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大哥，即已不去虎行山，我们可否绕道而行？”江千国镜边上，岔路通向两个不同的方向，一条通向大秦边境，顺着此路穿过，很快便能回到大华国了，另一条通向云仙国，若往这条路走，就要绕上好些时日，才能回到大华国了，苏锦霖临时起意，央道。
“为何要绕道?”苏锦荣问道。现已入秋，紧些赶回大华国，才有可能在入冬之前，将手上这批货出手，这次出使江千国，虽是为了保护九真，但摆在眼前的生意，总不能视而不见吧，况且这些都是上好的绸缎制成的棉服，如果错过时机，便卖不上好价钱了。
“那武公子说的故事甚是诱人，我也想去那云山上看看，会不会有另一个能让豺狼虎兽乖伏的女子出现。”苏锦霖说道。
“世上只此一个荷花女，再说了，现在过去，云山早已白雪皑皑了，山上的猛兽不会乖伏，只会吞了你，饱餐一顿。”苏锦荣凉凉说道，云仙国地处北寒之地，江千国都已经下雪了，何况云仙国呢，那云山早就被银雪裹了一层又一层了，冬日腹食难觅，云山上的狼虎巴不得多上去几个人，方才不至于饿死在这慢慢冬雪里。
“下雪了才好啊，正好，真儿也未见过雪裹大地的盛世景色呢。”苏锦霖以九真打着借口，心想着苏锦荣这下总该会同意吧。
只是未等苏锦荣开口，九真便凉凉的说道：“我并不想看。”她还道自己怎么会时时诱惑媚儿，原来都是跟苏锦霖学的。
“真儿，你就陪二哥去看看又何防？”苏锦霖又央着九真，打定了主意非去云山上走走不可。
看着苏锦霖如孩童一般取闹，九真无奈问道：“那云山有什么好看的，现在正是天冷路滑的时候。”九真对之前登上江千国大都山脉的情形历历在目，实在是不想再自讨苦吃了。
“就是因为如此季节，才要上云山的，要搁在平时，我还不乐意去了，葱葱郁郁的，跟其他山野有什么区别。”苏锦霖理直说道，一副你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的样子。
九真扶着额头，面露难色的看向苏锦荣，实在是她这个二哥太难缠了，任性起来，八头驴子都拉不回来。
苏锦荣用折扇击着掌心，斜眉沉思小刻，同意道：“好吧。”
苏锦霖如孩子般雀悦，嬉笑道：“那我们即可便走吧，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很快便能到云仙国了。”
“等等，云仙国天寒地冷了，不宜同行这么多人，媚儿和香儿跟着商队回大华，只我们三人带些小批商料去云仙国。”苏锦荣安排道，将商队划分成两拨，一批运着珍珠玉器和大量丝绸的队伍回大华国，只留下装有绸缎和孩童玩具的两辆货车同行。
“公主？”媚儿和云香同时喊道，都觉得如此安排甚欠妥当，公主在外，怎可无人在旁贴身伺候。
九真说道：“就依荣哥哥的安排吧。”她自是明白二人之意，也想带着她们，只是次此云山之行，处处危险。为保她二位安全，只得让她们跟着商队回国了。
云香和媚儿只得服从，双双低头说道：“是”
往大华国的队伍先行出发，等走了一段路程之后，苏锦荣才带着九真和苏锦霖向另一条路行去，每走上一段路程，便觉得冷上几分，路上的景致也从绿绿青青变的萧条，待行到云仙境处时，只剩黄沙，茫茫一片，望不着边际，只有落霞贴在天与地的分线处，孤独的迎合着遍地黄沙。
九真一行人走在黄沙之中，风很大，吹的沙浪翻涌，一层接着一层，九真为防风沙打晕头眼，用肩纱护着，却依旧当不住这漫天黄沙，艰难开口道：“这云仙国应处风雪之中，却怎么会被黄沙围着？”说完，觉得嘴里一涩，原是有黄沙跑进嘴里了，扯开纱巾，吐出黄沙后，又匆匆裹好。
苏锦荣用折扇挡住口鼻，说道：“穿过这片沙漠，便是云仙国了。”
“这黄沙可有来历？”九真继续问道，如此绵延不尽的黄沙，比去江千国王都的山路都要难行，云仙国怎么藏在这黄沙后面。
“未有什么来历，地势如此，云仙国一代代生活下来，便也习惯了而已。”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自是没有什么原因可言，可人的习惯却很好养成，即使此处环境恶劣，地处困境，但他们已经习惯了这般生活，宁愿每日与风沙抗衡，耐着严寒，也不愿迁至其他地方，这便是落叶归根的情节。
连吃了两口黄沙之后，九真便是有再多的问题，也选择缄言不问了，只得费力前行，盼望着能尽快走出这片沙海。
落霞被沙海淹没之际，天色也暗了下来，可是这漫天黄沙，还是望不见边缘，九真等人只得落宿在此，以地为褥以天为被。
苏锦荣和苏锦霖带着随行人员搭起一道屏障，勉强抵御风沙，从商车上拿出一堆木炭，生起篝火。
众人围在火堆旁边取暖，苏锦荣将热好的肉食递给九真，好让她补弃点能量。
九真一边吃着一边看着看空，漠北的天空好生明亮，皓月挂在当头，周围布满星星，点点闪烁着，如一个大大的圆型锅盖般，而这无迹沙海，便如同笼屉般，他们被圈在其中，倒也如诗如画一般。
餐后，大家都上了乏劲，倒头便睡，横七竖八的趟在篝火旁边。
九真也眨巴着眼睛，撑着乏劲，努力不让自己倒下去。
苏锦荣将锦彼铺在身侧，说道：“今晚只能如此入睡了。”
九真移坐到他旁边，靠着苏锦荣，问道：“那你呢？”
苏锦荣微笑道：“我替你们守着，你安心入睡便是。”大漠风沙变化多测，他得守着以防万一。
苏锦霖将锦彼铺在不远处，以胳膊当枕，侧卧，说道：“那就辛苦大哥了，下半夜我起来守着，换你睡。”
苏锦荣微笑不语，似是洞察了一切。九真还没来得及客套一句，便被周公招去喝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