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二婶争吵

二婶看了看祖母，想到自己女儿要一百万银子添嫁妆都不肯，于是气急道，“娘，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非要撕破脸，闹着要说出来的。”
季老夫人坐直身体，板着脸回，“说，你说，你今日必须说清楚。”
“前几日，我来找大嫂想问一下关于京城彩礼嫁妆的事，碰巧那日大嫂不在，遇到了三姨娘和四姨娘，于是闲话了几句，才了解到娘给明珠好几间铺子还有银子做嫁妆……”
季老夫人拍腿解释道，“你说的那几个铺子啊？”
“对，怎么说也值大几十两银子，估计还不止这个数。”
季老夫人笑道，“文鸢，你误会了，那铺子是大儿媳妇拿她的嫁妆铺子，跟我等价交换的，至于你说的给明珠银子做嫁妆，更是无稽之谈。那是我铺子跟她换，补的差价，哪给她什么银子铺子做嫁妆？都是下人八卦谣传的。”
老婶看着季老夫人，脸上半信半疑，“真的？那她们怎么会传出这种无稽造谣？”
“你不信，只管现在就让小丫头去你大嫂佩珍那，把她请过来，我们三个人坐一起对峙。”
二婶摆摆手，看着季老夫人信誓旦旦的表情，于是心底那点疑虑也彻底打消，没有了。
“不用了，娘，你都这么说，我还有什么不信的？就是我这次来京城，没想到明心能给我找到那么好的女婿，导致我给她准备的嫁妆，有些单薄了。”
季老夫人点点头，“这京城不必别的地方，到处都是王公贵胄，有钱人，我猜想老二那俸禄，这些年也攒不下多少钱，倒是辛苦你了。”
“娘，我这倒没什么，就是明心，我可不能在苦了她，你也知道明心她姐，当时就是想着留在身边，以后有我家老爷还有我娘家那些亲戚，多少能跟她撑撑腰，不至于受了欺负，可谁知？呜呜呜……”
季老夫人追问，“你哭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是明玥那丫头过得不好？还是怎么呢？”
“娘，提起这个，我就气那小崽子，当初追我们家明玥时，说的可好听了，要把我们明玥放在掌心里宠，可谁知娶回家不过一年，就纳了小妾，嫌弃我们明玥肚子里怀不上孩子……呜呜呜……”
“那后来呢？”
二婶拿帕子擦了眼泪后，接话，“后来，那小妾怀上孩子，彻底变了，仗着肚子里的孩子还有明玥她婆婆对孙子的关心，几次三番顶撞明玥，于是就把我们明玥肚子里的孩子，给活生生气流产了，还伤了身体……”
“文鸢，你先别哭，这事，我去跟你大哥说说，让他去给我们明玥做主，竟然敢这么欺负我们季家的人，还真当我们季家无人了……”
“娘，这事许家后来专门登门致歉了，暂时还不用大哥出马，谢谢娘的好意。当初我就是看许家老实，虽不是江南那块有名的大户人家，但也是小有富裕，我们明玥嫁过去做个正房嫡母，那是搓搓有余，加上老爷还在那当官，我娘家在那边也有亲戚，虽不能让她当什么豪门富太太，但一辈子吃喝不愁，绝对是没问题，没想到许家竟是这么个玩意？”
季老夫人听着听着，也跟着生气，“自古妾室在猖狂，那也是个妾，许家它就不管管？光看着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欺负我们家明玥？宠妾灭妻？”
“娘，我都跟你说到这份上了，也不想瞒你了，我真是因为明玥这事，焦头烂额了好一阵子。所以才对明心的婚事格外上心，真是怕她步了她姐姐的后尘。明玥那孩子，打小就善良，对人宽厚大度，遇到个什么事天不塌下，都不跟人说，要不是她被气的小产，我都不知道许家是这么个玩意。”
季老夫人拍拍老二媳妇的手，安慰道：“文鸢，这事过去了，就别老想了，往前看。改日你大哥来给我请安，我同他提两句，让他去敲打敲打那个许家，想他也不敢在欺负我们明玥。”
“好，谢谢娘。”
看她一把年纪因为孩子哭成这样，季老夫人心也跟着悲痛，动了恻隐之心，“文鸢，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一百两，我是真拿不出，不是我不想给，主要是这些年我那几个铺子生意都一般，勉强不亏本，就别提赚钱了。”
二婶哽咽道，“嗯，娘都这么说，我也不好意思在催娘拿棺材本，这事就当我没跟娘说过，我去写信给我娘家，让她们去给我凑凑，应该还能凑一些，不至于到时候让明心出嫁受太多委屈。”
季老夫人望着她，脸色有些惊讶，“老二虽当的不是什么大官，但这些年应该也攒了些钱，不至于连个孩子的嫁妆都出不起吧？”
“娘，这要是按照江南那边的出嫁水平置办，倒也勉强拿得出手，场面也算风光，但是在京城，就有些上不得台面了，所以我才想让娘给她添添妆，一是图个吉利，二是让人不小瞧我们明心。”
“你这说的也是。”
二婶看了眼季老夫人，就起身想要辞行，“娘，我这还是再去想想法，不打扰娘亲休息静养，我带明心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
季老夫人起身拉住她手，挽留道，“你先别急，再坐会，我虽拿不出那么多银子，但是我嫁入季家，身上还带了几件值钱的首饰物件，原本想着留着养老，如今看你这样，我就拿出我珍藏多年的一套珠宝首饰，送给明心，为她添妆，也算我对孙女的一份爱意。”
“娘，你这，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谢谢娘了，明心，还不快过来给你亲祖母磕几个头，尽尽未尽的孝心，日后你祖母要是有个头痛脑热，你要第一个上赶着去侍奉？知道吗？”
“明心知道，明心谢谢祖母。”寄明月跪在给祖母磕了几个响头。
没一会，季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就捧来了一套镂空雕花木匣子，远远还没靠近，就闻到了檀木香味。
还没看是什么，就知道是上等的首饰物品。
喜得二婶带着明心又是再三道谢，恨不得把祖母当亲生母亲一样尊敬，爱戴。