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残忍的仁慈

情况有些不对，年轻人发现科菲把自己举了起来，手上的力量也越来越大，他的呼吸略微不顺，仔细感受下才明白，科菲并非是张开了整个手掌扼住他的喉咙，而是只用了食指中指大拇指三根指头，无名指和小指缩起，像爪子一样掐紧他的咽喉，缩起的两根指头将他的喉结往里顶，直接阻止了气管中空气的流通。
年轻人的脸变得涨红，丝丝空气往外出，他拼命挣扎，却发现徒劳无功，杨青云在旁边一手钳制了他的双手，这个看起来老当益壮的老头儿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科菲看向杨青云：“长官，现在怎么办？”
杨青云想了想，反问道：“你们平时是怎么做的？”
“平时啊……”科菲边回忆边说，“如果是俘虏，自然优待，但顽强抵抗的，我们会抓个舌头，然后用一些方法杀鸡儆猴。”
“哦？比如呢？”
“比如在你们亚联邦古代不是有很多种极刑吗？兄弟们每个人都会。”
杨青云是真来了兴趣：“说说看，都有什么？”
科菲道：“不太好说啊，太多了，挑个我们最喜欢的吧，就是顺着脊椎切开，然后向外展开背部皮肤，诶我跟你说啊就像蝴蝶一样，可好看了，顺利的话还可以剥下来做成人偶，工艺也不难，就是分离脂肪和肌肉的时候有些麻烦就是了，但必须保持那个人的存活，不然就不好看了。”
年轻人震惊了，他们一个举着自己，一个擒住自己，这么久了难道不累吗？还有极刑，他也没犯什么罪啊，怎么就要受极刑了？还一本正经地交流折磨人的经验？
年轻人的眼中有了泪水，杨青云瞧见了，唱起白脸：“哟，不是我说，你少扯两句行不行？你看给人吓的，都快哭了。”
科菲装作不耐烦：“没事儿，你要是觉得他哭影响你心情，过会儿挑了他的神经不就好了？我能保证他笑着被我们剥下来。”
年轻人的口中发出悲鸣的声音，张着嘴在说什么，杨青云笑了，手上一用力，年轻人的两条胳膊直接脱臼，疼得啊啊直叫。
“放下来吧，问点儿话再说。”科菲按照杨青云说的做，年轻人被甩在热气球里，气球因为撞击有些颠簸，看得所长心惊胆战。
杨青云蹲在他面前，语气不带一丝温度：“你的老板叫什么？”
年轻人直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们这次坐热气球，除了你的老板，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
“先生，先生您听我说，”年轻人干脆把家底都抖了出来，“像我这样为老板做事的人有很多，但我们和老板都只是单向联系，从来都是有任务了老板派给我们我们才去做，事后有大笔大笔的钱，除此之外我真的都不知道了！”
科菲一寸寸地看他的脸：“嗯，不像说谎。”
“我没必要说谎啊！你们武力高强，在这里我根本没机会反抗，我说的句句属实，我可以发誓，如有撒谎天打雷……”
“行了行了，”杨青云不耐烦了，“就算你发誓你全家死绝我都不信，但你的话我信，你们肯定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儿，可都是老板派给你们的，所以罪魁祸首是他，你们只是执行者。”
年轻人疯狂点头，热泪盈眶，直说杨青云是好人明事理。
杨青云话锋一转：“所以执行者吧，罪过也不轻。”
年轻人再次被掐着喉咙举起来，杨青云的力气比科菲大多了，年轻人又没办法用脱臼的手去反抗，双腿在半空中乱蹬，可怜兮兮地望着杨青云，只求他能放条生路。
“别想为自己开脱了，如果执行者无罪，那么是不是只要别人说一句憎恨谁，我就可以安心地弄死对方了？不好意思，今天我想为民除害。”
杨青云一步步往前走，摁住年轻人，年轻人的头在吊篮边缘之下，眼中所见的风景都是倒过来的，相当于倒立情况下的脑袋本就会充血，再加上杨青云直接阻断了他脖子处颈动脉血液的流通，年轻人的眼睛开始模糊，挣扎着的双腿也越来越无力。
最终，他两腿一瘫，下身涌出怪味，晕了过去。
科菲看得惊悚，心说杨长官直接给人掐失禁了。又看见杨青云把年轻人丢了下去，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
他大声叫道：“你怎么就把他丢下去了！”
杨青云皱眉：“不然呢？你难道还想问出什么来？别做梦了，这种情况下他为了求生不会说谎，他和他的老板既然是单向联系，那么他对上头的了解也甚少，我们根本就没法知道更多的事情。”
年轻人的汗黏在杨青云手掌心，他掏出纸巾擦擦手，也丢了出去。他上下拍拍手：“走吧，穿上防护服，向亚联邦前进。”
年轻人已经坠落到了草坪，惨不忍睹的样子已经不能再将他称为“人”了，血肉模糊的身体时不时还在抽搐，那是神经还在做最后的苟延残喘。白色纸巾从空中飘落，恰好覆盖住他的脑袋，纸巾被风吹起一角，却也黏在年轻人脑袋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杨青云已经够仁慈了，没有在他清醒状态下杀了他，只是这份仁慈，怎么看都有些残忍。
……
一颗鸡蛋砸在六号脸上，六号伸手抹了一把，头也不回地从地面走下去，来到网吧内部，对赵长启道：“他们又来了。”
此时的赵长启眼中已经没有了曾经的光芒，不管许飞和安娜怎么劝都没用，整个人麻木不仁，好像丢了魂似的，杜妍倒是自顾自地，跟着六号去地面，独自在暗处观察着那群人。
那群手提着篮子，不断朝安保队伍丢着白菜和臭鸡蛋的老太婆们。
自从那天钱富贵和工友们把老头儿那伙人打趴下，老头儿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再也不出现在网吧附近，可就在两天前，老头儿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群老太婆，老太婆们冲进网吧就开始砸，主机、显示器全部损毁。老太婆们见人就撕，等待接受治疗的人们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搞得狼狈不堪，一个人的衣服直接被撕烂，老太婆们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尤其当他们看见赵长启时，简直像发现了超市历史最低价格的瓜果蔬菜一样，拨开人就挤了过来。
赵长启让安娜带着杜妍去里屋，老太婆们还想追过去，却推不动堵在门口的许飞。他们怒火中烧，开始对赵长启拳脚相加，赵长启的脸上不知挨了多少耳光，可他没办法对这些老太婆下手，他们一个个都跟赵长启过世的奶奶一个年纪，赵长启不是没想过挥拳，可拳头伸到半空怎么也砸不下去。
“哎哟小瘪犊子还想打人！”
老太婆尖锐的叫喊像启动了某种开关一样，他们的羞辱升级了，竟朝着赵长启的皮带去，眼看着就要解开，钱富贵和工友们拿着棒槌到了，象征性地威胁了一下——老实淳朴的工人也做不出打女人的行为。老太婆们往里挤，钱富贵和工友们组成人墙挡在赵长启面前，一口唾沫从人缝中钻了进去，稳稳地落在赵长启脸上。
赵长启懵了，这是怎么了？他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这些老太婆一来就要羞辱他？
六号带着人赶到了，刚到时他们也没有行动，六号接到消息说赵长启被围攻，可没想到围攻他的是一群老太婆，六号处理过这种事，深知这些看上去和蔼可亲的老太婆和十四岁以下的罪犯没什么区别，都是拿他没办法的角色，只能被动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