气，喜忧参半的忧已经消散，现在就剩下喜了。
“既然是齐王让你进入秘侦院，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对了，你把今日之事详细与我说来。”
秦轻语详细的讲述了今天抓捕凶手的过程，并把说给耿右的推理又与秦明远说了一遍。
秦明远暗暗心惊，还好外甥女断案如神，又机敏过人，不然今天可能就真的被废太子的人得逞了。
“我听张奎说，有一名蒙面高手过来把那几个杀手都灭口了？嗯，被灭口了好，少了很多麻烦。”
杀死那几名杀手这事破绽太多，有心人只要稍稍调查一下，就能查出事件的原委，所以秦轻语不打算将秦明远蒙在鼓里，得让他心中有数才好，但她也不会全盘托出。于是秦轻语忽悠道：
“那几个杀手是被齐王派给我的侍卫长耿右杀死的，他认为这些杀手残害无辜的行为触碰了齐王的底线。杀他们一是为了杀人泄愤，二是为了不让齐王继续追查这件事。”
秦明远稍一琢磨，就明白了这件事的涵义，点了点头，赞叹道：
“嗯，这耿侍卫是个人才，既有能力又有魄力，既有智谋，又有决断，不愧是齐王培养的手下。小雨，你日后要好好拉拢这耿侍卫才是。”
秦轻语连忙称是，自动过滤舅舅的语言，全当他是在表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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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时，一家人都面露喜色，虽然秦小小不理解器造局代表的涵义，但丰盛的晚餐让她也十分高兴。
秦明远破天荒的同意了秦轻语陪着他喝了几杯酒，酒虽然没有齐王府的好喝，但也能解解馋。
吃完晚饭，秦轻语正准备陪秦小小下五子棋，下人来报，说是耿右侍卫求见，于是秦轻语让下人把他带到了客厅。
“秦大人，那张青没杀成，下午我们刚寻到张青，发现秘侦院正在对青竹帮进行剿灭，现在张青被秘侦院擒走了，整个青竹帮也已经覆灭了。”
秦轻语思考了一下，想起了青竹帮与秘侦院孙茂学的过节，看来废太子刚一倒牌，秘侦院马上就开始了秋后算账。
权衡了一下，若是一定要弄死张青，势必需要经过秘侦院，还是明日去了秘侦院，再视情况而定吧。
“我知道了，既然是秘侦院插手，那我们也做不了什么，这件事就这样吧。正好你回来了，陪我出去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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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京都城外的乱葬岗中，没有任何署名的各个坟包杂乱无章，偶尔传来的夜枭叫声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这里多是无人认领的尸体，由京兆尹衙门负责掩埋。专门负责埋尸的差役自然不会再给这些人立一块墓碑，都是草草掩埋，让他们入土为安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几名捕快配合着埋尸人一同挖着坑，秦轻语正拿着一把匕首，在最后一块木牌上雕刻着死者的名讳。
秦轻语从来都不是一个圣母，关于这一家四口，虽然错不在秦轻语，但他们是因秦轻语而死。此时的秦轻语心情复杂，最多的感受应该是内疚吧？
捕快们正准备将甄家四具尸体两两合葬，秦轻语雕刻完两块简易的墓碑后，便看着忙碌的捕快们发着呆。
凶手虽然已经都死了，但那个策划这一切的张青，与他们背后的主谋庆王还活着，所以秦轻语总是觉得自己做的仍然不够。
秦轻语为甄家人立好墓碑，默默为自己设立了目标：张青一定要死，还有废太子庆王，将来有机会，自己也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耿右在秦轻语身后不远处，看着她的背影，内心中感慨：怪不得齐王殿下如此看重她，有能力、有智谋、有手段、有魄力，现在看来还很有情义。
如果她是男儿身，不知道将来会成为怎样的人杰，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